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要短儿吗?康品健公司哪儿请得动那么大腕去你哪儿放屁呀?!你把我当他一屁,放你哪儿去得了。”我嬉皮笑脸地说。
两个人的背景很快被调查清楚,警方找到了他们与传销同行在一起聚会时的合影照ั片。张威不用介绍,只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个中年南方人。这个中年南方人姓姚叫宝富,是a市传销的头目,人们只知道他是广西人,具体住址无人清楚。侦察人员再次传唤我和旅馆老板过去指认,没错,照片上的张威正是旅馆登记簿上的张强。而那个中年男人,经跟随雷振清多年的兄弟“二蛋”指认,正是几年前被雷振清从桃园夜总会轰走的那ว个投资人!他本名不叫姚â宝富,叫姚â江源,是广西柳州人。
“唉,现在我才发现,我以前对你和邓岩的解读完全是颠倒的。”
走出旅馆,我忽然变得忧心忡忡,不知张威搞什么名堂,好好的住宿,为什么要弄个ฐ假名字登记?使我不禁联想到เ亚丽的担心——他别真是跑来陵阳,伺机报复雷振清。我把我的担忧对冯晓静说,冯晓静冷笑讥讽,说他只有色胆,哪儿来这个胆儿?放心吧,一定又是拉着人来搞传销,这不是第一次了。我点点头,觉得也是,到放了心。
“谁听见了吧?”李婷奇怪地问我,也不由得看了一眼门口。
邓岩也站起来,端起面前的果汁,笑着说:“你还是别这样称呼,听着怪别扭的,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然后她瞅着李婷说,“一起来吧!我祝你生日快乐,同时祝你们将来幸福。”
“不是噎你,我是举个例子。”李浩é诚实地说,“你是因为喝口康品健口服液不顶ะ事儿惹麻烦,我是怕吃了它顶事儿惹麻烦。不顶事儿就当垫饥了,要是真顶ะ事儿像这上面说的那样‘不倒了’,可怎么เ弄啊?!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还不得活活被折磨死!”
第二天中午下班,我和谭玉健到外面吃饭。吃饭时,我告诉他探听到的消息。谭玉健听了,高兴地晃着大脑袋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子把货窜到省部去了!这下就好办了。”
我心里后悔,决定如法炮制,再找一个服务员闲聊,运用自己的智慧旁敲侧击,看能不能探出一点线索。想罢,我让小张全盘负责,吩咐小李协助,贾南升帮衬,把自己择出来,认真打量这些服务员,欲从面相上寻找一个ฐ“软弱可欺”的下手。我希望这些服务员中ณ有一个忽然与我目光相交,对我莞尔一笑,示ิ意我她认识我,曾和我聊过。可惜,我平凡得让那个和我聊过的服务员一样没有深刻记忆。她们只顾瞅着站在镜头前准备接受采访的精神紧张的孙经理暗自发笑,没有一个向我投来迎合的目光。我失望地皱着眉头,也随之瞟了一眼正在安抚孙经理不要紧张让他慢慢讲的小张。忽地,眼角的余光似乎扫到一个身影,让我心里一动,忙将目光原路回返,仔细搜寻,寻找那ว个让我心动的影像。就在药店的门口,一个极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俨然就是李浩!
“怎么เ,你高升了?这身行头可不像是服务员的。”我仍打量着她说。
“你手头有事儿脱不开身,我手头就没事儿能脱开身了?”我反驳,“你昨天脱不开身,那今天呢?你有时间跑到杨部长这儿来兴师问罪,没有时间到เ我哪儿提点儿意见吗?”
“你说什么?没卖到本地市场?”虽然我有这种预感,但从李浩的嘴里听到,还是意外地吃了一惊。我马上感觉到他所知道的,正是我要寻找的。
“周部长,冷静点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杨大伟慌忙站了起来拉我一把,然后急步跑去关办公室的门,嘴里在劝:“都冷静点儿,冷静点儿,让人瞅多不好!”
