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迪说完后,没听见刘长祥答话,便又补充着说道:“每天放鸭子也是辛苦的事,倒是比种田还要累็些。”
等到周穆迪收拾完厨房,到堂屋里来了,并且朝刘ถ长祥喊了一声让他快点吃饭的话,刘长祥这才停下手里的活,站起身,到饭桌边坐下,看着周穆迪和儿子、儿媳都入座了,他才举起筷子,端起饭碗来,开始吃饭。不得不说,这个面容严å肃、古板、沉默的老男人其实还是有他温柔和体贴的一面的,而且,他的温柔是如此的实在、真诚,只是即使是温柔,也只是在行为上,言语上依然沉默,而且就算是表现在行为上,他的行为也只是默默的,不动声色的,但却值得身边的人细细地去体味和感知。
可是转念又想到:做什么เ事情没有风险呢?就单说家里种菜和种稻子的事情,要是不幸遇上了蝗虫仙灾、洪灾、旱灾,那ว也少不得要打上一年半载的饥荒。而且这几年家里的境况是越来越不好了,短短五年的时间里就闹了三次蝗灾,为了有半饱的饭吃,一家人操了多少心、挨了多少苦和累。若是还依旧靠着这样的生计下去,依旧只是种田à和卖布、卖鞋底、卖竹筐,只怕若是再遇上天灾什么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若是现在不及早做打算,日后等儿媳妇把孩子生下来了,家里再接连添上几个小娃娃,那日子只怕还要更窘迫些。大人们挨苦受累倒也应该,只是如何舍得家里的娃娃们也跟着受苦呢?唉!
刘ถ东元被自己爹教训了一番,顿时觉得好生无趣,便心情十分低落,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拿着竹条左ุ一下、右一下地交织着,熟练地编着箩筐,父子两个都是沉默着。(好看的小说)
“饭菜做得差不多了没?”周穆迪语气和蔼地问道。
此时,屋外的屋檐下正站着一群躲雨的公鸡和母鸡,群鸡的鸡毛被迸溅开的雨水稍稍打湿了,又因为春雨天寒冷,所以它们一个个ฐ缩头缩脑的哆哆嗦嗦的微微颤抖着,而且大部分的鸡都无精打采的,把脖子缩着,脑袋埋进鸡毛里,眼睛半眯着,模样倒似在打盹一般。
“东元,怎么是你在洗衣裳?你娘和你媳妇呢?”从外面回来的刘长祥语气和神情稍显严肃地问道,担着两大桶的泉水,脚步没有停歇,继续朝厨房里走去。
刘长祥的话字字沉重,又字字像是在叹息,刘东元听得是心花怒放,满脸喜悦。而周穆迪此时的心情却是同刘长祥一样地沉重,毕竟指望着老太爷开恩的人,心里如何能ม够踏实呢?还不是七上八下的,一颗心都悬挂在肚子的上方,落不下来。
刘东元见他娘满脸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都提不动步子了,便走过去扯扯他娘的衣袖子,提醒道:“娘——爹说要去买鸭苗呐!要你去拿钱!”
周穆迪赶紧回过神来,心情又是不安,又是十分复杂地朝东屋里去了。刘东元趁着这个空当,连忙跑去西屋里同他媳妇徐素珍把事情交代了一番,又嘱咐她在家看家要当心些。不一会儿,刘长祥带着周穆迪和刘东元就出远门去了,三人的肩上都挑着空空的大箩筐,三人的步子迈得是又快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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