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惩罚你昨晚在长辈面前胡说,占我便宜。如也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黄豆放嘴里,咬得嘎嘣脆ะ。
如也是第一次坐白天的航班,对窗外的云十分好奇,就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往窗外看,可哪里看得见。“佘老师!”她捅捅佘檀舟的手臂,“你瞧,现在飞机已经到平流层了,你又不看风景,我能跟你换个位置不?”
但这厮,居然死鸭子嘴硬:“别那么刚愎自用,你只是还没有遇见那个能把你压倒在地的人,但凡有一天遇到เ了,你……”
“那就更对啦,带去给同事看看,这姑娘怎么样,同事说,哎,不错嘛,他就会追你的。”
这一切都是佘檀舟的主意,唯恐天下不乱的柳向晚跃跃欲试,这种出风头的坏事,他向来抢着做,这不是仗势欺人,这叫替天行道,人不邪恶,怎么去维持正义?
如也欣喜地站起来,一路小跑过去,把那ว张在怀里都快捂出小鸡的请帖送到佘檀舟手里,双手捧过去的,像小老百姓告御状,皇上,欺负奴家的坏蛋在此,请您做主。
佘檀舟的目光从她的高跟鞋上移开,看向别处。
如也旋开保温盒的盖子,“哇,饺子……是茄子猪肉馅儿的么?”
改铃声的事还没料理清楚,佘檀舟某天半夜三点被刺耳的太监声吵醒,“皇上,二傻子求见~皇上,二傻子求见~”
咖啡色的主色调,白色和藕荷色为次色,小小一个店,温馨为主。有咖啡,有花茶,有各式蛋糕和饼干,都是店主自己้做的。
我这回真不是故意的,太伤钱了!
如也抽到เ了7号,前面几个人唱得都挺好,轮到如也的时候,她菊花都要碎了。前奏一响起来,全场先是静默,之后就不知道是起哄还是欢呼,如也在“动次打次”的节奏下,抖着腿儿出场,嚎了一段,还配了好几个广场舞的动作。
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
“欢迎下次光临。”收银员把面膜递给如也,如也拿了就走。走出屈臣氏不出十步,她惊觉“啊,会员卡忘记收了”,又赶紧折回去,却发现会员卡不见了。收银员也没注意,一问三不知,只隐约记得如也后面的顾客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
从小到大她没有别的特长,就是考试特别厉害。年初,捧着铁饭碗的她忽然报考了南航研究生,笔试成绩出来后辞职。其中原因,未知,只是听说她父亲打电话到学校来,说他女儿放弃研究生资格,可没过多久ื,她自己打电话说,她不放弃。佘檀舟掌握到的资料,就是这样。
没有比现在更加狼狈的了,如也在倾盆大雨中视线模糊,但还是饿虎扑食一样扑到对方腿上张嘴就咬,无论如何也要给文江宇点厉害瞧瞧!我姚如也是好欺负的咩?!
她已经通过了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研究生面试,九月去上学,家里断了她的生活费,还好之前工作的时候存了一些,她在南京的日子就是在不断找各种兼职。虽然研究生有补贴,但也不可能就靠一个ฐ月几百块活着吧?
我冤枉啊!!!如也沾一脸雪,双手捂着嘴,欲哭无泪。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一)
晚上回去之后,如也窝被子里发誓,佘檀舟翘会带她出去玩,她再也不去了。这一次次“强吻”老师,谁受得了,还好没别人看见,不然她可嫁不出去了。
好在,佘檀舟就翘了一天。
三天半的会议结束,几个人乘坐下午六点半的飞机回南京。候机时,如也收到เ于翎的短信,说今晚和舒畅、晓靓约了打台球,晓靓还带了下午刚烘焙出来的可可戚风,问她要不要去。
如也:“我在哈尔滨开会呢,等下坐灰机回去鸟。”
于翎:“到南京都九点多了。”
如也:“嗯,赶不上了,你们玩儿吧,可可戚风神马的好想吃……”
于翎:“呵呵,一路顺风~”
飞机晚点了半小时,到禄口机场时将近十点。如也领ๆ了行李,在出口处忽然看见人影一晃,还挺像于翎。却不想,走近了一看,还真是他。
“哎……你怎么来了……”如也有点惊喜,外加小羞涩。
“你不是说想吃可可戚风吗?”于翎竖起拇指指了指身后,远处停着一辆白色丰田,问舒畅借的,“留了一半给你。”
“谢谢了……”如也不知所措,只能道谢。
这时,其他三人取了行李走近,许邵山打趣道,“小姚把男朋友叫来接机了?哟,这可是圣旨。”
“小姚的男朋友长得蛮帅呢。”蒋萱也打趣起来。
只有佘檀舟,一言不发,沉静得跟冬天的贝加尔湖似的。
“不是的,不是的呀……”如也忙摆手,怕占了人于翎的便宜,她可不像某些人,故意……如也不禁看了看佘檀舟,他发觉了,只是抬眼慢悠悠扫过她的脸,又看向别ี处。
我看他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他知道。如也移开目光,默默跟着于翎走了,于翎还帮她拉行李箱。
记得她生病的时候,开了个警车送药来的人也是那个男的。佘檀舟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按着什么,漫不经心,如也上车了,车要开走了,他才抬眼远远地,看了看丰田的后车灯。
远了,那两个红红的小灯,在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转个弯,消失在夜幕中。
这种渐渐远去的感觉,非常讨厌。
学校派了一辆商务轿车接三个老师回市区,但一辆挂军用拍照的奔驰和商务轿车一同到了,接的是佘檀舟。佘檀舟与许邵山、蒋萱告别,独自上了奔驰,坐在司机后面那个ฐ位置上。司机与他是老相识,本想聊几句,可从后视镜中ณ看见佘檀舟阴沉的脸,马上将问候的话咽了下去,静静开车。
他为什么要单独叫一辆车过来?
想单独送姚如也回去。
哪里想到,她!
她跟着别人走了。别的男人。
从禄口机场到御都花苑这四十多公里的车程,奔驰里十分沉闷,司机开得苦,憋得难受,这车里气压太低,他透不过气,怕开快了,后面那主儿不高兴,怕开慢了,后面那太岁不耐烦,到底是快是慢?算了,遇见一红灯,缓缓再说。
好死不死,停在白色丰ถ田的旁边,佘檀舟坐的那ว个位置,旁边就是丰田的副驾驶。
丰ถ田副驾驶上的如也浑然不知,车窗降下来一半,从佘檀舟的角度看过去,她脸朝左边跟于翎叽叽咕咕说什么,后脑แ勺对着这边。佘檀舟降下车窗,一张脸冷若冰霜,比哈尔滨冰雪节的冰雕还冰,那眸子,冷冷盯着如也,两个ฐ人,就隔着一米的距离。可是直到绿灯亮起,这家伙都没有转头往右边看一眼,一眼都没有。
奔驰司机小心松开刹้车,油门一踩,无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