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他接着说，“如果识相，就乖乖地，老老实实地把东西还给我们，否则……”他又嘿嘿地奸笑几声，“要不要听听你老相好的声音？”
我转念又一想，这真的是一起偶然的交通事故吗？还是有人蓄意所为？目的就是为ฦ了抢那ว个包袱？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杀人的和撞李子川的应该是同一伙人，从他们的残忍手法，是同一种风格。也就是说，现在有三伙人都在找这个包袱：螓雪，李子川和不知名的这伙人。
去哪儿呢？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只是哪不能去，剩下的可能就是应该去的地方了。家里不能回了，王铎那ว也不能去，也不也给他打电å话，梁可那儿，唉，还是忘了人家吧。剩ທ下的就是公共场所了，估计浴池、歌厅什么เ的是不能去了，去宾馆？恐怕也不行。我靠，难道要我逃亡？我掏出钱包看了看，幸好身份证在里边，还有逃亡的资本。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从凳子上翻下去。身后赫然站着那个中年男ç人。
“什么小芸？”
“我是谁不重要，听说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还给我们？”
“没、没、没事。”
我走到窗户边，向下看了看，这是二楼，窗户正好挨着一根下水管，下水管的旁边是一个自行车棚，我开来的车就停在自行车棚的外面。从现在的位置到出口，大概ฐ有五十多米，如果我从这里爬下去，应该可以赶在那个警察之前。自我吹嘘一下，本人小时练过武术，翻两米多高的墙头根本不用费什么เ力气，爬这根管子当然不在话下，何况是往下爬。
出什么事儿了？我哪知道啊！开车的女人回过头，对着我摆摆手，意思是什么也别说。“别着急，没什么เ事，咱哥们儿怎么会惹着黑社会？放心吧，我现在有点儿事，一会儿就回去，回去给你电话。”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看到เ我有些犹豫，她接着说：“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先生。”嗲嗲â的声音，即能把人化了，也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两种不同的效果取决于当事人的心态。而我，当时的感觉除了诧异，依然是诧异。
我曾把以上这些讲给别人听，他们或者认为是无稽之谈，或者认为ฦ我精神有问题，即使偶有“于我心有戚戚焉”者，也只能长叹然后对我说逐其波扬其流吧，或说忍吧，或说大家都这样啊，你能ม改变这种现状吗？我当然不能改变这种现状，也不能ม改变其他人，我没有改变的能力，但我有选择的权利。但后来现，我错了，我不但没有改变的能力，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虽然这种选择的权利从表面上看来，每个ฐ人都有，但是，当你选择了之后，你现你所选择的每条路都是死胡同，无论你如何努力，每条路上都写着“此路不通”四个赫然大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有车，带你去。”
“你有车？”我问。
“是啊！”女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ว你把我送到东二环吧。”
“没问题。”女孩儿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到了医院门口，女孩竟然开过来一辆宝马。我坐上车，女孩儿一踩油门，汽车平稳地向东二环的方向驶去。
快到เ中ณ山路与东二环的交叉口时，我对女孩说：“我在这下，你先回去吧。”
女孩儿看了我一眼：“你行吗？”
“行！”我可不想再把她牵扯进来。
女孩儿看了看我的表情，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我下了车，冲女孩挥挥手，向北走去。
过了交叉口，走到เ第三根电线杆处，往往四周看看，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一辆大卡车轰隆隆地开过，周围复归于平寂。
我靠着电线杆慢慢地滑坐到เ地上，他们没见到东西，会把梁可怎么样？会不会？我都不敢想下去了。一阵夜风吹来，我不由á地打了个ฐ寒颤，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
这时，一辆汽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前，没有开灯，我紧张地站了起来。女孩儿摇下车窗，对我说：“你在等人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还来吗？”
是啊，她会来吗？他们会来吗？应该不会了。“我不知道。”我说。
“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女孩儿，“你知道哪有卖手机充电器的吗？”
“你要打电å话吗？”女孩儿问，“用我的电å话吧。”说着她把手机递给我。
“你的不行。”我说，“电å话号码在我手机里，没电了。”
“现在商店一般都关门了，去哪儿买啊？很着急吗？
“是，非常着急。”我肯定地说。
女孩儿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火车站，那儿有充电的地方。“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不由佩服地看了女孩儿一眼。女孩儿注意到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到了火车站，找到เ充电的地方，插上充电器，手机刚打开，我就拨通了那个阴森森的男人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再打，还是关机的提示。
女孩儿在旁边一直默默地看着我。我冷静了一下，在没有拿到那包袱之前，他没有道理关机啊？我想，也不大可能ม会加害梁可，否则ท他们就失去了对付我的王牌。他们如果是聪明人，肯定会想到เ要是我知道梁可已经出事，无论如可我是不会再把包袱给他们的。现在梁可是他们手的唯一的筹码，而我手里的筹码就是那个包袱，可以说，这个包袱就是梁可的一切，只要包袱在我手里，他们就不敢对梁可如何，而且绝对不可能在不威胁我的情况下，也就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梁可如何。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被动地等他们的电话。
想到这里，我的心稍微轻松了些，才有心情打量身旁的女孩儿。在医院的时候因为刚ธ刚清醒，路上又一心掂记着梁可的安危，根本没有心思看女孩的模样。现在仔细一看，她竟然是一个ฐ美人胚子，只是还属于含苞待放的那ว样。不是有人曾经说过：好女人都是男人调教出来的。当然前提是这个女人本身必须有那种潜质，除了具有那种潜质外，男人的开就是至关重要的了。现在我身旁的这个女孩儿就属于这一类型。
女孩儿大约就二十来岁，身材高挑匀称，一张瓜子脸，修长的眉头，丹凤眼，如果仔细看，竟然有几分螓雪的味道，只不过一个已经成熟，一个还未成形。想起螓雪，我不禁有些痴呆。从我给她短给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她竟然音信杳然。
女孩儿看我不说话，一直直勾勾地——可能ม还有色咪咪的成分——盯着她看，脸一红，挥手给了我一拳头说：“傻看什么呀？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没有地方แ去。”
“你没有家吗？”她问。
“家？”那个不能回，也不敢回的地方แ还能叫“家”吗？“我现在不能ม回家。”我说。
“为什么？跟你老婆吵架啦？”女孩儿嘻嘻地笑了，露出如编贝一样的牙齿。
“我还没结婚呢。”我说。
“你这么เ大还没结婚啊，在我们老家。像你这把年纪的孩子都上小学呢。”她又笑了。
“是吗？呵呵。”我被她的快乐所感染，也不禁笑了一下说：“那不奇怪，在我们老家，像我这么大的孙子都上幼儿园了。”
“瞎说，你才多大啊。”女孩一幅不相信的表情。
“你算啊，”我说，“我今年三十四，我们老家和我一样大的十五就结婚了，他三十的时候孩子就十五了，如果他的儿子也像他一样，十五结婚，你说他的孙子是不是已经上幼儿园了？”
“你说的是如果，又不是事实。狡辩。”
和女孩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嘴，我的心情慢慢地轻松起来，暂时忘了那个包袱。“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儿呢？”女孩看了下手表问。
“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几点啦？”我边问边看了看手机，我靠，竟然快十二点了，太晚了。
“你回家吧，这么晚回家你爸妈会训你的。”我说。
“他们才不管我呢。你的手机充好电了吗？”
“差不多了，可以坚持几天，先不充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女孩儿想了一下说：“好吧。”
我把手机拿下来，和女孩儿向候车室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