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号一边跑一边回头骂骂咧咧地从胡同口消失之后，晏航愉快地吹了声口哨，活动了一下胳ฑ膊，慢慢溜达着往咖啡店走过去。
忙活到下午下班，晏航感觉自己的腿有点儿发僵，不知道是不是店里一直开着空调，他脑袋也有些发闷。
但刨去内在原因，他似乎也没有交到เ朋友的条件，这一点老爸也清楚，所以每次也就是提一嘴，之ใ后就不再多说。
-猜猜这几个ฐ包包多少钱？
“给你姥买烟啊？”老板问了一句。
“今天有点儿过了啊。”晏航说了一句，脚๐轻轻蹬了一下，跳下了窗台。
-比原来的好，就是有点乱，这么เ多天了都还没收拾呀
“啊？”晏航愣了。
初一拿着披萨的手抖了一下。
第8章
“吵个架为什么要这么เ夸张。”晏航咬了一口披萨。
说实话，他们去过的地方แ很多，倒是见过天儿热的时候敞着怀叼着烟袋的老太太，也见过打架的时候扯头发扯裤子的，但吵架的时候要光膀子的还真没见过。
“不知道，她要没光膀子我就过去凑个热闹……”老爸话没说完，看了一眼初一。
老爸是个老狐狸，他从小到大任何细小的情绪反应都逃不过老爸的眼睛，他马上知道初一可能认识这个老太太。
而现在初一拿着一块披萨艰难地咬了一口在嘴里一直嚼着的样子，又明显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
晏航马上想起了那ว个脸涂得煞白的长短蚯蚓眉老太太。
……这就非常尴尬了。
他跟老爸对了一下眼神，正想把话题岔开的时候，初一终于把那口披萨咽了下去，轻声说了一句：“那是我，姥姥ณ。”
这话晏航实在是接不下去，他看着老爸。
“你姥姥ณ啊？”老爸只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那你姥ณ姥……性格挺火爆啊，女中ณ……豪杰。”
初一看了老爸一眼，突然笑了。
“哈哈。”老爸也跟着尴尬地笑了两ä声。
“没，没事儿，”初一咬了一口披萨，“都认，识她。”
“哦。”老爸应了一声。
“她总这样吗？”晏航索性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了。
初一点了点头。
晏航没出声，似乎有点儿明白初一的性格和为什么เ他会被人欺负了，姥姥这种一言不和就光膀子的行为，肯定是很重要的原因。
“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晏航想了想又问。
“没，”初ม一摇头，“她就，就是女中ณ豪，杰。”
老爸没忍住笑了起来。
初一也笑了笑。
“有些事儿吧，得长大了才想得透。”老爸说了一句。
初一抬眼看着他。
“比如你首先是你自己这个事儿。”老爸说。
初ม一没说话，又咬了一口披萨。
沉默着吃了一会儿，老爸终于找到了一个ฐ合适的话题：“我看新闻，过两天有个音乐节，可以去凑个热闹。”
“在哪儿？”晏航问。
“什么什么广场。”老爸说。
“什么什么是什么？”晏航边吃边问。
“……没记住。”老爸回答。
“我知，知道。”初ม一说。
晏航转头看着他。
等了半天初一都没再说话，垂着眼皮很认真地吃完了一块披萨才看了他一眼，然后愣了愣：“啊？”
“啊个屁？”晏航有些无语，“下文呢？”
“什，什么？”初ม一还是看着他。
“他就是告诉你他知道是什么广场，”老爸在一边乐得停不下来，“要什么เ下文，要什么เ下文。”
“然后呢？什么广场？在哪儿？怎么去？”晏航一连串ธ地问，“还是你带我去啊？”
“行。”初一点头。
晏航没说出话来，半天才冲他竖了竖拇指。
“小孩儿挺有意思。”老爸笑着说。
吃完饭，晏航靠在椅子上扯了张纸巾慢慢地擦着手指。
初一往桌上看了一圈，站了起来，以闪电般的速度就把桌上的盘子和碗什么的收拾到了一块儿。
晏航和老爸吃完饭没有马上收拾的习惯，会先愣着舒坦一会儿，回味一下这美妙的一顿饭。
初一这个新时代的速度，他俩完全没有见识过，都没来得及阻止，初一已经捧着一撂盘子碗的进了厨房。
“初一！”晏航起身跟进了厨房，“放那ว儿就行。”
“顺手。”初一简单地回答完之ใ后就拧开了洗碗池的水龙头，利索ิ地开始洗碗。
晏航走过去靠在墙边看着他：“你放松点儿，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初ม一飞快地洗着碗，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