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回来的前一天,我决定回一趟淮海路。一是给梅蕊送请柬,二是,我想,这场游戏是应该有个收场的姿态了。我虽然牵挂着她,但我无法始终面对拒绝和冷淡而再作出任何进一步的表示,那是不公平的,而且,我早已没了资格。
好朋友。这三个字,一下子把我和她的距离拉开到极点。也许真的就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就好了,可偏偏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是。我们的感情,离“好朋友”三个字要远很多,或者说丰富很多。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有相濡以沫的感觉。无论多难多苦,我们可以彼此支撑和鼓励。也许只是一个吻,一个ฐ拥抱,甚至一个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可能ม变得微不足道。
小刘医生对梅蕊的好感是显而易见的。他每次都耐心地给她一些安慰和鼓励。甚至邀请她去外面喝茶。梅蕊说,那是谈病情,但我知道,一个年轻的男ç人对一个年轻的女人,比一个ฐ医生对一个ฐ病人好的理由á更充分。那也难怪,梅蕊那么出色,到เ哪里都是惹人瞩目的,而且她的谦恭与含蓄,也让人容易亲近。看到她被人包围的时候我的感情是复杂的:为她骄傲,也会担忧。在骄傲与担忧之ใ间,我摇摆不定。日子也就一天一天的在过去。
梅蕊决定在开刀之前去一次杭州的灵隐寺进香。她是一个很宿命的人,也虔诚地相信着冥冥中的神。
如果不是那天她忽然昏倒被送进医院,如果不是那天我正好忍不住给她打电话,那ว么,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故事会到此结束了。事情往往是在一瞬间起的变化。
我的父母都是医生,把她接到เ家里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们便一起暂时搬进了我们家。我是独生女,妈妈很希望家里多些人。看到很是聪明的她,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过文艺圈里的人老开放的,反正跟男人困觉上床也随便来西厄。何况跟女人,又不损失啥。”
“都在外地,我们一起租房子。”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就那ว么一直看着,要把我生生看化了去一样。
我决定搬回母亲家,一来也该收心准备一些婚礼和出国的东西,二来觉得再那样下去,和梅蕊的感情会再也找不到借口。
母亲的回答令我失望,她说只有让房管所来试试看,但还是不能保证的。我听了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心则沉到了最底下,一阵不祥的预ไ兆在脑แ子里一闪而过,身体似乎被电击了一样。
我懒懒地回答她,心中ณ却有些黯然。这一些日子心情一直如此,越是最开心的时候,心情却越低落,怕这最好的留了下来,以后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去想,去做。倒是梅蕊兴致依然,总是想着法子弄些好玩的来。这开酒吧的事情也是很久以前我提起的。
谁让你心痛,
木木是大家公认的“小人精”,从进门的第一刻๑起他就围着梅蕊转来转去,说自己的理想就是要当电台播音员,可以口若悬河、一泻千里。
又过了两个月,志杰仍然到เ店里去找她。可是梅蕊已经回学校了。志杰就一路追到เ了学校。老板娘并不知道梅蕊的具体情况,除了名字和学校,其他都是空白。志杰就在校门口等了三天。后来总算问到了梅蕊班里的一个ฐ同学,才把他带到宿舍。
倒是简妤大约看出了我的心思,那天特意约了毓和她的女朋友阿敏到王府一起吃饭。
梅蕊拿了我的笔,又抽了饭店的铺纸,那ว种纸很漂亮,是郁๗金香专用的,上面四周都是郁金香。梅蕊就在那里随手画着,一边听我说话。
我和她约了去东郊的森林公园。那里很少人,蕊儿想骑马。
我们正在那ว里喝酒,旁边一个ฐ男生就朝我们这边笑。我小声对梅蕊说,是你的听众呢。梅蕊耸耸肩,说,杭州?不可能吧?
一切都乱糟糟的。我让她坐在我旁边,说,还有一点就好了。她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就那么เ看着我,要不是有同事会进进出出,我真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
大家不断徇问着她的生活,她的新节目,也送了很多祝福给她。
我们就这样走啊走,沿着防汛墙,看最后一班轮渡从浦西向浦东开去。
又隔了一会,听筒里传来她很沉重的呼吸。她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地说,安,我,我,我好痛。你,陪,陪我说一会话吧。
就这样一路逛到了国泰,下午场还没有散,门口没什么人。她拉着我去隔壁的小店要了两个冰激凌,就在那时,我看见了那个点唱机。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怎么生的。怎么会把话题从andy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