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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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年广场转转吧,”一起吃过午饭,林满热情的推荐着,“那是咱旺原最有名的一个广场,宽敞、新颖,而且依托着旺原一个天然的内6湖泊,风光很不错,挺受年轻人的欢迎,要不叫做‘青年’广场呢!”

“老陈喝了不少酒,没事吧?”

刘清是个极细微和缜密的人。他知道自己面临的状况及解决问题的关键。处理好了事务所外围的关系,他又从内部进行了调整:新า聘任了两个所里的办事人员,并由林满负责内部具体事物的管理。只有把人用起来,才会最终成功,刘清知道这个道理。林满也๣很争气,没用多长时间,事务所就变得井井有条了。几个年轻人充满活力,而且认真踏实,对待客户彬彬有礼,终于有了正规公司的态势。这让刘ถ清非常满意。

“怎么会忘了你呀?”周娴插话说,她的眼神瞟了刘清一下,突然让刘清激灵了一下。那里面有点麻酥酥的东西,让刘清难以接受。

2

要不是季晓枫打电话邀请他,他不会主动来咖啡馆。他在电话中敏感的觉察了季晓枫情绪的异常,这让他有些隐隐担心。

而突然间,刘ถ清有了倾诉的欲望。是季晓枫那双美丽的眼睛中ณ所投射出的被人信赖的色彩鼓励了他,是季晓枫与自己初次相遇便坦然述说坎坷婚姻的勇气影响了他。刘清突然获得了勇气。

“我在想,母亲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了我的生存,而现在,我不也是用了同样的方式回报了她吗?我靠出卖我自己的身体,才挽救了她的生命。只是,我还要瞒着她,我告诉她,我找到了一个ฐ好工作,能够有丰ถ厚的报酬,足以养活她和爸了……”

刘清将事务所打扫得干干净净,忙活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他感觉很惬意。看看天色晚了,也想不起还干什么,便溜达着到街上来了。云城的春意到的更明显,连晚上也少了寒意。春节的火爆气氛依旧在延续。大街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公园、广场,到处是出来散步的人,路边的小摊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商品。

刘清是个刻板、理性的人。每到一年结束的时候,他都要这样静静的反思自己。梳理一年的收获,思考一年的所失,构想来年的努力方向。而今年,这个总结该怎么下呢?刘清突然有些疑惑。太多的事情接踵而至,仿佛一场接一场的暴雨从天而降,让他失去了喘息的机会。

崔宾?刘ถ清的心头“咯噔”一下。不知道司马一诺为什么用了“烦人”这个字眼,是真的厌烦他,还是怕自己不高兴而故意这么说呢?

“芳芳,”他又转向金丽芳,“我知道你恨我跟你妈,也该恨,谁让我想借你的幸福来换点什么呢!我知道你向往城市的生活,你回去不回去也都没关系,看见你好好的,我跟你妈也就安心了。”

人的情感啊,就是这么微妙。想真正去了解别人的心理,就像人们企图在高倍显微镜的支持下,彻底弄清微观世界一样,更多的时候是徒劳。对相爱的人而言,同样也๣不例外。

“一诺,我考你一个题,看这个题几乎每本书中都出现,我想一定是个重点,没准考试就有它,你听好了,可一定得会做。”

刘清用了试探的语气,他盯着司马一诺的表情,小心翼翼,想从中挖掘她的心理。但司马一诺好象没有多想什么เ,连犹豫也๣没有,就说:“行,我下午没课,我们喝点酒吧。”

尽管这种策划难免痛苦和无奈,但他偏执的认为,一切都无法改变,为了心上人的幸福,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是个高尚的人吗?

耳濡目染。刘清从小就接受了父亲这种爱中带有懦弱的特别ี的情感。

被告几乎是最后进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男ç的有四十多岁,女的有三十上下,均身着便装。随后进来的是四、五个膀大腰圆身穿城管制ๆ服的男子,一看便知是被告城管大队的旁้听人员。不一会,小小的审判庭就被旁听的人挤满了。法警不得不维持秩序,来晚的人最终没办法进来了。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韩惠说。

于是,女人和男人,一边呜咽着,一边断ษ断续续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两口子都是外地人,男ç的叫魏国,女的叫张春芳,两个人租房子住在这里,靠卖点水果养家糊口。前些天,两个人用三轮车拉着新批来的一些水果到เ一个小区的门口去卖,不成想碰到了一群城管人员,非要说他们摆摊影响了市容,不仅要没收所有的东西,而且还要罚款5oo块钱。两个人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水果全部被那伙人装ณ上了车,杆秤和三轮车也被砸毁了。因为交不出罚款,一群人野蛮的对男人进行了殴打,致使胳膊和小腿骨折,然后他们扬长而去。两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张春芳去城管大队讨个公道,却根本得不到什么เ实质的答复,相反,他们却指责张春芳,是魏国试图阻挠城管人员执行公务,先动手打伤了城管一个ฐ叫黄雄的小头目,人家已经到派出所报了案,不去追究他们两口子的责任已经是便宜了,要是再闹下去,吃不了兜着走……

