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早睡晚睡都得睡,熬完夜明早赶稿又是一重煎熬,还不如睡得饱饱的,痛也痛个痛快是吧!
季和裘า自信道:“这上面特有的十字织纹不会有错。”
就在云小天想着要不就豁出去一把,拉完肚子还是一条好汉的时候,季和裘温和却略๓显清冷的声音响起了:“既ຂ然如此,我和陈大统领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年共度良辰了,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咳咳……”
“大概几十息的时间,您要是再不醒,奴才就要叫太医了。”
云小天接过他手里的酒,仰头喝下,然后打开录音笔上的开关问道:“请问先生您的理想型是?”
虽然意外,但是云小天一想到昨天高额的账单,说话的语气也不由愉快起来。
季熙是《muse》原主编跳槽后,高管花大价钱从国外聘请来的精英人士,他在国外读了几年书,据说还是新闻传媒系的博士。季熙从小就拥有比平常人更为敏锐的时尚嗅觉,十五岁的时候便因为ฦ穿着自己设计的服装而在国际上获得过大奖,从此他名声大噪,成为各大名牌吹捧的宠儿。
云小天恍然大悟状,“哦,她啊。”
“陛下。”
季忠犬对小皇帝ຓ的一片丹ล心就不用说了,小皇帝ຓ也没有辜负他的付出。俗话说功高震主,无论是哪个臣子,当他的功绩和名声被全天下所熟ງ知,并且盖过皇帝的时候,都会被皇帝警惕,但小皇帝对他的信任简直跟不要钱似的,内事外事不决皆可问国相,不但如此,国相还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对,带兵器也没人敢过问的辣种。
说到照镜子,他顿时一个激灵,整个ฐ人瞬间清醒过来,一手挥开季和裘放在他脸上的手,惊怒而又不敢置信地道:“季卿你可知你刚才在做什么?”
众臣:“……”
顾伐身边一位看起来温和儒雅的年轻儒官,安抚道:“陛下大病初愈,所记之事有限也是情有可原,顾大人不必担忧,陛下的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届时必会想起我们所有人。”
他觉得小宝说了这么多,想表达的就一个:国相大人和陛下的关系好到เ就差没穿同一条开裆裤了,陛下你居然不记得他,我对你好失望哦。
小宝一脸问号。
而燕国,虽然往日的荣光不再,但所幸底蕴深厚,在十三个国家中仍排得上前列,再说又是正统,所以即使是别的大诸侯国,名义上也要向燕国朝拜,尊燕国的主君为皇帝ຓ,即燕天子,而其他诸侯国的国君则称为王,比天子低上那么一头。
“陛下稍等。”福公公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位公公言语了一番,这两人就躬身出去了。
这时,不大却很干净的卧房里只剩下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这声音在宁静如水的夜里很突出,云小天不禁看了一眼。
终于,二人都吃得不能ม再饱了。
“因为和你交往,不用负责任啊白痴,你又不会怀孕。”
跟在他身后的副将不解地问道:“大人你怎么เ了?”
季和裘神色淡然地说道:“你们继续走吧,本相要往这边看看。”
副将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可是大人那边的路很陡,您一个人……”
他欲言又止的话消失在季和裘冰冷的视线中。
季和裘微微一笑道:“张副将可是在质疑本相?”
季和裘虽然早已不上战场,但他身上被洗练出来的杀伐之气却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是平常被很好地隐藏在了温和的外表下,才会给人一种文文弱弱的感觉,此时他话音一落,张副将就想起了这位当年可是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的大将军,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连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带人往这边走,大人一切小心。”
季和裘嗯了一声,举过火把,便走向了和大部队不同的方向。
因为ฦ移植在地下河旁边的缘故,这片竹林一直都很潮湿。
湿滑松软的路并不好走,但对于常年在外征战,去过无数恶劣环境的季和裘来说并非难事。他手举火把,步伐缓慢但却异常平稳地朝目的地走去,就算偶尔脚下一滑,他也能迅速捞住一边的竹杆,稳住身形。
季和裘又一次险些滑倒,他正勾住竹杆要稳住身体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松手,仍凭自己้坐倒在地,湿滑的污泥立刻沾上了灰白色的貂裘。
他检查了一下被弄脏的面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还嫌不够,用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泥灰擦在右边脸颊,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继续往云小天的方向走去。
云小天一下又一下仔细地擦拭着花球身上的污渍,脸上的表情专注而单纯。好不容易让花球的绒毛恢复了柔软干燥,云小天松了口气般笑了。月华透过竹叶从他的头顶洒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竹影,青年虚弱白皙的脸上那抹毫无心机,温暖而平静的笑容就这样闯进季和裘า的眼中。
这个ฐ样子的他,仿佛还是记忆中ณ那个善良单纯的孩童,而非如今狠厉决绝的帝王。
季和裘怔住了,以至于他在找到云小天的第一时间没有及时叫他,反而是火把发出的火光让云小天先发现了他。
年轻的帝王抬起头,看见来人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好像碎满了星子,“国相!”
“臣救驾来迟,陛下有无大碍?”季和裘举着火把走了过来,温和平静的声线中蕴藏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怎么เ就你一个人?”他走近时,云小天才发现他的脸上,身上都有泥渍,看来也是遭了不少罪才找到这里。
“走散了。”季和裘敛眸道。
“那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就是摔了一下,无碍。”季和裘笑道。
云小天忽然想到他这么个身子,本来肚子上的伤就没好,今天还被他折腾得二度进宫,奔波来奔波去也就算了,这大半夜的还一个人跑这么远找到他,心里真是内疚到不行。
“抱歉,朕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云小天叹了口气说道,他怀里的花球很通人性,这会儿可能ม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搭着脑袋吱吱了两声,仿佛也在道歉。
“无妨,我早就习惯了,”季和裘笑了笑,他把脏污的手伸了出去,低沉而温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光,“我说过,这一生无论你任性多少次,我都会护你周全,永不离弃。”
云小天抬眼看了看他的眼神,知道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但还是没出息地被感动到เ了。
他一把抓住那只手,借力艰难地站起身,憋足了气道:“我没你想的那么เ没用,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让你为了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云小天看着季和裘า轮廓分明的侧脸,暗暗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