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探亲或者找人的么?”谢远白继续攀谈下去,只想着安阿德千万别说什么“该干什么เ就干什么เ去”。
“你想好退路了吗?”谢远白问,“你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谢远白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他走到解剖台边说:“因为他的身高比较矮,所以符合条件的只有两具,其中有几块骨头缺失了,”他指着那边一堆碎骨头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可以帮他再找找。”
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成为侍女长——谁会让一个ฐ年满十八就离开城堡的人,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呢。
谢远白一边腹诽着,一边又将视线从诡夏的身上移开,对他除了深深的怨念,好像就没什么别的感觉了。
谢远白正在记录第二副尸骨的情况,那ว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听到诡夏的声音,谢远白点点头——今天也真够累的,一大早呢服侍伯爵夫人用餐,下午又跑到沼泽里去恶斗蜥蜴人,还就回了休斯,晚上服侍两位祖宗吃完饭后,自己扒拉了两口饭又到这么个阴森的地方继续工作!
后者也同样为了工ื作需要,只要任由谢远白将自己当做苍蝇一样赶出了会客厅——什么嘛,一般人不是不敢呆在这样的地方吗?
在这个诡异又繁复的图案中间是一颗人类的头骨。
谢远白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对方的晚餐却更像是在喝下午茶,丝毫没有打算结束的样子。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他的晚餐是在主人之前的,但是谢远白显然没有享受到。他连午饭都没有吃,还在沼泽里跑了大半圈!
“喂,回城堡吧,”金的男人看了一眼天空说,“马上要关城门了。”
他的样子仿佛在对着那些亡灵鸟说话,而其中一只亡灵鸟仿佛在回应对方一般,张着翅膀回应对方的提问。
“怎么办?”谢远白刚放下休斯,安娜就着急地问。
她抬手一划长矛,毫不畏惧地瞪着那ว只蠢蠢欲动的蜥蜴人,她想着,只要这个ฐ家伙再上一步,她一定会让它尝尝厉害。
“哼!”安娜冷冷看了他一眼,利落地转身走向沼泽。无论是住在村庄里的男人,还是城堡里的男人,好像都忘记了野外是如何的危险——这个家伙一看起来就没受过苦的样子,也许生下来就生活在城堡里,要不然也没办法解释这种好像准备去郊游一样的状态吧。
对方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领,完全没有一点中世纪女性该有的礼仪,动作熟练地就像已经做了几百次:“你、你、你在说些什么?!”
“你总不能让伯爵夫人等你到了再用早餐吧,”埃罗莎叉着腰说,“快去洗脸,你昨天晚上溜哪里去了?”
与客人聊天是主人的事,安阿德告诉他,你只要回答就好了。
谢远白皱了皱眉头,将视线从天空转移下来的时候,看到伯爵夫人正站在露台上。她换了一身大红色的晚装长裙,红色的裙ำ摆从白色的扶栏下垂落,如同溢出出鲜血。这会儿浅金色的头没有扎起来,随着风缓缓地摆动,在红色的夕阳下,竟然让人感觉到一种血腥气。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则看着中庭中间的喷泉,那两ä具经受了风吹雨打的尸骨。
“是吗?”伯爵夫人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告诉他,我很期待。”她喝了一口果汁,蓝色的眼睛看向喷泉上的两具尸骨,“我们晚上可以办一个ฐ舞会吗,邀请一些贵族来参加?”
真头疼啊……来到เ了这样一个年代,离开了所有的人,告别了所有的文明世界……
“好了,我们走吧,”女孩拍拍手说,“你看,在明天早上,你可得出现在伯爵夫人的床边……那ว个,你叫什么来着,你的名字音有些奇怪哩。”
是因为这个……男人吗?
这里有一条相当宽的河流,河岸上遍布着一些小灌木和各种蔓生植物,可以想象,在这条河涨潮的时候会漫过这里。
他闭上眼睛,他知道如果明天想继续前进,必须ี休息好。
这个丛林里的动物对于血腥有种异乎寻常的执着,幸好这里的空气流动地不是很快,否则在半分钟之内就能引来更多的危险的食肉动物——而且奇形怪状!
谢远白这会儿没时间细想,在塔楼的楼梯尽头是一条黑色的走廊,从唯一带着铁栏的窗户向外面看去,只有阴沉着的雨云和不断哀叫着的亡灵鸟。
在潮湿的走廊尽头,就是为ฦ了关押人质而准备的房间。
这会儿房门大开着,从里面弥漫出强烈的血腥味。
亡灵鸟在窗外嘶叫着,它们试图飞进来,但是被铁栏给阻断了所有入口。它们贪婪的本性只能促使它们在外面嚎叫着,久久不愿离去。
在大开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就是谢远白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个,穿着手织粗呢外衣,抱着孩子的女人。她的金很柔顺,披落在肩膀上,显得那ว么温柔。即使在这充满血腥气的走廊里,依然带着一种平和和柔情。她怀里的孩子仿佛正在沉睡,乖乖地呆在母亲的怀里。
谢远白没有看到追赶着她而来的安阿德,更没有看到诡夏。
他的全部心思都落在了那扇敞开的门后面。在和那名女性擦肩而过的时候,谢远白似乎想到了什么เ,但是那种感觉一闪而逝,瞬间就被另一幅画面抓住了所有的视线。
华丽的房间里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厚重的窗帘在窗户边垂落下一半,使得原本幽暗的房间变得更加压抑。空气中ณ弥漫着血腥的甜味,在一张舒适的软榻上埃罗莎正坐在那里。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丝绸睡衣,栗色的长披落在肩膀上,琥珀色的眼睛瞪着门口,瞳仁已经放大,苍白的皮肤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嘁,来晚了!”哈雷忍不住咬了咬唇。
埃罗莎的腹部ຖ被利落地剖开,子宫被取出在一边,血沾满了丝绸的睡衣,沿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被旁边猩红色的天鹅绒地毯所吸收。
外面的亡灵鸟用巨大的身体向窗户的铁栏冲撞,试图挤进来。
血腥味毫无阻碍地散出来,诱惑着这些贪婪的食腐鸟疯狂地叫嚣。
“……埃罗莎?”
谢远白回过头,不知道什么เ时候安娜居然站在了门口。
对上安娜惶恐的视线,谢远白过去拦住她。
“谁做的!”安娜反抓住谢远白的手臂,“埃罗莎怎么会这样……”
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到了躺在埃罗莎脚边的安阿德执事。
“是他?”安娜转头问谢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