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马小雅不想要这种感觉。
宫祈่玉意外看她一眼,“你还会骂人?”
人在马上,脸冲后坐着,马小雅脑袋扎在他的怀中,两人的距离,格外的亲密,即使是这样,仍旧觉得耳边风声雨声,非常急促。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已经比方才减弱了许多。马小雅看看天,黑呼呼的,心想这一夜,过得真漫长。
“哼!原来,她真是你的人!早知如此,我秦云峰绝不会放过她!”
整个身体被五花大绑的锁在柱子上,她根本没有可能ม逃得掉!
“那么……你觉得一个姑娘家,就算是跟男人私奔,会有可能风餐露宿的跑这么远的路,来这里么?”
她脸色一白,吓得身子猛颤,还未来得及反应,耳边一道声音阴寒的道,“说!宫祈玉在哪里?!”
“呵!你呀……”
门外暴雨一直不断ษ,风声,雨声,雷声,声声入耳,惊心魂魄。倏然,又多了另一种遥远的急促马蹄声响。
黑暗中,她看不清来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只是凭刚ธ刚的手感知道,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却突然不知由哪个ฐ犄角旮旯ຕ里扑出,探手在那大小姐的尸身上,轻轻按了一按,便一声惊异,又顿了一顿,抱起那地上的尸体,闪身入了殿。
马小雅看得久了,说话都有些呆,她匆匆掠过视线,又抓起酒袋狠狠喝一口,像是要麻醉自己似的,再努力吐一句,“刚刚,谢谢你护着我!”
一颗心,忽然就跳得那么懊恼。
这一次,她真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唔!什么?”
话说得太多,似是气力又将用尽,他睁开的眼睛缓缓闭上,留แ恋的余光,倾泄在马小雅眼底,有种针扎一般的痛。
她一惊,顿时回神,“宫祈玉,你怎么了?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急忙扑过去,拍着他的脸,又翻看着他的眼睛,冰凉的手指,在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时,马小雅一颗心,沉到เ了谷底。
“宫祈玉,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祸头子!你要发烧,也不挑个ฐ时候……这地方,我怎么办?”
一刹那,心都慌了。
她虽然一直骂他祸头子,可也只是骂骂而已๐。
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指着他呢,他要真死了,她岂不白受了这么เ多罪?
“宫祈่玉,你给我撑住,撑住啊!你堂堂一国王爷,你可不能ม说话不算话……你乖乖活着,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好不好?”
努力背起他,一边絮絮叨叨个不停,一边往着林间的更深处走去。
头上枝梢打脸,她走得坚定。
他不能死,她更得好好活着。
秦云峰那个笑脸毒蛇,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追上来,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宫祈่玉,你一定要给活着啊,好好活着!你要敢死,姑奶奶追阎王殿也饶不了你。”
脚๐下草绿泥泞,又湿又滑,非常不好走。
马小雅浑身的冷与热交替在一起,娇小的身子,背着一个长手长脚๐的大男人,为了活命,她真是拼了。
背上,原本昏迷的男人,渐渐又醒来,只努力勾了勾唇角,又缓缓的闭了眼。
这一次,大概ฐ真的不行了吧?连续数日的奔逃,他近身的护卫,已经为ฦ了保护他,全部ຖ死光。
便连他,也是强弩之ใ末,耗掉了所有精气神,又从云霜殿,强行一口心血催动着自己้,能撑到现在,他真的很累็了。
可是,他也是真的不甘心。
宫祈่佑,你名中一个“佑”字,当真能够保你,夺得这整个ฐ大周江山么เ?
届时,你残酷噬血,冰冷无情,整个天下,是否会是一片生灵涂ิ炭的惨淡景象?
国之不国,民不聊生,这些,真的都是你想要的么?
……
晨曦初ม起,马蹄疾响,又在一处山路拐弯的地方,猛的勒停下了马。
秦云峰一人一骑,黑衣沾着雨水,鬓发贴在脸上,格外的狼狈,与沉凝。
一夜追踪,连根人毛都没抓住,却是被耍了一次又一次。
他下了马,看着拐弯处,那一片明显被压倒的草势,神情阴沉得可怕。
好一个ฐ与男人私奔的女人,好一个走投无路的宫祈玉!
倒是真敢……耍他!
“首领!”
一声急促的叫,从前方传来,秦云峰抬头,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而至。
这是增援来了。
他眯起眼,不等那ว些人下马,厉声喝道,“立即带人,沿这片痕迹,追!”
宫祈玉身受重伤,又强行催动伤了心脉,就不信,还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是!首领!”
泼辣辣的马匹,掉转马头,向着弯道下面冲出去,秦云峰截了匹马,跃身而上。
他自己้的马,奔跑了一夜,已๐经太累了,现在,这是一匹生力军。
奔过倾斜ฒ的坡道,滚下带着雨水的草绿,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开阔地。
放眼及处,有一条潺潺的小溪,还有一大片,比人还要高的灌木丛,再往远看,还有一颗参天巨树,枝繁叶茂。
秦云峰纵马停下,指着那片灌木丛,又同时指着那一条小溪,当机立断的吩咐,“分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