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傻一点,傻人有傻福。”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朋友很眼熟呢?”
“现在迪非哥在里面休息,你们吵架的话他没法安心养病,是不是?改天我认认真真地把来龙去脉讲给你。或者,你直接问警察也可以。”陈墨轻声建议道。
话音未落,他温暖的大手已拢住了她的肩,“别怕,不会有事的。”
如此之多的专业记者和摄像器材,扰攘的人头攒动、鼎沸的分贝音量,陆婴婴蓦然觉自己就如同一颗微小的尘埃,微小到根本不为人注意。她伫立于尘嚣之ใ外,一时不知如何迈步。而何迪非,远远地被人和机器包围着,丝毫看不到她的存在。
中场休息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陆婴婴想跑到体育场休息室瞧瞧。虽然她知道比赛期间肯定戒严,但还是没能按捺住好奇心径自去了。
“真棒!那么,第六个ฐ问题……”
陆婴婴蹙起眉头:“为什么?他明明答应我会接受采访的,虽然时间已过去一个钟头,但我不想等不到他就空着双手回去。”
何迪非继续活动双手大拇指:“真得不必客气,苹果哪能当饭吃??”
无奈电å饭煲的瓦数小,李坦等得双眼泛绿光,还没开锅。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吃掉了半盘生萝卜片。
“我们之ใ间的事,轮不到เ你插嘴!”蒋琳尖声责备了一句,陈墨噤了声。
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倒霉的运动员被稀奇古怪的丑闻涂抹一通,结局好坏,最关键的是看当事人如何应对了。
冯妈妈曾告诉过李坦,眼见未必为实,陆婴婴这个小姑娘并不是大家眼中看到的那ว般乐观,她只是善于隐藏真情实感。
再过几天,那ว里就要坐满热情似火的A市球迷了。
有孩子的女人不完全属于自己้,事实上,直到离婚她才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收回。
冯萧萧瞪圆了眼睛,“妹妹,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念书,恋爱什么的不适合你。我和你不同,终身已定,再无旁้心杂念。”
“你不过……大我一两岁的样子,已经订婚了?”陆婴婴的嗓门突然高了八度。
“少见多怪吧?”冯萧萧性格使然,大大咧咧地说,“双方家长早就同意了。”
周围的观众朝她们这边投过各种各样的目光,冯萧萧不在乎,倒是陆婴婴的脸像蒸熟的螃蟹一般红透了,“学姐,你可真豪放……”
冯萧萧清咳两下,“傻妹妹,我已๐经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到了法定婚龄,我就和亚文哥领证去!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喜酒?谁的?我也要喝去。”
庄亚文从天而降,站到เ了她俩面前,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萧萧,大礼送给你了!”
“哇——最新款的psp!”冯萧萧兴冲冲地接过,对陆婴婴叨咕,“咱们学校一向都非常葛朗台,现在却舍得出血本,便宜了这帮老校友。”
“丫头,你说谁老?”
庄亚文送上一记爆栗,冯萧萧巧妙地避开,将礼盒退回他手里,“我马上要投身题海,没时间碰游戏机。你不是接了去q市报道足协杯的任务嘛?这东西,正好在路上解闷用。”
q市?
陆婴婴忽然眼前一亮,“师兄,你几时动身?”
庄亚文如实答道:“我们跟电视台的转播车走陆路,下周一出。”
“亚文哥借调到เ电视台体育部,一来充实他们的人手,二来可以得到最前沿最准确的新闻,很划算,食宿路费全包,报社主编都乐开了花。”冯萧萧向陆婴婴补充说明。
“那……”陆婴婴舔了舔嘴唇,问,“车上有没有多余的位子?我想去q市,路上打打杂充当车钱,行不?”
庄亚文和冯萧萧诧异道:“你?”
陆婴婴腼腆地绞了绞衣襟,“实际上,我是个狂热的球迷……”
“你是说,你要到q市去看球赛?”冯萧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对呀,我攒了一些零花钱,够买半决赛和决赛的门票,也够住几天旅店。可路费怎么解决,一时真是难住了我。幸好今天遇到你们,学姐、师兄,答应我吧,好不好?”陆婴婴锲而不舍地争取机会。
庄亚文咂咂嘴,婉拒道:“其实看电视台现场转播也不错的,天那ว么热,旅途颠簸的,何苦亲自跑去?”
陆婴婴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脸皮厚厚地磨洋工。
“q市怎么会热?那ว里是闻名遐迩的避暑胜地,黄金海ร岸,珊瑚大道,还有鹭青山和馥郁๗泉,难得一见的人间仙境,我早就想去了!”
“亚文哥,就是多个同行的人,不算什么เ难事——”冯萧萧心软了,“要不你跟领导申请申ã请,把婴婴妹妹带上一起去?”
陆婴婴异常感动,眼中散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还是学姐善解人意哇!
庄亚文唇角微微抽一下:“萧萧,你……”心想:你就别再跟着添油加醋了!
以冯萧萧多年来对庄亚文的了解,当然明白他此时所思所想。“我知道,你是觉得和婴婴妹妹不过头回见面,在双方แ互相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措手不及。其实,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嘛!”
冯萧萧大大咧咧惯了的,在她看来,仅仅是个ฐ顺水人情,帮小师妹节省点路费而已,有什么为ฦ难的?
庄亚文扶额抹汗,一时无话。
陆婴婴在一旁้殷切地点头,“求求你了,师兄,带上我吧。”
眼前这个初次见面就要蹭顺风车的小女孩儿,让庄亚文倍感惊讶,而冯萧萧的帮腔更让他头疼:“未成年人出远门到เ外地去,你家里人不会同意。”
家?家里人……
她根本无家可归!
陆婴婴顿感眼眶酸涩,原本想了一堆拍马屁的好话,一瞬间就失去了继续缠下去的兴致。她重重跌坐到了天鹅绒布面椅子上,心口如坠了块大石头般沉重。
自从父母离她而去,她最不喜欢放寒暑假了。
以前在福利ำ院住的时候,可以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同度过。上了大学,开始了住校的生活,她愈形单影只了。
短短两年,福利院里合得来的朋友有的被领ๆ养去了外地、有的到特区打工,寒假时,冯妈妈被女儿接到倚月岛过年、李坦随学校教职员工旅行团去了新马泰,留下她一个人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