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了副驾驶旁边等着她,一旁的姜正远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一句“一会好好把握时机”,她含糊的“嗯”了一声,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姜ä宴看了看面前薛昭的母亲,虽然已到中年,但是却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年纪。穿着优雅得体的素色套装ณ,头发挽成好看的发髻,耳朵上戴着精致而又温润的珍珠耳环。这一瞬间,她只能想到一个形容词,高贵。
对于这些绯闻,薛昭充分做到了不听、不问、不管不顾的地步。反倒是何肃十分担心恩师的名誉,所以一天到晚混在护士站,跟小护士们探讨老师的八卦,就怕这绯闻传的不够快似的。
晚上回家,姜宴两ä条长腿搭在茶几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在心里幸灾乐祸。
不得了,这是要分手的节奏啊!孩子都有了,分手岂不是作孽?
就在她打心眼里鄙视薛昭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女孩忽然说:“你说薛医生要是知道你为ฦ了见他,又把腿伤了,他会不会把你赶出去啊?”
“你说说,就现在这个社ุ会,谁不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俗语,老祖宗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就有其中ณ的道理!他薛昭装什么两ä袖清风,我才不信他真的那么清廉!”
薛昭目光灼灼的盯了她三秒,忽然怒极反笑道:“姜小姐似乎很有钱?”
晚上回到家,姜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一下薛昭其人。
一想起自己连日来苦不堪言的骚扰经历,薛昭也冷下了脸色,面无表情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半晌她才轻轻的冷笑了一声,“你提醒我?我还想提醒你呢!自己的女人都已经病得快死了,某人却从来都没有看过一眼,也不知道谁才没良心!”
“你那辆车是怎么回事?开出去第一天就成那样了,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他拧着眉,脸上很生气,话语当中充满了不满和埋怨。
银樽是青城数一数二的ktv,也是派对动物们最喜欢去的不夜城。
姜宴的耐心已经到เ了极限,说话都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没想跑,名片都已经给你了,你可以随时找我,但我现在有急事,抱歉,没时间奉陪。”
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姜宴戴上耳机接起电å话,那边很快就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薛昭更不解了,蹙眉道:“可她的家世这么好,她爸爸这么疼爱她……”
外婆苦笑摇头,眼中有了心疼,“她二十岁之前,生命里都没有爸爸这个概ฐ念。二十岁那年才被她爸爸接回姜家的,在此之前,她过得并不比任何人好,甚至比平常人过得还要差……”
“薛医生,您要的药来了。”
薛昭还想听一些关于姜宴的消เ息,突然推门进来的护士却打断了外婆的话,他只好将所有的好奇和疑惑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他一直以为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女,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光鲜衣亮都是半路得来的。
二十年没有回过真正的家,二十年没有父亲的陪伴。这让从小家庭幸福,衣食无忧的薛昭无法想象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这一刻他猛然意识到,生活优渥这种词不是用来形容她的,而是形容他的。
他忽然想到她那晚骄傲却落寞的背影,也想起了她抬手擦脸的动作。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只是每每想起那一幕,都会觉得格外愧疚。
她是个ฐ那么要强的女孩,永远都给人一种不服输不低头的劲儿,能把她弄哭了,说明他的话肯定是过分到เ了一定程度。
薛昭从外婆的病房里出来,心不在焉的向办公室走着。刚走到楼ä梯口,就听到下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我说你到底要不要我背你啊?不要我背的话我可就上去了!”
这个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姜ä宴?
他向楼梯口走了两步,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楼下的她,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附中校服拄着拐杖的小女生。
他倒是记得这个姑娘,算是他的老病号了,今天正好来复查的。
不过她们两个怎么เ会凑在一起的?
薛昭眼里浮ด上一丝好奇的神色,站在墙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
姜ä宴右手臂上挎着自己้的包,左手提着一袋子水果,居高临ภ下的睇着面前的小姑娘,她本就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再加上自身的气场,一眼看上去像是收保护费的女流氓。
“你今天可是孤身一人来的,你是要我背你上去,还是想手脚并用的爬上去?不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就走了。”她挑眉看着小姑娘,明明是助人为乐,倒被她弄得像威胁一样。
姑娘看了她一眼,幽怨的说:“哪有你这样帮助人的?简直是逼人就范嘛!”
本来她是出去给外婆买水果的,没想到เ上楼ä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薛昭这个脑แ残粉。医院里的电梯这么多,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根筋搭错了,非得拄着拐杖一层一层的爬楼ä梯。她跟在后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便提出来助她一臂之力,没想到小丫ฑ头还挺不情愿。
姜宴闻言耸耸肩,“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帮了?那我可就走了。”
她转头便上了楼ä,小姑娘看了看身残志坚的自己,又看了看四周行色匆匆的人们,终于出声叫住她,有些别ี扭的说:“等等,那什么……还是你帮我吧。”
“这才对,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腿脚不便,没事乱跑什么。”
姜宴得逞般的笑了笑,从上面走下来,半蹲在她面前,向后伸出两只手示意她上来。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反应,她扭过头才发现姑娘正盯着她的高跟鞋。
“大姐,你这鞋子能行吗?”小姑娘面露忧色的看着她,“我这腿已经断了,你别再把我胳膊也给我摔断了。虽然我成绩是全校倒数,但我也是得参加高考的,我得为拉低全校升学率做贡献。”
姜宴抑郁的白了她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的两脚一蹭,立刻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光脚站在她面前问道:“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