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念着我的那些不好。”百里神乐่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本来还死气沉沉的房间瞬间因着这几声笑恢复了生机,“纪寒啊,人性就是如此。别人念念不忘的多半是你的不好,鲜少会有人记着你的好。而我对他……逼迫、欺压、强制,大抵算不上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华韶才慢慢平静下来,嗓子疼得厉害,连鼻腔里都疼,被呛出来的眼泪还缀在眼角。他伏在百里神乐怀中ณ,不敢有任何动作。
华韶只是盯着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嘴。
“是。”漱玉领命。
“多谢宫主。”
百里无伤今日着了件月白色的袍子,儒雅的打扮下藏着凛冽的杀伐之意,见南雪歌有意与自己拆招,便愈发的用心起来。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他试着活动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身上被人换了一件白色的亵衣,丝一般的触感,穿在身上冰凉冰凉的感觉,十分的舒适。
☆、1
“你又何必假惺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百里庄主打探些什么?还有哪些同党?雪歌,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松口,我绝不追究。”
“哼,我懂ฦ,不过是废了我的一双手脚๐将我终生锁在屋子里。百里无伤,你打的好主ว意,我永远不会向你低头的,你……杀了我吧。”
啪——
毫不留แ情的一巴๒掌落在脸颊上,南雪歌微微偏了头,嘴角溢出一缕血痕,却还是一脸嘲讽的笑意:“恼羞成怒了?”
“我脾气向来不好,南雪歌,就算是任性也该有个ฐ度,不要让我再听到杀了你之类的话,否则,你会后悔生在这个ฐ世上的。雪歌,我说到เ做到เ,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南雪歌面色僵了一下。
百里无伤温柔的拭去他嘴角的血痕,轻声哄道:“别ี怕,告诉我,东来阁派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们又打探到เ了什么?”
南雪歌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百里无伤,你这个疯子,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东来阁,你放开我!放开我!”
百里无伤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狠狠地撕咬着他的唇瓣,直到血腥味充斥着两个ฐ人的口腔。
他抬起头来,南雪歌早已๐瞪圆了一双眼睛,满脸屈辱的表情。
他怜惜的摸了摸南雪歌的脸颊,叹息:“都已๐经这么久ื了,接受我真的是一件那么เ难的事吗?我有那么让你感到耻辱吗?”
“百里无伤,杀了我吧。”南雪歌面无表情的道。
百里无伤眼中ณ划过狠厉的杀气,扬手,一巴掌再次落到了南雪歌的脸颊上。
“你就是逼着我糟蹋你是不是?雪歌,很好,你成功了,我真的生气了,这次是真的。”百里无伤很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
南雪歌莫名的感觉到恐惧,这种恐惧是无形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逼得窒息。
百里无伤的动作称得上温柔,轻轻的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就像是父母对待婴儿的呵护,南雪歌差点沉溺在这种温柔中。
百里无伤安静的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柔情。
南雪歌只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了一汪春水里,全身懒洋洋的,连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他恍恍惚惚的在想,百里无伤不是很生气么?为什么这么……温柔?
与此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剧ຕ烈的疼痛,像是整个人被劈成两半了。
南雪歌浑身一僵,如同一条缺水的鱼,徒劳的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鼻端充斥ม着血腥味,味道越来越浓。他想伸出手抓住些什么เ,奈何怎么都动不了,剧痛之下,他勉强的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看到的是一张暴怒的脸,明明,明明这张脸之前还那么温柔。
南雪歌有些迷糊了,身下的床单传来滑腻腻的感觉,是血吧?他的血……
野兽般的撕咬,疯狂的占有。
果然啊,盛怒之下,承受的只能是他残酷的对待。什么温柔,什么珍惜,都是骗人的!他说他喜欢他,却宁愿去相信一张纸,也不肯相信他。
昏迷之前,那个男人似乎ๆ抬起了头,眼中闪过浓烈的情绪,又像是什么เ都没有。南雪歌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ๅ
华韶抱膝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ณ。甬道里传来脚步声,接着牢门被打开,南雪歌一身是血的被人扔了进来。
华韶吃了一惊,扑过去,这才发现南雪歌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身上的伤口被草草的处理过,似乎是刚ธ受过重刑é的样子。
华韶心中ณ剧痛,看到南雪歌身上那些恐怖的抓痕和咬痕后,瞬间明白了一大半。
“大师兄。”华韶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到稻草铺就的石床上,用牢里提供的清水沾湿他的嘴唇,几乎落下泪来,“百里无伤,你这个畜生……”-ๅ
微风拂过,树叶打着旋儿从眼前落下。百里神乐立在窗前静静的望着天际,身后恭恭敬敬站着的是纪寒。
“他们真的把阿韶关起来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却让纪寒从心底发寒。
“是。他们发现南雪歌是东来阁派去的奸细,所以连累到华公子。宫主ว,要去营救吗?”纪寒小心翼翼的发问,百里神乐瞥他一眼,没有出声-
夜里南雪歌发起了高烧,华韶输了一些真气给他,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些水,然后将送来的干馒头撕成一小片沾了水喂给南雪歌吃。
南雪歌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张开眼睛对上华韶的目光。
“大师兄,你感觉怎么样?”华韶忙问。
“还好。”南雪歌微微苦笑了一下,“阿韶,他们有没有打你?”
华韶摇头。
南雪歌松了口气,低声道:“阿韶,你还有力气逃出去吗?”
“他们没有封住我的内力,大师兄,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逃出去。”
南雪歌摇头:“不,你自己逃,百里无伤不会放过我的,反而是你,有百里神乐在,他不敢轻易动你。阿韶,不要怕百里神乐,你逃出去后立即回师门。”
听到百里神乐่的名字,华韶下意识的白了脸色,南雪歌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悄悄潜到牢门口,在守卫出声前迅速的出手,扭断了两人的脖子。
他取了钥匙,进入牢中,解决掉看守之后,看了桌上的酒水一眼,拎起酒坛,将酒水泼的满地都是,取下墙壁上的火把扔在地上。
火遇到烈酒立刻燃烧了起来,黑衣人出门后将铁门从外面反锁,摘下面巾,回头看了大牢一眼,轻声叹息:“翠浓,你救我一命,我帮你除去情敌,从此之ใ后,你我两不相欠。”
火烧起来的那ว一刻,南雪歌和华韶同时惊觉。
“来人!有人吗?”连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华韶心中一沉,徒手扭断青铜大锁,转身对南雪歌道:“大师兄,我带你出去。”
南雪歌神色有些恍惚,喃喃:“他……真的要杀了我吗?”
“不是百里无伤,他要杀我们很简单,不必这么麻烦。”华韶截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