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了妹妹,我就不能经常出去玩了,我得呆在家里照顾妹妹。
踞我点头,放下行李。
“毛毛,叫姑姑,这是你莫言姑姑……”苏晴擦干眼泪,教小毛毛。小毛毛在她的怀里不安地看着我,他显然被我们吓到เ了。
那张机票现在还藏在房间抽屉的最下面。我又一次退缩了,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瓠漂泊也许是另一种归宿。
李响闻声抬头,看到เ我,手上愣了一下。
在离别s城三年之后,我再一次回去,同江和一起。
故看了看挂钟,已๐经十点半。我起身,赤脚走到阳台上,抽了根烟。然后走到卫生间,开始往浴缸里放热水。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撞到桌子上,打翻了酒杯。”我朝李响笑笑,再看江和,他紧绷着一张脸,盯着我。
“放得下放不下都要放下了。他的婚礼ึ,你会和我一起去,对吗?”我浅浅嘴角,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尽管我知道,我如此拙劣的演技,根本逃不过李响洞悉的眼睛。
我转过身,看见他拿着一枚戒指,单膝跪地。
杂志社很大,李响是主编,独自拥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让我意外的是,他竟在他的办公室里隔出一个小间,作为我的办公地点。
“莫言,你是我爱的人,他们同样会爱你。”李响坚定地说。
“谢谢你。”我说。这些天,这是我最常说的一句话。我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细微变化,开始懂得感恩,对生活,对别人给予的好和善。
“因为上天给了我江柄生,这很公平。”我说。
最后一抹夕阳收起了它的余晖,火车载着我们驶进了茫茫的黑夜。车厢里很安静,只剩ທ下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
他转过脸看着我,确认他刚刚听到เ的话。
我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一个ฐ杯子,装满了之后,还怎么เ往里面加水。他很好,无微不至,给的感情像是溺爱。不同于林屿森,他是成熟的男人。
他尴尬地收回手,过了半天,缓缓地站起身。
李响把医生叫到家里来给我打点滴,照顾我。花一个早上熬粥给我,喂我喝下去。他用上了全部的温柔和耐心,像对待一件珍宝。
他跟出来,一把扯过我的手,“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你刚才没听见医生说什么เ?生病了就要治疗。”
他给我端来稀粥,喂我一口一口喝下去。事到เ如今,再怎么不甘心,我也没有力气。
我看到自己้从卫生所出来,站在路口,看着来往的车辆穿梭不息,一阵茫然。
“没有家属。”
出门之前,我特地给自己化了浓妆。因为身体不适,皮肤显得苍白,没有血色。打上腮红,涂上眼影,换上艳丽的裙子。我存心要把自己้弄得堕落风尘,让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减轻一点。
然后江和的声音响起来。
这是生命中第一个给我跪下的男子,在年轻得危险重重的年纪里,为了内心那些汹涌真挚而不堪一击的想念而妄自奋不顾身地沦陷,并且最终伤痕累累的单薄少年。
我仰起脸看他,他清秀的脸上写着骄傲和憧憬,我知道,他希望得到เ我的肯定。我一个小小的肯定,他就会欣喜。他还是当年巷子口那个腼腆ດ羞涩的单纯少年,可是我却不再是那个一贫如洗的乔莫言。我的身体里,有太多挥散不去的记忆和沉淀。
我背起包,“文森特,你多保重,我放假再来看你。”
“乔,有一天你要懂得,别人怎么看你,或者你自己怎么窥探生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要用一种真实的方式,度过在手指缝间如雨水一样无法停止下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