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赶出定国公府!”
自昨日一事,滕氏倒对桑玥亲热了些,这个孙女有事就来找她,可见心中是极敬重这个祖母的。她对桑玥招招手,和颜悦色道:“玥丫头,过来,挨着祖母坐。”
他出生后,按理是要送到大夫人名下养着的,偏生那时大夫人怀有身孕,无暇顾及,大姨娘便壮着胆子求老夫人将他养在了膝下。
“小姐,您看是簪花还是用玉钗呢?”莲珠打开妆台上的饰盒,恭敬问道。
难不成她被救了?
桑玥咬咬牙,趁着两拨阵痛的空挡,勉强撑着床坐了起来。钟妈妈见状急忙上前搀住她:“夫人,你这是作甚?”
该说的她都说了,若桑莞仍执迷不悟,一心做桑柔的爪牙,那么桑玥不介意将她一同踢下水!
桑玥简单行了个半礼,越过二人向前走去。
桑柔自身后叫住她:“二妹,我劝你还是低调一些好,父亲归家在即,但至多待上一个月便会离开,届时定国公府仍是我母亲的天下。你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兴许将来母亲会给你配个好人家。”
好人家?
在大夫人的算计下,那个醉酒强暴了她、对她开膛破图、摔死她亲生孩子的男人……是好人家?
桑玥陡然转身,牵动一阵犹如从阴间刮来的厉风,森森冷冷,还带着腐朽的气息,一步一步逼近桑柔。
她的眸中,跳跃着两簇毫无温度的鬼火,灼得桑柔双目生疼,浑身却冷得抖。
就在桑柔浓密的睫毛越眨越快的时候,桑玥募然一笑,如春回大地,那森冷的寒意立时消弭无踪,亦或是从未出现过,一切都只是桑柔的错觉。
“大姐,你的金钗快掉了。”她探出手,从桑柔的髻中ณ拔出金钗又重新า插了回去:“好了。”
望着桑玥渐渐远去的背影,桑柔用帕子拭去额头和鼻尖的冷汗,问向一旁同样愕然的桑莞:“我的金钗……方แ才真的快掉了?”
桑莞看了看她的髻,又看了看几乎消失在小路尽头的身影,喃喃道:“好像……是的吧!”
桑柔瞪向桑莞,再不掩饰眸中的警告。桑莞识趣地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早知道就让桑玥溺死在水里算了!
“四妹,工ื部尚书家里的嫡三子好像要续弦了。”桑柔轻拍了下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粉尘,随口说道,“也不知父亲回来,会不会请曲尚书过来一叙呢?”
“啊——”桑莞被看得如芒刺๐在背,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姐分明是话里有话,这么多年七姨娘让她使劲儿巴๒结桑柔不就是希望将来大夫人能ม看在桑柔的面子上给她置办一门好亲事吗?工部尚书的嫡三子,他可是个……嫁给他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大……大姐,我有个主意,这回,定让桑玥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