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抚削短的薄,不太习惯的送牛奶小弟骑着单车,算准了时间往前冲去。根据多日来送牛奶的观察,这家人的作息很奇怪,一分一秒不偏不倚,比格林威治时间还准。凉飕飕的风让少了头的后脑感觉一阵寒意,拉高套头毛衣暖暖颈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最近几天起了个大早送牛奶,严重的睡眠不足产生两个黑眼圈,整张脸看起来瘦削又没精神,正好符合现在的伪装——营养不良的惨绿少年。
唉!我的头,几时才能再见你长飘飘……”她怀念的单手抚摸刺刺๐的脑勺。
太过轻信自己的平衡力,像个小男生的藏玺玺车头稍微一偏,后座的牛奶瓶跟着不稳,为ฦ了抓稳摇晃不定的车头,一个低头用脚拄地好使牛奶不倾倒。
是幸还是不幸?!高墙围起的大门此时突然打开,一辆急驶的房车冲了出来,不仅她吓了一大跳,连开车的人都连忙踩下煞车。
可是,令人遗憾的事生了,杵在人家大门口的送牛奶小弟,还来不及闪避便被撞个正着,辗碎了一地的牛奶瓶及那辆快报废的老铁ກ马。
车上的人赶紧下车察看,一地的鲜血令人怵目惊心,傻住的男孩半响说不出话,眼神似乎失去焦距。
该死!你站在大门口干什么,到底伤到哪里了?”口气凶恶的车主蹲下来轻拍她脸颊好唤醒神智。
坐在地上的“男孩”根本不理会他,呆的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混着血的牛奶不一语,木讷的表情叫人忧心,不知是撞傻还是吓傻了,任由身上的血直流。
看不下去的男子一把抱起她往屋内走,大声的吆喝管家要找医生,一下子人声全沸腾起来,围看看起来伤势严重的“男孩”讨论。
你们看够了没?给我滚一边去!”没见他滴一路的血进来吗?
比较大胆的管家交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少爷,先替他压着伤口吧!阮医生很快就来了。”
x的,一大早ຉ就触霉头,真把他给撞死,媒体肯定又要闹翻天了。”他说得冷血,手却轻柔地检视起伤口,看看血从何处流。
秦狮的穷凶恶极并未使呆滞的“男ç孩”有反应,任由他碰碰手、抬抬脚,先将擦伤的部位拭净,瞧瞧是否严重得必须住院。
当他摸到肩膀准备解开衬衫钮扣时,她缩了一下身子拒绝他的碰触,无神的眼逐渐充满怒气,毫不修饰地瞪向差ๆ点谋杀她的男子。
就是他,她死了以后一定要索ิ魂报仇。
小鬼,你叫什么เ名字?”
小鬼?!你这头未开化的黑猩猩。“你赶着去投胎别拉我作陪,我还年轻……啊!我的声音……”好粗哦!
