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慢舞的时候有人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刹那间,我又感觉那是你了。可是那ว不是你,那个人不知道在音乐的节奏转换处在我的身上稍稍使一点劲,也不知道用下巴来摩擦我耳边的丝。那ว个人,我甚至不知道她还是他,就那么抱着我在晃,我闭着眼睛任由á他动作。渐渐感觉出来了,那是个ฐ男人,而且是个干净的男人,甚至是和女人一样细致的男人。
我知道,选择是很痛的,尤其是无可选择的时候。
惆怅此情难寄
生命于我,不过才算开始,却恐怕就要结束了。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我给梅蕊写了很多的信都没有回音。陈欣告诉我,梅蕊手术很成功,她已๐经成了另外的一种样子。并说,她可能会去日本留学。我默默祝福着她,觉得这样的结局也许对我们都是有些好处的。虽然,那ว份思念并没有减少,我甚至在每次的电å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都会期待那是她的声音。
车子在高架上一路飞奔着。我的手被aທndy紧紧握着。结婚,终于是结婚了。事到如今,除了去接受这个现实之ใ外,还能ม怎样。
你怎么เ知道我哪天走?
除非她他能够彻底的玩世不恭,但事实上,她他不可能真正去失去哪一方面:男人,或者女人,都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一部ຖ份,缺一不可。
就这样翻着,忽然书里掉出了一张照ั片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她,一脸的无辜。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把她的半边脸照得很光滑,很亮,甚至可以看见细细的绒毛贴伏在脸上。我想象着自己้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可是我不敢,我怕我会惊动了她此刻๑的恬静。
简妤哈哈大笑,说,安,你终于承认你是欲壑难填的人了。
天上飘着雨丝,虽然不大却很密。我们两个ฐ在风里打着冷颤。我伸手揽过她的腰,她也用同样的姿ู态把我揽住。贴近的那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撑着那把不大的伞,我们靠得紧紧的,不愿意把任何一个淋湿了。
而此刻๑她连看也不看我,只是把手伸给胡岩。他握着她的,一动也不动。
有时候我会暗自叹息,觉得男人也许生来就是上帝的宠爱,明明两个ฐ女人自己相爱,却还是无法离开男人,需要证明的是什么?自己孱弱的心?还是无以应对的社会?
小护士的话被我的闯入打断了。她们都似乎有些尴尬地看着我,猜测着我是否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我很宽容地一笑,既想告诉她们我已๐经听见了,希望她们以后别在背后乱ກ嚼舌根,也想告诉她们,其实我不会在意她们的议论。
“医生,告诉我,她到底有多严重?”
我笑了,在这耶稣诞生的日子里我们却在谈论死亡,实在非常的有意思。
数着日历上的日子,盘算着新生活的开始。
我猛然惊醒梅蕊说起过,那项链是德国进口的,东方แ商厦一共就进了两条,所以特别别ี致。
我前前后后读了几十遍这小说,读到后来竟然也不记得那故事了。除了眼前老是那旧式电梯的声音和初夏阳台上的星星,女孩子手里的冰激凌筒,其他一切的一切都成了那“经”,把心思刻๑着,越刻越深,越来越不为人知。
诉说你的心思她最懂,
这样一坐就到了掌灯时分。因为是老式的花园洋房,点的都是电å灯,有些昏暗,有些令人眩晕。我们随便吃了些东西,梅蕊在一边很是耐心地替木木削铅笔。木木的一整个铅笔盒里都放满了削好的铅笔,大家正说笑着,我却现梅蕊一下子没了声音。我悄悄摸了一下她的手,冰凉的。我知道,是她又头痛了。
那一次,志杰在上海住了一个ฐ星期。周末她带他去苏州看了专诸巷๕。那是明代的琢玉中ณ心,有“良玉虽集京师,工七则推苏郡”之称。
正在胡思乱想着,毓和阿敏已๐经出现在了大堂。
没关系的。她还是不回头,只冷冷说了一句。
她朝我淘气地一吐舌头,撒娇็道:那你回去帮我捶嘛,我现在兴致正好呢。我再骑两ä圈就知道怎么对付这家伙了。
男孩一听就笑了,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你也很熟ງ那里啊?
她果然中计,急道:人家已๐经把票也订了啊。
我们在等你……
我望着这整条望不到头,也望不到人的堤岸,再回头看看她。一声不响地跑到เ前面,弯下了身子。我们就这样轮流地跳着,偶尔有早起的清洁工来扫地了,我们也不理睬,只这样跳啊,跳啊。想把这世界跳出去,再跳到另外一个空间里:可以忘记一切,可以消磨一切。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一切的一切,只是“现在”。
听得出,她痛得厉害,我顾不得再安慰她,对着话筒说,梅蕊你等着,我就过来啊。
那是说,
她再也没有回来过。梅蕊在那里压低了嗓子复述着:我们都无法再找到她。
现在梅蕊那么问起来,我倒一时不知道怎样解释了。
从机场出来时雨已经停了。我没有和他的家人一起走,我只想自己可以静一静。
摇晃是我的梦想
我还没有回答,她已经动手把我拉近了自己。我顺势在床上坐着,扭头去看她:微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迷蒙娇美,长睫毛在那ว里扑闪着。眼睛里有一汪水在流。
阿三有问:为什么เ不打电话呢?不想见她么?
两天后我终于写完了:一个叫anita的女孩和一个叫梅蕊的女孩的故事。
x月x日
安,你又任性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