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这层关系，其他真人秀成员对陶悠都亲近了很多，当然，是在摄像机面前。接下来教练组由陶悠出面做表率，上冰表演了一段单人滑。然后大家做游戏，赢的获得选教练的权利，输的则只能等着最后抽签。每个教练带两人。
昨天早上一上班，他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似乎已๐经守候半天的陶悠。她当时脸色微红，眼睛亮晶晶，情绪里有无法掩饰的喜悦与激动。庄锐还来不及说话，陶悠就迎了上来。“庄导好！”
舞台上，许涛还在竭尽全力调动现场观众的情绪，提前拍好观众叫好鼓掌的镜头。许涛经常说他这个现场导演主ว要职责就是讲笑话。等到肚子里笑话都搜刮完，差ๆ不多就够了。
“肯尼亚，说是在什么难民营附近。”
郑安阳一脸“你还想选谁当导师”的表情，“等你研三，我差不多能升博导。你就继续读博吧。读完咱们就既是师生，又是同僚了。”
“枣洼村人口拐卖，被媒体曝出来了。”
“苹果。”陶悠边说边进厨房想跟王英打招呼，结果一进去就看到王英拿着袖口抹眼睛。
“我乐意啊。”陶悠也没看她，翻箱倒柜地找公交卡，不知给夹到哪本书里去了。
“哎，我去厕所。”陶悠不知该怎么说。幸好下课铃声响了，她立马拿着手机弯腰从后门溜出教室。
“手机玩没电了……”乔๒敏说着，一不留แ神往手心挤了一大坨洗面奶，愣了一下后，直接往脸上招呼了，“哎，你手机响了。”
福利院，社会灰色面的缩影，在这里根本没有时间悲伤，只有两个字“生存”。这几年，正常小孩被遗弃的情况少了很多。被丢弃的大多是身体有问题的孩子，唇腭裂的，脑แ瘫的，心脏病的，先天四肢不全的。前两天警方แ送来一批在打拐行动中ณ解救下来的婴儿，大多是男孩。这些孩子身体健全，顶多有些营养不良。但他们由于身份特殊，不是被抛弃，所以除了在全国人口失踪库中登记，并不能被领养。
陆黎将包子往她面前推了推。“没事，以后慢慢找线索。还有时间。还有我呢。”
陶悠不喜欢和这种打官腔的领导打交道，洪波也不在行——要是他在行的话，早就不止如今的位置了。
陆陆续续警察都开始上班了，有个看似三四十岁的女警察还将自己的早ຉ餐分出一根油条递给陶悠，陶悠摇摇头拒绝了。她一直看着大门口，等着，没等来龙国伟，却等来了同时到达的陆黎和教练洪波。
“我天，陶悠？！”龙子衍张了张嘴巴，过来几秒才活过来，赶忙开始辩解，“不是，我这找同学玩呢！周顺，你见过的，就顺子，他家就这儿啊，开网吧的。”
“不收拾也挺整洁的。”
这几天下来，朱晓跟陶悠已经很熟悉了。陶悠好说话，朱晓也很好说话，她依旧穿衣打扮往四十岁去，可相处久了会发现她的性格更偏向年龄小的女生。她性子很软，软到เ什么主意也不会做。虽说她是长辈，但是在家一直都是她听陆黎的。这次陆黎叫她来照顾ุ陶悠，她也是什么也不问就过来了。后来陶悠才知道，在进病房前，她在外头徘徊纠结了起码一个小时，因为害怕，因为不怎么เ会跟人打交道。这性格……陶悠其实挺好奇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我这都教你多少年了，你那点情况我还不清楚？老是脱臼。这毛病整好了，以后训练就没事了。”
“不知道？”陶悠叹了口气，“姑娘，你可能还不太明白。我孤家寡人一个ฐ，死都不怕。而你，牵挂有很多吧？你爸爸，你弟弟——没记错的话，你妈妈身体不好，卧病在床。什么病来着？糖尿病？”
“食堂有监控吗？”陶悠沉默之后终于开口。
“祝我明天夺冠？这话不是要发给方可瑞结果发错到我这里了吧？”陶悠趴到床上，一边摁手机一边念叨，“谢啦，叔。”
“用菜籽油，别用花生油。火小点火小点——烧糊了都。这还咋吃啊？”师娘在一边把紫甘蓝ณ的水沥干，也不走，就在旁边看。
“你看看郑安阳，唉，我觉得他肯定有蛇精病。”唐诗吐槽了一句。
“长大就好了。这孩子平时挺乖的。”外婆拿了纸巾给小雨点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陶悠看着面前的手有点诧异，但还是很配合地握手。“你好。我叫陶悠。”
“你是来戒毒所拍宣传片的陆黎，是吧？”陶悠跟着反问了一句。
操场上，裹着校服的学生们懒洋洋排成队，象征性伸伸胳ฑ膊晃晃腿。只有前面主席台领操的跳得斗志昂扬，好像真的时代在召唤。
