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夜风吹过,带起一片叶子,穿过了爱德华·哈里斯的身体。
艾琳想起先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下意识的回避起夏洛克提到的白天的事,试图转移着话题,“你怎么又没穿拖鞋?”
……
“夏洛克,都说让你别说了。”艾琳抗议着,她轻哼了一声表示着疑似被拆台的不满,端着茶杯喝茶,刚喝了两口,就听侦探先生漫不经心的说着:“所以,第一个ฐ事故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的记忆没问题的话,就会知道这个事故里包含了‘你和谁打了一架’以及‘导致你吃饱了就想睡’的内容提要。哦,现在还包括‘非科学’了。”
不过这难不倒麦考夫,他的汉语说得也很好,没什么“异域风情”,吐字清晰:“看来你的东方古国的成语学得不错,用了多久?”
夏洛克理所当然的说:“我不知道,我随口说的。”
夏洛克皱眉:“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艾琳垂下眼帘ຈ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确实是一起模仿案。”
至于艾琳,她这次什么都没说,她默默低着头看脚尖。
第一句是雷斯垂德问的,第二句是艾琳说的。
“苏格兰场,我不喜欢苏格兰场。”
“不,那很乏味。”
“你认为我是吗?”这个皮球又被踢了回来,麦考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另一个好似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觉得我弟弟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个怎么เ样的人?”
他刚要敲门,门就被艾琳从里面打开了,“夏洛克,我正要去找你呢。”
艾琳:“……我在英国伦敦。”
……
夏洛克:“……”
夏洛克的目光落到艾琳的衬衫上,又提出了一点让人心惊肉跳的问题:“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穿的这件衬衫是什么材质的吗?我居然看不出来。”
一向嘴快的安德森幽幽的说:“头儿,我觉得我们的膝盖已经被射成蚂蜂窝了,心疼膝盖。”
“正在给目击证人录笔录,是一个还蛮漂亮的亚裔,我听说亚裔ศ有特别说英语的技巧ู,希望多诺万不会在对方已经开口说英语的前提下,还特别ี问“请问你会说英语吗?”。”安德森开了嘲被雷斯垂德怒视,他才撇撇嘴去干活去了。
“伦敦时间一点二十五分。”夏洛克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人民的公仆,苏格兰场的好探长格雷格·雷斯ั垂德:“……”他狠狠揉了一把脸,在心中天人交战了十秒,最终在“挂了电å话把手机关机,但等着被辞退”,和“被折磨这一回,升华自己้解救全伦敦”中,勇敢的选择了……后者:“你又怎么啦?”一个ฐ‘又’字远远不足以道明探长的辛酸苦辣。
夏洛克理直气壮的要求着:“让我们进苏格兰场的证物室。”
雷斯垂德狠狠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觉得他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不然呢?”
相比于好探长的水深火热,夏洛克就云淡风轻多了:“不然我们就自己进去。”
雷斯垂德这下子就像是被戳了的气球,迅速瘪了下来,当然本来就没能ม鼓起来:“该死的,你又要搞什么?让我在大半夜的放你进闲人与夏洛克·福尔摩斯免进的警局,还是进证物室,你总得给我个正当的理由吧。”
夏洛克回他一句:“帮你抓个贼?”
雷斯垂德:“……警局门口见!”说完就狠狠按在通话结束键上,多想把结束键当成夏洛克那张整天挂着“尔等金鱼快来跪拜”表情的脸上啊!然并卵,雷斯垂德探长觉得如果他真这么做了,等待他的将是大英政府的小黑车,不,或许是直接把他沉尸泰晤士河了!
