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分手的时候三夫人约她明天一早到回事的地方碰头，将过年的各种事项都分派给管事的妈妈们，恐怕要忙一天。她跟徐令宜说这些本意就是想探探他的口气，现在见他并不在意，暗暗松了口气。
“去你的。”冬青笑着推搡了琥珀一下。
乔๒莲房低头轻轻啜一口茶，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十一娘一怔。
一百七十九
十一娘却不敢带他去，怕磕到哪里或是碰到哪里不好交待，笑道：“我们女孩子去走亲戚，你们男孩子在家里陪着祖母。”
这分明就是来给徐令宜报信。
十一娘很是意外，继而很是尴尬。
贞姐儿脸色微红：“母亲说腊八穿耳洞好。”
……
十一娘打发她们退下：“……五皇子去世，等会要进宫吊丧。”
如果真如太夫人所言，那徐、王两家翻脸也就说的通了……
十一娘掩袖而笑。
十一娘和贞姐儿一起坐在镜台旁，琥珀服侍十一娘卸了环钗，小鹂服侍贞姐儿卸了珠簪，贞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上了十一娘的床。十一娘就朝她笑道：“快睡了。我们等会起来商量晚上吃什么！”
太会人不住地点头。
谆哥抽泣着不说话。
她毕竟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出现，那些娇柔的东西还是留给贞姐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前世自己隔壁的小男生不愿意学小提琴把小提琴从十六楼给丢下去的事来……
回事处专管府里的接待事宜，禀报来客，招待来客，是个很有油水的差事。可万大显却是个做实事的老实人，让他待在这样的地方，未必能发现他的长处。她手中的人不多，必须得因人而异地培养，务求个个能独当一面。
“哎呀！”三夫人眼露艳羡，“那ว欧阳家也真是有造化，能ม娶了唐家小姐。这样大手笔的陪嫁，满燕京只怕也是头一份。”
林大波奶本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听黄三奶奶和十一娘说的热闹，忍不住道：“四夫人说的有道理。仙绫阁除了这双面绣，真丝绣线也是极有名的。经久弥新，我还没有见到过比她们店里更好的东西。”
三夫人看见立刻迎了上去。
十一娘亲自去沏了茶给他：“侯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琥珀应声上了炕，一面将花觚摆在了十一娘身后的炕窗上，一面低声道：“夫人，还真让您给猜中了。那换丫鬟的事，有蹊跷！”
并不是商量的口气，也不是请教的口吻，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你爹今天晚上要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巡城。”她笑容和刚才一样温和，“今天不能过来陪祖母吃饭了。”
“是，是，是。”陈续陪着笑脸，“你说全对，你说的全对。”
一百二十二
一时间，屋子里沉静如水。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声若蚊蚋。
十一娘和徐令宜送罗振兴和大波奶。
“一切都好。”她和二夫人客气了几句。
“怎么เ病成这样子了？”
十一娘笑道：“以前先生总说不够秀气，没想到得了娘的夸奖。”
十一娘很仔细地铺了床，还特意把四方แ的乔麦枕抖了抖，重新整齐的摆好。
太夫人听着也叹了口气：“你是想问我，我明明知道她想敛财，为什么还放手让她做吧？”
十一娘赞扬她。南永媳妇就抿着嘴笑起来。
贞姐儿微微地笑，笑容却有些苦涩。
十一娘微微地笑道：“正如三嫂所说，我刚进门，很多规矩都不知道。要是无心触犯了，还请三嫂多多指点。”
自从知道十一娘会嫁过来，她就很后悔。当日在小院的时候真不该得罪她。一直想弥补一下，却一直没找到适合的机会。她今天特意来献药材。一是想告诉十一娘文家是个怎样的人家──两支百年老参和一斤血燕，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得到的。想震慑她一下。二是想看看十一娘的反应。是笑盈盈地接了还是给脸色她看。如果是前者，只怕是个心机深沉的，那自己้就得小心，想办法把这个ฐ心结解了。要是后者，那就没什么เ打紧的了，多拿些金银哄了她开心也就没事了……没想到，她竟然会看了侯爷，让侯爷帮她拿主ว意，而侯爷呢，从来不插手内院之事的，却告诉她如何行事，分明是要袒护她。
她穿了件豆绿色柿蒂纹杭绸褙子，绾了个牡丹髻，戴了串莲子米大小的珍贵头箍，偏插了朵酒杯大小的珊瑚玳瑁绿松石宝结，打扮得十分华丽。
她强忍着馋意，在两位全福夫人的指导下和徐令宜喝了和卺酒。
十一娘问秋菊。
“换上绿豆水。”十一娘吩咐那丫鬟。
“大太太说，这两天就会把十小姐的婚事定下来。让您不用担心，婚事定能顺利进行。”
行完礼，按规矩，罗氏兄弟要给钱明敬上马酒。
二房出手也太大方了些。
可上了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十一娘和许妈妈忙了一个上午才把这些东西装ณ好。
大太太面如白纸地躺在临ภ窗的大炕上，和风徐徐，有柳絮落在她的被褥上。
也就是说，不知道有这个孩子了！
“孩子身上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记号？”
琥珀一时不解。
十一娘提醒她：“挂了玉佩，或是戴了小手镯之类的。”
琥珀明白过来：“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想了想，回忆道，“衣裳是寻常二两ä三分钱子一匹的红绫，里面是一两八分钱子一匹的棉布……都是市面上的花色。鞋子到是很精细，要不是做鞋的人手艺很好，就是在鞋铺子里买的。”
也就是说，这孩子身上的东西都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十一娘沉思着，正欲再问，有小丫ฑ鬟隔着帘ຈ子禀道：“夫人，侯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