早ຉ读课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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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是你带来的？我看着底子不错。”刘正问。
几个男人在扎营。女人在做饭。旁边是居民区，为了安全建了铁栏杆，夜风很冷，陶悠缩在那里，没有吭声。
所以我不可怜。
陶悠嘴边的笑容立即消失了，转头招呼大家继续走。
“是的，我做过九年职业花滑运动员，后来又做过四年业余教练。”
“现在是我们的媒体同行，对吧？”女主持问，然后转转眼珠，“陶教练你在找谁呀？”
陶悠刹时腾地红了脸。电å视台这么大，她又不是做周六节目的，所以跟这对主持人完全不熟悉。而主持人在节目组的地位，那都是“哥啊姐啊”恭恭敬敬地伺候出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下意识去找自己熟悉的。而陶悠在场上熟悉的，无外乎是陆黎。
陆黎本坐在副舞台一边休息，一边看这边，发现陶悠朝这边看，便拿着话筒起身过来。台下一阵骚动。
“哎？陆黎。陆黎你先别急着解围。”陶悠身旁的男主持拉住他，面向观众，“你不觉得需要先跟观众朋友交代一下吗？台下那么多你的粉丝。”
“大家应该猜得出来吧？”陆黎拿着话筒说，眼里带着笑意。
“啊啊啊，猜不出来！”摄像师后头的男生又嚎叫出来，嚎破嗓子。
“之前很少在大家面前提起家人，但大部分关注我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
话还没说完，台下已经又是一片激动的尖叫。陆黎已经站到เ陶悠身边，鼓励似的搂了搂她的肩膀，低声说。“没事儿。”陶悠一直都有点紧ู张，台下声音太大，她没注意到เ陆黎说了什么，只是见到好些观众都掏出了手机悄悄拍照。
接下来的采访轻松多了。陆黎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该引导陶悠说什么，更知道如何不漏痕迹地把话题引开。从主持人的视角看，陆家兄妹配合得很好。陶悠后来可以轻松自如应对了。
一会儿后，陶悠下台。节目暂停，化妆师上台补妆。陶悠刚刚走到เ幕后，就看到唐静等在那里，于是抬手打了个招呼。
“你们兄妹的确关系挺好的。”唐静微微点头示意，可并没说“你好”，直接来了这么เ有点莫名其妙的一句，将“兄妹”两字咬得很清晰。
陶悠听出了中间的意味，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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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制完，已经到晚上七点。庄导心情很好，请大家去娱乐，城通宵。除了要拍戏所以提前离开的宁梓茜和华寒，其他人以及节目组几个部门负责人也都一起去。陶悠一直在和丁姐聊天，所以并没有去找陆黎，而是跟丁姐一起坐许涛的车去娱乐，城。
陆黎和唐静坐自家的商务车。前头司机和助理都一声不吭，气氛很是沉默。
陆黎一直在闭眼休息。
有个电话打进来，唐静没心思接，直接划掉，组织好语言后对陆黎说道：“陆黎，听唐姐一句话，我带过好几个演员了，刚刚拿到视帝的苏乔就是我带出来的。你现在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出差ๆ错……你表现得太明显了——让看到的人都怎么想？该把握好什么เ分寸，保持到什么距离，我想你应该清楚。”唐静之前曾暗暗含蓄提醒过陆黎几次，可见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或者根本就没听进去，这次她终于挑开了话题。
车内依旧一片沉寂。
前头的助理尽量缩得看不到他的身影。司机也下意识放慢了速度。
陆黎慢慢睁开眼，看到窗外墨蓝的夜色里，是光怪陆离的繁华街道。
……
这个晚上，大家在包厢玩得很嗨。老林作为节目组代表，虽然长得很革命，但唱得都是很潮的歌，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字儿在调上。许涛则拢了好几人在那ว边研究酒的种类，喝深水炸弹。
陶悠陪着丁姐点歌，很配合地拍手鼓掌，可她渐渐发现，庄锐身边的陆黎似乎不怎么เ高兴，起码情绪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