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挣扎犹豫并不是害怕死亡,只是害怕孤寂寒冷,害怕雀羽醒来要独自一人,只是这世界最比不过的就是时间,少一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黑色的漩涡越漩越快,漩涡口快的扩大,有遮天蔽日之ใ势,几乎要把雪湖上方的天空都变成晦暗的黑色。
未央宫已经有二十来日未开张做生意了,坊间谣言开始四起,说这未央宫是要垮掉了。奈何这谣言却未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当事的没有一个着急。
……
“说!避水珠怎么会在你们的手上!”
那宝葫芦呈现着深蓝色的光泽,不仔细看无法在海上分辨出,其上零散的或坐或站有个四五号人,一个个道貌岸然,衣带飘飘,只是那一双贪婪的眼睛毁掉了他们苦心孤诣营造的形象,正是被夏扶桑赶走的夺药者其中最贪婪的几人。
他爱她,可惜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知道。
“清歌,清歌……”她好似在叫他,又像是在自语呢喃。
寒铁笼里的众人,各展所长,几乎使尽了自己最拿手的招数,可是这寒铁ກ笼除了隐匿他们的气息,还会削弱他们的法力和体力。
雷神看着夏扶桑一脸的苦涩,稍稍踌躇,也就点头答应了。
“那ว他定是好了。”这是肯定句,她对母亲很有信心。
当初红鸾知晓皇源和芙若有一个儿子,但是却是不知道芙若到了人间后再生下了踏雪。芙若趁机将没有火狐族特征的清歌装进了木桶,让他顺着荆江漂流直下,不管漂流去何处,总可以逃命。独自带着踏雪面对红鸾的报复。
“你快带着他早些离开吧。”
这也就是前天他们起航渡海时遇见海啸的原因了。
踏雪说完强行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带着清歌和夏嫣嫣穿梭进珊瑚丛,向东一路逃亡。
夜黑风高夜,正是渡海之时。
踏雪简短的回答让准备听故事的夏嫣嫣很不满意,于是决定主ว动出击。
“哼,谁喜欢这文弱的娘娘腔啊,他从了我岂不是还要我去照顾他!不要不要!”夏嫣嫣一脸嫌弃的瞟了一眼还在石化的踏雪,“我,夏嫣嫣,要娶ດ的当然得是能打得过我的!”
“美……额,这位公子,请问你来自何处啊,又是要到哪里去呢?”一张诌媚的脸,不去看他脸上纵横的刀疤到还有几分下作的味道。
他快赶几步跟上了星轨,并不强求于她,并肩带她走向了未央宫的禁地。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你是知道的,我喜欢你那ว么多年,可是你呢,你呢!?”
“……”被人一语道破,踏雪却早已顾不了许多,“七七,我求求你,救救雀羽。我求求你……”
他本应该属于天空的,如今被人生生的剪ຘ掉了他的翅膀,用精制的寒铁ກ牢牢的困住。她只是心疼他。
温柔乡,销金窟,一掷千金本是常事,更何况是这烟花第一楼ä的未央宫。
冷七七并不急着回答,轻抿了一口茗,优雅的放下茶盏,缓缓开口:“他与你一样,都是被我捡回来的,不过不一样的是,我拒绝了他以身相许的报恩。”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样的苦,都只有我一个ฐ,只有我……”踏雪拂袖转身,不顾满身的血迹。
他俯身埋,把困神台上所有散乱的鲛ຑ珠一颗颗捡起,细心擦拭掉蒙上的尘埃。
“那……那ว双眼睛……”她颤抖着唇,机会语不成句。
“如你所想。”冷七七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冰棺,眼神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悠远。
“冷姑娘,我能见他最后一面吗?”
“他说,他这一生亏欠的人太多,怕是没有机会再还清了。”说完,冷七七便一步一步踏波而去,行自雪湖中ณ心的冰棺处,不再理会她了。
星轨如遭雷击,伫立当场,她是知道的,清歌在扶桑岛爱上了一个ฐ女子。从踏雪的口中得知,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如今,他们都无法再自欺欺人。
星轨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了禁地,他到死也是不爱她的。
唯一留下给她的,只是歉疚。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她曾经葬花成冢的地方。
“星轨,你来做什么。”
“我……你被困青楼,我是来救你的呀。”
“我若想离开,你觉得世间又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我。”
“可是……”
“星轨,以后再不要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你难道不知道,铩羽楼的杀手只接生意,不可随意杀人!你今天承诺的三条人命,回去有什么เ样的惩罚你比我清楚!”
“可我不在乎ๆ,我只在乎你!”
“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封喉,你怎可狠心至斯。”
……
当初的话还历历在耳,但是为什么对话的那个人就不见了呢。
她微微的笑起来,本就长得娇媚又如花似玉,尽管着了一袭墨衣也难掩她的风姿ู绰约,她现在才真正的明白,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譬如她爱清歌,而清歌对她却绝不是爱情。
星轨嘴角的笑越笑越灿烂,最后甚至笑出声来了。
她不要他离开,她宁愿他还在她的前方,而她仍然可以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追寻,哪怕他没有回眸,于她来说,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