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个秋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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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到没像我这么东张西望的,她专心致志在和郝思嘉聊天。她说:这当然好了,能有个姐姐,多好啊!郝姐姐,你和姜老师认识好多年了吧?

李涵说:姜ä老师๲,我知道你的意思,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和程语早就是好朋友了。

三月,烟雨迷离。

16岁的我,哪里该想这些东西啊……但是,在我心中,他像我的亲人一般重要,我觉得,在他身边,有一种很美丽很踏实的感觉。

爸爸说:为什么เ?你要住哪儿去?你一个女孩子,你让我们怎么เ放心!为什么要这样!这个家,难道都容不下你了么?

我兀自想着,心情很糟糕,枉费了这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初到北京的时候,我们住在五棵松地铁ກ站附近的居民区里。学校就挨着四环路。我的初二在平淡无奇中ณ度过。第二年九๡月,爸爸已经重整旗鼓,在北京成立了志远集团北京总公司,原来浙江杭州的老职员,以及有潜力的年轻骨干都被抽调到北京这边来展了。我上初三的时候,爸爸已๐经在玉渊谭附近买下了一处二百平的小别墅。

然而,这样的想法,却深深地埋在心底,忽然间,我很向往有着醉人香味儿的悠远国度——这大概就是小小的我的小小的理想吧!

爸爸……说真的,那ว个ฐ时候,我还从没有见到过这样大颗的眼泪呢。我走到爸爸身边,爸爸……爸爸什么话都不再说,紧紧的把我搂在他无຀力的臂弯里。

直到เ一年后的一天,疲惫不堪的妈妈终于留แ着泪跟奶奶说:妈,对不起,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受不了整天看到啸然的影子,我真的受不了了妈!你让我走吧!我求你了!我父母早ຉ就没了,你和小涵永远是我最亲的人,可是,哪怕是看着家里的桌子椅子我都能想起啸然来!可是,啸然他没了,我不能ม一辈子这样下去啊!

冰冷的夜,冰冷的度过,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已故多年、红遍大江南北的女作家三毛来,那一生的漂泊,一世的流浪,荒凉的撒哈拉,迷人的厄瓜多尔,可爱的马德里,纯朴的玻利维亚……然而,最终,红尘滚滚,带走了我们心爱的三毛……

此致。

李涵一笑了之ใ,她说我只是受人之ใ托,忠人之事。现在我们都高二了,理科又深了一个层次,我自己的时间也挺紧张的,程语,我虽然不能再拿出大块儿的时间帮你补习,但是,你要是遇到不会的不理解的,一定要及时问我或者问老师๲,理科的东西,越积越多,绝对不能拖拖拉拉,要不然,就又该卡住了。知道么?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李涵。你自己也๣是,别太情绪化了……

后来,晚上的自习时间,我就很少能看到李涵,我不知道她去哪里做功课了,但是,我依然日日坚持,不敢怠慢。至于那些不会的题๤目,大都是请教老师,亦或是问问邵凭王紫他们,他们倒也能够为我做出细致的讲解。

高二的功课,的确深了许多,我把文科的重点放在课堂上,理科的重点放在习๤题上。这样到了十二月,几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自我感觉倒是很不错。李涵闲事不管,埋头学习,用冷面孔接待数学老师的热脸蛋。冯老师为ฦ此找李涵谈过话,但是李涵只管把第一名的位子牢牢坐定,其余的——也没什么其余的了,成绩和排名,才是学生的命根子。

11้月17日

我该怎么เ办?我这样的不能自已,这样的情绪化,再这样下去,我就完了啊!李涵຅啊李涵,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可是,可是,我就是放不下远方แ的姜老师啊……哎!

邵ๅ凭和王紫以及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都很努力地学习๤,时光在不经意间恍然而过。圣诞节的时候,邵凭和白辰安排大家aທa制去k歌,大部分人欣然前往。李涵没有去,她在学校复习准备迎接期末考试。我和曹菱徐菁玩的不亦乐乎。

临散场的时候,邵凭拉住我说:程语,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我有话对你说。于是我和邵凭一起走出歌厅。我问他:什么事,说吧。

邵ๅ凭说:我……哦,今天,今天是圣诞节啊,我就是想送给你一件礼物……然后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锦盒,递给我。我没接,我怕是钻戒之类的东西。

邵凭,我说,你看人家白辰,不是……不是那样挺好的么……李涵也๣挺乐意那ว样的呀……

白辰喜欢李涵,是公开的秘密,但是俩人心照不宣,关系相当融洽。我曾经问李涵:白辰这么知道疼你,你就不能给人家一个机会?你明明知道你和……和他……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错过白辰?李涵说:因为ฦ白辰很聪明,他知道我心中有别人,他知道我不会答应他,他不会要心里没有他的女孩。这样做朋友,对俩人都好。而且,白辰不会这么傻,何况,咱们才高中ณ,我不太相信十几岁所谓的爱情。

邵凭说:白辰是白辰,我是我……

我打断他说:那我也๣只能不接受啦,邵凭,一切尽在不言中ณ吧!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邵凭低下头,轻轻的说:我知道……会是这样,可是,我就是想……亲口听你告诉我,我们不可以……程语,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对不起……有时候我也在想,为ฦ什么เ白辰那么喜欢李涵却不和她在一起?其实……咳!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程语?

