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决定在开刀之前去一次杭州的灵隐寺进香。她是一个ฐ很宿命的人,也虔诚地相信着冥冥中的神。
最难熬的是十点以后,想象着她可能在家,便会不断去看电å话,然后想打。一次一次和自己作斗争。后来就去买了很多的红酒来放在那ว里,难受的时候喝一点,晕晕乎乎ๆ的,便可以解脱一些。
我的父母都是医生,把她接到家里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们便一起暂时搬进了我们家。我是独生女,妈妈很希望家里多些人。看到เ很是聪明的她,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天我还是照常陪着她去吊针。一瓶快完了,我去护士办公室叫人来换。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两个小护士在那里说笑:
“都在外地,我们一起租房子。”
“你胡说什么呀?!”我一把抓紧ู她,似乎她真的立刻会离开这个ฐ世界一样。
我决定搬回母亲家,一来也该收心准备一些婚礼ึ和出国的东西,二来觉得再那样下去,和梅蕊的感情会再也找不到借口。
晚上洗澡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我正在洗头,脖子上的链子掉了下来。
我懒懒地回答她,心中ณ却有些黯然。这一些日子心情一直如此,越是最开心的时候,心情却越低落,怕这最好的留了下来,以后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去想,去做。倒是梅蕊兴致依然,总是想着法子弄些好玩的来。这开酒吧的事情也是很久ื以前我提起的。
朦朦胧胧中ณ,梅蕊轻轻推了推我,小声说,安,你唱歌吧,太闷了,我怕我熬不住。她的脸色苍白着,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似乎都没有。我的手因为被她捏得太久有些供血不足,在窗外的路灯照射下成了青色。
木木是大家公认的“小人精”,从进门的第一刻起他就围着梅蕊转来转去,说自己的理想就是要当电台播音员,可以口若悬河、一泻千里。
隔了很久,男人才说,我一直以为上海是镀金般的浮躁,却不想也有如古玉般温润的女子。他在老锦江门口停了下来,拉住了梅蕊的手,把那ว个红色的小包塞进了她的手心:我知道这样做是冒犯了你。可是不这样做,我又怕终于我会错过了。我们就在这里别过了,我也不问你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以后用那笔筒,便会记得是你的手捂过的,你见了这坠子,便也会记起我一些。
倒是简妤大约看出了我的心思,那天特意约了毓和她的女朋友阿敏到王府一起吃饭。
我们各自要了东西吃。也不说话,扒拉着盘子里的东西,便抬头去看她。她也正好抬起头来,又笑,我忍不住就说,再这么下去,要饿死的。
我和她约了去东郊的森林公园。那ว里很少人,蕊儿想骑马。
我把那“别ี的男人”特意改成“男人女人”。
一切都乱ກ糟糟的。我让她坐在我旁边,说,还有一点就好了。她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要不是有同事会进进出出,我真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
节目一如往常,她似乎有些激动。即使回答一些难堪的问题也不似平时那么尖锐了。
我们就这样走啊走,沿着防汛墙,看最后一班轮渡从浦西向浦东开去。
这样一来,父母对我非常满意,我关了门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东西,看书,听音乐่。但是不论我在做什么,我的耳朵总是最敏锐的,只要电å话铃响起,我就会立刻๑扑过去接电话。
就这样一路逛到了国泰,下午场还没有散,门口没什么เ人。她拉着我去隔壁的小店要了两个冰激凌,就在那时,我看见了那ว个点唱机。
我想梅蕊是看出了我的失落的。我跟她说起andy的远离,其实我不愿意回自己家的很大原因也是因为我怕自己้熬不过没有人打电话来催我睡觉的第一夜。
我点头附和着:是啊,她才3o出头就能做那么好,很了不起的。
我们订婚吧。andy说。
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
她伸了手来拉我,我笑笑拒绝了。她手下一用力,我还是被拽了起来,我随着她的身体和节奏扭动,浑身的酒精在燃烧着。
以后的日子,我常常会有意无意地去追随她的声音。有时候工作晚了,也会打开收音机,边听边写。我现不论别人的问题多么重复,她的回答似乎永远在变。惟一不变的,是她那能ม让你安下心来的语气。
我忽然闻见了百合的香味。而且在这屋子里越来越浓郁,弥漫开来。
后来,她就开始讲她的故事。
我熄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搞不清楚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失去记忆,这听起来很天方夜谭。可是她有病,这也是可能ม生的。也许她就是甘心要忘记一切吧。
我这么颠来倒去地想着,天慢慢亮了。我起床去上班,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竟然一动也没有动过。
阿三有问:你说到关于对梅蕊骄傲又担忧的心情,我不是很明白。
骄傲是因为我和她的秘密,我觉得无论我的爱还是她的爱,都是值得我们两个ฐ人骄傲的。担忧是因为其实我始终在害怕,怕她太出色了,我是终究抓不住的。
其实人就是在这种犹豫和徘徊中,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