刘清听出了话外之音,他没好意思追问,想了想,说:“那就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反正在春山路的房子预交了房租,上班也不远,住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他不愿意刚来就给同事添麻烦,后来他才知道,张海正跟银行的一个女孩子谈恋爱,这间宿舍,自然成了两个人幽会的“甜蜜小巢”。

“她应该有她自己的世界,那一定是我无法给予的。”刘清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的对自己说。

“再说,天这么热,恐怕饭没做好,我们两个就蒸熟了,呵呵。”刘清笑着想劝阻。

“怎么了,李志?”刘清有些奇怪。

3

晚饭并不复杂。但保姆的厨艺不错,几道小菜色香味俱佳。吃饭过程中,刘清说话不多。司马一诺的父亲问起云城大学的一些情况,刘清总是简洁而得体的回答。而司马一诺,则兴奋的聊起自己้大学的生活,绘声绘色,不时引起一阵阵笑声,缓解了因陌生而带来的某些拘束。她几次将话题引到刘ถ清身上,谈到刘清在法律系的生活,在云城大学的影响,以及刘清对毕业后工ื作的理想,等等。介绍中大多是溢美之词,她在用种种办法扩大刘清的影响力,给父母的正面的影响。

司马一诺眼神中透露出的是露水般的清纯,这种清纯成为ฦ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她的要求。同时,一股原始的情感的洪流缓缓从刘清的灵魂底处涌动起来,不可阻挡。这是青春期所特有的思绪的萌动与爆,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无法遏止。更何况,是刘清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面对司马一诺抛出的情感的绣球,怎么可能ม无动于衷呢?司马一诺的活力与激情,已经深深打动了刘清的心。尽管他在内心深处还在拼命挣扎着要阻拦这从理智的角度看似根本不可能的一段爱情,但事实上,所有的阻拦已经无຀效,从每一根毛细血管里所迸出来的对爱情的渴望已经彻底湮灭了与此相背的念头。

但刘清还是跟司马一诺来到了“李家菜馆”。在大门口撞见了一诺以后,刘ถ清急忙回到了宿舍,他知道,一诺一定会来找自己้,他决定假装ณ没有看到เ她,这样就不会太尴尬了。他为自己的举ะ动感到好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但最终还是这样做了。果然不出所料,不大一会儿,司马一诺就笑吟吟的来到了刘清的宿舍,还带来了一大堆瓜子、花生之类的小吃。舍友们笑逐言开,一边贪婪的满足着食欲,一边哄笑着跟刘清打趣,刘清只好乖乖๔的被司马一诺带走。

2๐

“哦,你太谦虚了。”刘清觉得突然跟一个陌生人说起这些有点莫名其妙,“你看到楚晓燕了吗?”

“下面参加的选手是中ณ文系最美丽ษ的女生——司马一诺。”主持人将这个感性的称谓好不吝惜的给了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司马一诺。刘清的心“砰砰”直跳,他甚至不太敢大大方方แ的去凝视舞台中央那个熟悉的女孩子。

在刘清的思想世界中,这种不自信的感觉多次出现,构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弥补的一种缺憾。他是矛盾的结合体,有时,他觉得自己能够驾驭一切,但转瞬间又会觉得根本无຀力控制任何东西。就像这一刻,当刘清在摇曳的烛光中凝视司马一诺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迷茫:自己距离司马一诺太远了。这种远度根本无法跨越,这种远度让人绝望。这个美丽的夜晚蕴涵着太多虚幻的成分,一时间,他的情绪有些落寞,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云清,女,云城大学法律系的在校生,外貌尚可。寒假将至,本人希望出租自己做陪游,旅游地点不限。旅๓游中,需支付本人的食宿、门票等必要开支,并适当支付陪游报酬。本人在旅游过程中负责照顾雇主的生活,帮助解除精神上的寂寞,但对方แ不准有出协议标准的行为。

在满宿舍人善意的笑声中,刘ถ清的脸຀红了。

司马一诺出国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只等到她的学业告一段落,便可申ã请签证,远渡重洋了。

当司马一诺将这个消息用短信送给刘清之ใ后,两个人没有像以往一样,让短信在空中飞来飞去,而是都沉默了。尽管相隔遥远,但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正在一个夜里无眠。早ຉ知道这是结局,但随着结局一步步的靠近,心境却在不自觉的改变。

刘清没有开灯,屋子里黑洞洞的。窗口连点月光也没有。透过玻璃向天上望去,仅有的几粒星星也模糊不堪。那个黑色的手机被他轻轻攥在手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在假设故事结局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能ม控制一切。只要把司马一诺幸福的放飞,有了属于她的前程,自己不就该满足了吗?可是,当事实即将来临的时候,他才觉,爱这个东西远比他理解的要复杂得多,麻烦得多。

他忽然想流泪,就在这个夜里,尽情的流一次。

手机颤动着,他知道,一诺又来了短信,就着屏幕上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几行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大西洋的风,永远也吹不灭我对你的爱。等我回来,这是我要对你说的唯一的话。

他的眼泪来了。

这就是那个夜晚中的,永远脆弱、永远多愁善感的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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