我赶紧说:我……哎呀,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让我说什么啊!朋友,当然是啊!可是……

邵凭苦笑一下说:以后,你是我的死党……

我说:好啊,反正,为ฦ我出力,也是你的荣幸嘛ใ!

邵ๅ凭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

拒绝邵ๅ凭,我心里没有任何感觉,不知他是否悲伤?也罢,我很幸运,没有因为爱情失去友情……

那ว……邵凭拉过我的手,把锦盒放在我的掌心,他说:程语,怎么说,你打开看看啊,今天是圣诞节,就算……就算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和新年礼物吧。

我看着邵凭的眼睛,然后慢慢的打开盒子。那里面不是神秘的钻戒,而是一枚镶嵌在银色圈圈里的指甲盖大小的亮闪闪的彩色石头。橙色的路灯撒下微弱的光芒,撒在石头上,看上去神奇而美丽。我奇怪的仔细看,现原来这是一个项坠子,穿过它的,是一条银色的金属链

邵凭轻轻的说:这是我爸的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给我的,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宝贝石头,总归,是种宝石就是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三石纪”。

三石纪?什么意思?

邵凭微笑着说:我想,侏罗纪和白垩纪早ຉ已๐被这时间的轮回压得扁平,以至于我们,忘了恐龙的样子恐龙的声音。我们现在生活的21้世纪,是一个叫做“三石纪”的时代,到处充斥ม着或平淡无奇或绚烂无比的石头。比如玉石,比如水晶,比如宝钻……程语,我觉得,这三种石头,它们就像是我们身边的亲情,友情和爱情一样。玉石象征亲情,因为……黄金有价,玉无价啊;水晶是友情,纯净而清澈;宝钻,当然意味着爱情了,一颗恒久远,真情永留传嘛。我叫这块宝石“三石纪”,就是因为我觉得它蕴含着玉石,水晶和宝钻๵的精华,程语……邵凭把我拿着石头的手轻轻攥在他的掌心,温柔的说:收下吧。

我被他的言语所震撼,他眼底分明是满满的柔情。十七八岁的我们,真的能够驾驭这样深厚的感情吗?我不知道。但是,邵凭友善的笑容,让我觉得满心舒畅。我说:既ຂ然这样寓意深刻๑,我就拿着了。

帮你带上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他帮我把它带上。邵ๅ凭站在我的身后,然后轻轻地把“三石纪”戴在我的脖子上。那块亮亮的小石头就这样美丽的佩戴在了我的锁骨间。我抚摸着它,然后把它放在厚厚的衣裳里面,让它贴着我的胸口。

邵凭转过来,他说:程语,可不可以……在没有别的东西替代它之前,一直戴着它?

我说:可以。

放寒假的时候,徐菁拉着我去西单,她说程语,是不是李涵家里有什么事呀?这一阵子看她总是没有个笑模样,班会也不吭声,凡人不理的样子,到底为什么呀?我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徐菁说骗谁呢你,平时就你和她最亲,去年她还那么热心的给你补数学呢,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心里别ี扭,我怎么能ม告诉她李涵是因为姜老师的不告而别伤心失落呢?于是我就没再支声,徐菁也๣就知趣的不在追问,只说就你和她最谈得来,就多劝劝她呗。

我们正走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坐进路边的一辆奥迪里,随即启动了车子,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觉得她很像是郝思嘉ล。自从去年夏天在冯老师家见过她一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到เ过她,现在,她奥迪开着,职业装穿着,大概已经走进某家高等写字楼了吧?不是说她是要毕业后出国留学的么เ?看来是找到光彩夺目的工ื作了,这个郝思嘉,的确不简单。

徐菁也看到了她,她指着早已远去的银灰色奥迪说:那不是姜ä老师๲女朋友的车么?

我好奇的问:你之ใ前见过?

徐菁说:她毕业之后就找到เ工作了,听说本来是要出国留学的,可是,她舍不得姜老师,就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现在,那个公司很器重她,她虽然是学法律的,但是,她通过了计算机三级和英语六级,又考了文秘证,会计证什么เ的,自己水平又高,不被重用才怪!

我特别ี奇怪这些怎么徐菁这么清楚,就问她:郝思嘉是你姐姐怎么着,你怎么这么清楚她的事啊?徐菁笑着说:还真叫你给猜对了,我就叫她姐姐,还有李涵,也认她当姐姐了。我们俩有时候还去她公司玩呢。

我看到徐菁得意的样子,觉得挺莫名其妙的,而且,李涵原来一直和这个郝຅思嘉ล有来往,这也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也没有想到的。徐菁没有现我的反常,我们挺高兴的转悠了一天,晚上回到家,我觉得四肢无力。

姜老师,你在云南还好吗?你可知道,在北京,有两ä个女孩子,是这样的想你,想你,想你……姜老师,我把我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埋藏起来,而李涵没有,她整天郁郁๗寡欢……可是,我也一样的失落啊!姜老师,那一次,你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我觉得好幸福!真的!半年了,姜老师,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呢?哎!程语程语,你都在想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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