但是他也不是好拿捏的,既然他今日不会有活的机会,那么想要他的命也定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便是妖和仙的区别,妖的灵体无法无法触碰到仙,而仙却可以轻易的捉住妖。
星轨领命出了禁地,冷七七依旧继续品茶,期间瞥了一眼万千荼蘼花树林间,然后装ณ作毫无所觉。
“不救。”冷七七本来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脸,登时寒霜布满。
心里这样想着,不过星轨倒是笑开了,抢吧抢吧,有你受的。
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司徒果担忧的问道。
司徒果看见眉眼弯弯的樱倾离,突如其来的开怀,那拇指轻轻的抚过她的唇角,轻笑着道:“小馋猫,真真的美食当然是在深巷里的。”
“真的?”
院子里雪湖旁的水榭端坐着一个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水榭外笔直的站着一个抱琴的窈窕的影子,月关照射下来,印出一圈一圈银色的光圈,分外神秘妖娆。
“公子,你挡住路了。”说罢,抱着琴的银女子低头摩挲着凤鸣绕过了司徒果。
“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窗外透出了早晨第一缕阳光,投射在少年的脸上有一种明灭且不真实的感觉,本来就俊美得不似凡人,如今更是带着一层神秘而朦胧的面纱,更叫人挪不开视线了。
也许是被那少年秋水一般的眸子望着心软了,司徒果竟准备放开他。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果抓起刚刚路过的瘦弱的老鼠就扔在了紫霞的脸上。同时,趁着紫霞怔愣间,受惊的老鼠在她美丽的脸颊๐上划ฐ出了数道血痕。
闺房里传来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压抑着,隐忍着,好像不这样便是要把肺腑都咳出来,真真叫人听了于心不忍。
“你竟记得这样清楚,我都快要忘记了。”她自言自语,“我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啊。”
“你可是想好了?”
踏雪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带着一点噌ຒ怪的语气:“七七,这玩笑你也开得。”
这个人,相当危险。
说到เ底,他心底还是怨怼他的,这是一种无法忽视的强烈的对比。
她冷七七不是圣人,也知晓爱恨,她也还有心跳,所以她做不到เ以德报怨,做不到一直对仇人这么温柔和熙。
“堂堂九重天的司战之神,千年不见,竟也学会了为难一个重伤的凡人了么,真真是涨了见识。”清朗的调侃从那三叉杖的主ว人道来,说不出的鄙夷。
可是,这世间什么兄弟齐心,其利ำ断金都是骗人的,并不是全凭借一股毅力和硬气就可以扭转乾坤。他们并未在那些贼人手里过到两招就败下阵来,踏雪的眼睛被那妖道用桃木剑戳瞎了,清歌的肋骨断裂,生生插进了肺腑,没挪动一下都是煎æ熬。
“伯母,我……”清歌向着素素的方向笔直的跪着,这时候说什么เ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了,他只是重重的向着素素า磕头,似乎是想要把夏嫣嫣的那ว份补回来。
这个消เ息对清歌,甚至是踏雪来说都是致命的,他们虽说并不是相识太久,但是缘分这个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这短短几天,他们已是生死至交,如今……
越是平静,等待的却是山雨欲来。
夏扶桑眼中ณ仅有的一点点欣赏也被他埋进了眼底深处,如今的瞳孔只是神舐该有的冰冷无情,双手合十,只见涌现出金紫色的一簇火焰跳跃不歇。
想着想着,她自嘲的笑笑。
她带着他回了如今的未央宫,给他治病,教他武功,指导他修练,就如再造恩师。他敬重她,感激她,却也怜惜她。
“是的,这是爱。”起码对他来说是这样的,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
“真是奇怪的组合。”那王座之上的人终于挑眉,睁开了一直假寐的眼,“他们怎么会有避水珠?”
轮到女大王御船的时候,她激动地蹦起来,木筏差点被她掀翻,动荡得清歌踏雪脸色都白了,只好死命的狠狠瞪着她,但是夜色把他们的眼神过滤掉了,女大王像是没事人一般欢脱的御船。
踏雪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虚空,似乎透过空气看到了那个深深的杏花院落,那个喜着黑衣的纤细的女子,在寒露深重的夜里,为他点一盏归家的灯笼。
“哦——这样啊,好吧!你们走吧!”女大王爽快的答应了。
刀疤脸振臂一挥,响起一片回应,山谷里回荡的是都是一荡一荡的兽音,踏雪觉得他的人生里所有诡异的事情都不及今天睁眼所生的事情玄幻!
“清歌所说一事,冷姑娘只赚不赔,可否进来详谈。”他用的是肯定句,他笃定了她会心软。
她想,她是彻底不会再有可能站在他的身旁看云卷云舒,仗剑天涯了。
冷七七,示意踏雪把雀羽平放。她运用水之力,逼出自己修炼千年的精元,治愈她狰狞的伤口,护住她微弱的心跳,保住一丝心脉。
“铮——”星轨出乎意料的拔出了清歌腰间的软剑,他的腰间有一把从不离身的软剑,只有她知道。这是她当年杀的第一个人获得的战利品。
“不请自来,你也不见得多么体面。”台上的清歌头也不抬,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凤鸣,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