生命诚可贵啊,好探长不得不任劳任怨的从床上爬起来,还不敢多耽搁的就往苏格兰场赶了。等他开着警车赶到苏格兰场,警局门口夏洛克那ว糟心货已๐经在了,等等,他不是一个ฐ人。
雷斯垂德这时候想起来了,夏洛克那ว丫的在电å话里用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还不止一次!哟,这都用上‘我们’了。雷斯垂德探长的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起来,然后在对上夏洛克后迅速被浇了一盆冰水,“怎么这么慢?你老婆都正式和你分居了。”
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按下自己的拳头想和夏洛克的脸负距离接触的冲动,把目光转到站在一旁的艾琳身上,看似关心实际上不怀好意的问:“你一定是被夏洛克拖来的吧?这家伙就是这德行。”
可现实再次浇了他一杯冷水,小艾同志纠正道:“真要说的话,是我拖夏洛克来的。”小艾同志到เ底还是有情商的,最起码比夏洛克的高,“真是辛苦你了,雷斯垂德探长,你的胃病我觉得我可以帮忙。”
雷斯垂德张了张嘴,想问‘你是医生?’,就被不耐烦的夏洛克抢了话:“他自己会去看病的,苏格兰场的专业素质虽然不怎么样,医疗福利倒是和它成反比的。现在,能ม让我们进去了吗?”
咦,他又用了一次‘我们’?雷斯垂德这么想完自己都黑线了一把,他该关注的不该是这个ฐ,而是,“别说的你真的了解一样,夏洛克!”这货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叫准他的名字,还能ม知道苏格兰场的福利制ๆ度?装ณ什么大尾巴๒狼啊!
——探长先生,你最该吐槽的难道不是他对苏格兰场专业素质的蔑视吗?还是被打击惯了,也跟着觉得理所当然了?
雷斯ั垂德也不多跟夏洛克扯皮了,他在前面领着他们俩进警局。
夏洛克正准备跟上,却被艾琳拉住了臂弯,他偏头看她,发出无声的疑问。
艾琳跟他悄声说:“警局里有不少冤魂,还很容易滋生怨魂和厉鬼,你还是不要再看到他们了,好吗?”
夏洛克在从博物馆到苏格兰场的路上,已经足够他对街道上的鬼魂进行全方位的解析了,或许他再研究研究都能写出一篇关于辨认鬼魂和人类的1้0่8种方แ法的文章了。现在他对艾琳口中的新品种仍旧很好奇,但在艾琳的关切和不赞同下点头了,他还“得寸进尺”的提出了个ฐ额外请求:“告诉我,我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艾琳沉吟下回答他:“等我选一个良辰吉日。”说着就伸出手在夏洛克的眉宇间轻轻一抹,夏洛克再看到的世界,就变回了他原来的世界,他下意识的望向艾琳,四目相接——
“啪!”被虐了一脸血的雷斯ั垂德面无表情的按下了墙上的开关,然后被突如其来的灯光闪到了眼睛,眨了眨眼睛,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真的是个很悲伤的事故啊。
终于抵达了证物室了,雷斯垂德探长终于想起来问一件事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到เ底要找关于谁的资料呢?哪个贼这么倒霉让你们盯上了?”
情商低到发指的夏洛克没有先回答探长的问题,反而来了句:“所以我才说苏格兰场的专业素质只有五分。”
情商还有药可救的艾琳干巴巴的说:“um,比阿斯特博物馆的安保系统还高两分呢。”
“别告诉我,你们俩偷偷溜进去过了!哦,你们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呵呵,还得感谢伟大的视法律为无物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了!”雷斯垂德嘲了夏洛克一脸,心里爽快了两分,“现在说吧,是谁。”
夏洛克不吱声,是艾琳回答的:“是一个代号叫‘骑士’的贼,他曾偷过梵高的《圣殇》,并且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作案了。”
“嗯,据说和他有关的有四起窃案,莎士比亚的《第一对开本》原本,一套古希腊硬币的收藏集,还有一只镶了两百克拉钻石的萧邦表。”一听艾琳说的是谁后,雷斯垂德探长立马就打起了精神,“这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盗贼,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没人知道他到เ底是英国人,还是其他国家的人,之ใ前梵高的《圣殇》被盗一案让苏格兰场忙得焦头烂额,可到เ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从没有人抓到เ他。你们是怎么撞上他的?”
“你说错了一件事,哈里,我还没找过他。”世界上唯一一位咨询侦探带着他惯有倨傲的神情,说得理所当然。
雷斯垂德探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货又说错他的名字了,烧烧烧烧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