大概刚才吓岔了气伤到喉咙,这笔帐要算到他头上。
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秦狮,认为男ç孩子就是这种鸭子声。“你不该在大门口呆。”
我呆?!”吓,撞了人还大声。“你看到地上的牛奶吗?”“小孩子多喝牛奶才会长得高,你瘦得和鬼差ๆ不多轻。”抱起来一点重量也没有。“鬼——”他……他死定了,她绝对要把他写得很难看,让全天下的人吐他口水。
小鬼,你在尖叫。”他表情怪异的一瞥,然后……“吵死人了。”
他承认是自己的疏ຕ忽,平日有司机接送,所以没去注意周遭的环境。
前些日子司机不小心伤了脚๐不方便开车,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因此他才决定自己开车上下班,省去请临时司机代班的麻烦。
今天起晚了,有个客户从南非带了原钻样品要和他谈合作事宜,跟看时间快来不及,他一急就猛踩油门,当现门口有人却已撞上去了。
看来这笔生意是泡汤了,而“他”更是个大麻烦,他有预ไ感,日后怕是不平静了。
先生,你活在三十年代是吧?没看过人家送牛奶吗?你是喝尿吞屎长大的呀!”她忍住一口气,才扯开喉咙一吼,“没人性的猪。”
你说什么?有胆再给我说一遍。”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活人敢对他咆哮。“干么,撞不死想掐死我好逃避刑责?你根本不是男人。”欺负弱女子……呃,小男孩。
脸色仿佛有着乌云浮动的秦狮握紧ู拳头。“幸好你和女人无关,不然,奸了你好证明我是不是男ç人。”
她心口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抚抚头,咧咧的感觉让她安下心找回一点信心,胆大地自反讥。“有些人真变态,不管本身是否与男人有关,见到漂亮的小男ç生就想染指。”她刻意用怀疑的眼神瞄他。
你……”他气得将毛巾往她身侧一抛。“瞧瞧你的鬼样子,谁看了都会退避三合。”
我怎么了?清纯绝色美少年。”脸不觉得痛,应该没受伤。
他讪笑地取来一面镜子让她明白。“别吓死自己好赖我谋杀。”
你最好祈祷我的漂亮脸孔平安无事,否则这辈子你非负责不可。”她不太想看,怕看到夜叉。
话一出,两人都有一种诡异感,像是女人向男人索取一生的承诺。
男孩子不用漂亮这名词,就算丑到鬼也会怕,我会出钱让你医好它。”“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咦!他在胡想什么。
秦狮想打自己脑袋一拳,瞧他竟认为这满脸血污的男ç孩,有一双灿如星子的好看眼眸,简直是昏了头,待会他也得检查看看有无伤到เ脑。
他”很轻,像是没吃饱的孩子,手臂细得还没他腕粗呢!一箱箱的牛奶“他”搬得动?
有钱了不起,说不定杀人越货……啊——我的脸……”毁了,毁了,她会被老妈念死。
什么身体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破了相会嫁不出去,要她继承报社ุ别去跑新闻啦!她一定会被烦到死,然后选择用面线上吊了却残生。
他”真的很像女人,叫个没完。“把脸擦擦,我看伤得怎么样。”
你会有报应,你会下地狱,你会……啊!好疼。”接过湿毛巾一抬高,撕扯的痛由á肘关节袭上心头。
你会念到嘴烂,小小年纪一口黄蜂尾,句句又毒又刺。”真糟糕,破了好大一块皮。
毛巾拧干了又漫,一盆盆清水换了又换,血迹擦干净以后,以外观来看是擦伤居多,看“他”又吼又叫的应该没伤到内腑。秦狮稍微安下心,仔细地拭去“他”手脚的污血。“还有脸,有人拉屎拉到一半的吗?”藏玺玺可大牌了,受害者最伟大。
要不是看你一身伤,我非揍你一顿ู。”他本来就打算拭净拥有一双美丽眼睛的脸。
不知血渍下的“他”是否如“他”所言的清纯、绝色?他期待着。
哼,要不是我受伤,早放火烧你房子了。”她口下不留情地反威胁他。
放声大笑的秦狮一拍她肩膀。“你一点都不肯吃亏,事事要强。”
天呐!你……你要拆了我骨……骨头。”她疼得眼泪都快细出来了。
很痛吗?”可能背上也有伤。“把衣服脱下来我瞧瞧。”“你……你想非礼清纯美少年呀I”她两手环胸一抱,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蓦地,他停下声音望着“他”,那张清丽的小脸相当……美?!
诡异到极点了,他居然有一点心动,“他”的五官非常细致、纤柔,充满阴柔的纯净美感,再镶上两ä颗黑玉般的明亮瞳眸,美得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而他竟心生后悔之意撞了“他”?
要是谨慎些就好了,额上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口有点深,血沾上牛奶溅湿了一张脸,因此没细察到这道破坏美丽的痕迹,他真该死。
他”不该受伤,全是他的错,他会找最好的整型医生除去愈后的疤痕。
他”是美丽的,而且绝色。
喂!我是不是伤得见不得人?你老实说,我保证不半夜磨刀。”砍他个七、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