谭玉健的老婆很漂亮,典型的一个美少妇。尤其那身段,苗条婀娜,如轻风拂柳,比李婷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我实在没有想到,她与谭玉建竟然是如此的不般配。我现在终于完全明白了谭玉健的“气管炎”为什么那么严å重了。
李婷听到他打电话,忙说:“别麻烦嫂子了!咱们买些现成的带回去吃不就行了。”
“似乎有点儿道理。那他什么目的?就为了提拔这俩小子?我看不会!”我质疑,立即又否定。
“现在你也是在打搅我们啊!”我故意说。
“那ว你想怎么样?”我追问。
孙大萍自从进到康品健公司,就一直呆在市场部,和谭玉健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最长,因此对市场部有很深的感情,特别维护市场部的利ำ益。对谭玉健绝对忠诚;对一切不利ำ于市场部的人和事,都持否定态度。因她禀性忠厚,做事踏实,也深得谭玉健的赏识。唯一的缺点是,说话没有遮拦,身上有“二百五”的习气。因此不管谁,一但让她抓住话柄,这个人差不多就可能要被她“糟践”死当然,曹斌是个例外,他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凭孙大萍怎么糟践了了。但不要因此以为她在公司里有很多敌人,对她不利。恰恰相反,其实公司里的人并不与她计较,常常会忽略๓她。因此,她在公司里呆得四平八稳,无人能及。
我点了点头。赵君臣我俩的关系也不错,从私人感情上我当然认可他。从工作角度说,赵君臣做市场的确很踏实。他所操控的市场一直稳健。在市场大起的阶段,他的成绩表现虽然不是很突出,却也从不落后。现阶段各地市场的销售普遍停滞,下滑的势头逐渐显露,唯有赵君臣所在市场因在开拓过程中打下了扎实的基础,稳中有升,优势明显凸现了出来。
范龙满面尴尬,不自在地站在我面前,支支吾吾地说,“那我……去回曹经理……”
“嘿,你怎么又冲我来了?”杨大伟苦笑,倏尔,像个ฐ怨妇般悲叹,“唉,俗话不只是这样说的,还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企划部长,听起来名字挺响,可实际上谁拿他当个事儿?要权没实权,要利ำ没实利!市场做好了没份儿,全是人家的功劳,做坏了就说企划方案有问题,不切合市场,还得跟着挨罚受罪!就凭这,你说我胆儿能大得起来吗?”杨大伟压抑着内心悲忿,蹙起眉头,瞪我一眼反唇相讥,“你倒是胆儿挺大,现在怎么样?”
“昨天晚上着凉了,跑肚,你呼我时我正蹲厕所。见你要命地呼,以为出什么เ事儿了,没等解决彻底就跑出来了。现在还有点儿不舒服呢!”我嬉嬉笑着说。
“我以为我这么เ做是正确的,努力是值得的。可是,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我感到自己渐渐失去了本我,变得不伦不类!在我强迫自己改变的过程中,我虽然在你脸上见到了更多的笑,可却没有一点儿成就感,更说不上开心。因为你的笑让我觉得同我做的“温柔”相似,笑容里没有率真,像是为了同情我,回报我付出的努力故意做出来搪塞!”
我看到เ邓岩和郑熠阳并肩携手向我走来,邓岩对着我甜甜地笑,可她的笑并没有让我感到เ愉快,反而把我的心刺得生痛。他们从我的身边走过,进了一幢房子,郑熠阳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拽上了一张很宽大的床,剥她身上的衣服。邓岩仰在床上,仍然在笑,却不再对我,而是对着剥ຓ她衣服的郑熠阳。我的心像被火灼焰烤一般难受,眼睁睁地看着郑熠阳把她的衣服剥得只剩ທ下了内衣,两只手去捉她胸上的乳房。
我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张威做传销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了。我侧头看杜冉,蓦然觉得这个纨绔子弟有点儿纯真可爱,不禁笑着说,“果然是受过西方文明洗礼的人,有绅士风度!借钱给他,换我早给他决斗了。”我嘴里说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想到了自己,不觉骤然一痛。我没有杜冉借钱给情敌的风度,更没有与之决斗的勇气,我所具备的只是狭隘与怯懦,我做的只是臆想和逃避。
“周旋๙,你哪儿知道啊!貌似她们是跟我这个人上床,其实全他妈是跟我的腰包上床!要是有一天我的腰包瘪了,他们还往我身上扑吗?该往我身上踹了!我能想像到เ那时候我有多惨!”杜冉十分动情感慨地说。
“嗯。”他说。“红叶公司对学历要求虽然也挺严,但有高英甫介绍,再加上我在市区的成绩他们都清楚,所以答应我过去就接主任的位置。不代理,正式任命!”李浩将后面的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我已经挽留不住邓岩在我心中的完美,就像一块无瑕的玉璧支离破碎,再如何拼接也会留แ有璺痕。我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破碎了的女人,即使我有能ม力有勇气有信心把她从郑熠阳的身边夺过来!一切都结束了,即使我有多么的不情愿,也只能懊ิ丧地接受这个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破碎的梦。
“什么事儿?”
“呵呵,”李婷做出轻松的表情,笑了笑说,“她哪辈子去我哪儿学过瑜伽?”
“我们就在这儿等。你赶紧去打电话!”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要是再进去,任你咬死我好了!”我求饶。
我哂然一笑,对她说,“你忙吧,我走了。”
从邓岩的办公室出来,朱元坐在桌旁抬头看我,正要站起来与我说话,我却向他挥了挥手,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对他说:“走前咱们聚一聚,我请你吃饭。”
“不,我请你吧。就今天晚上吧,我等你。”朱元忙着强调,永远那么เ认真。
“行,下班见。”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穿过了人事部的办公区,走到了门口,拐进了走廊。我径直向企划部走,到了门前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走廊尽头楼道口处“咚咚咚”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脚步沉重急促,纷乱无序,弄得动静很大。我不禁愣住,站在门前注视着楼道口等着看是什么人这么没有规矩,胆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