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白。要真的和他断了,而且不能再拖下去。我一刻也不想再拖下去。我爱的男人还在等着我。而这顿饭,该是最后的晚餐。我把钱又递到他手上。说,这个我不要了。
他留了我的电话。我从他的身上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去过很多大医院。治疗都不彻底,依然反复的长出。最后父亲带我去很偏僻的一个小镇。用赤脚医生的土办法。每天晚上把中药熬成汁,洗上半个小时。然后喝一碗深褐色的药。内服外用,终于治好了我。到现在我的左脸靠近耳朵处的皮肤还是留有淡淡的棕色。
我突然又想起那一排平房,和那两间装着满满的爱的小屋。其实,我也好想有那么一个装满爱的小房间。
回来以后,铭送我回家。我靠在他的肩上。他轻轻说,小可,谢谢你。
桌子的旁边是白色的木制脸盆架。上面放了三个不同颜色的盆。两ä条毛巾,一条蓝色,一条白色。房屋中间有个黑色的小圆桌。放着盘子和碗。带着温馨的感觉。塑料é的蓝色凳子。周伟说,你们坐坐。燕子大概是睡着了,我去看看。
……
你能来么?我声音固执。
我从包里拿出老王给的那一叠钱,数了四千给她。看着她说,你去帮我付吧。
某一天。我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从本性上彻底堕落。惰性的生活把我养成一个只知享受不知劳动的女人。一旦被这种生活抛弃,我便无法生存下去。因为我已๐经把花钱和享受当成生活本来的一部分,而忘记用智慧和劳动去挣钱来养活自己。就像现在面对着的这个曾经美丽风光的女子一样。三年或者更长久以后,我也失去对爱情的向往、对生活的追求。然后死死的缠住一个ฐ老头,要他给我补偿。没有爱,没有追求。只剩下对物质的欲望。对身体和感情都再无要求,只要物质。多么เ恐怖。有一天,我是不是也会成为第二个范玲。我无法再想下去。头剧ຕ烈的疼痛起来。
是的,小可。你没必要对我设防,我们都是一类的女人。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说说,我想大概你能明白我的心理,我现在需要有人听我说话。我快把自己憋疯了。
他问,你在哪呢?我见见你吧,我们见着再谈。
一年了。我从未回忆过这些往事。
此刻,我的身体和灵魂分裂开来。
敬完那个ฐ恶心的男人以后,我一直保持着微笑。我对着这个桌子的所有人说。我说,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平时都忙着工作赚钱。刚才敬了吴总,怕大家说我厚此薄彼,现在我给大家都倒上酒。一起喝杯财酒。
我总让他感觉不到十全十美的如意。
回家打开门,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想不起来任何生活的意义แ。我不知道这样的时候是该恐慌还是害怕,或者是该哭泣。
对不起,你敲错门了。
然后,我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我知道,老王在里面能听见我的话。
我用生命给你保证。那个时候我的心已๐经碎了。我把心爱的男人关在了门外。谁能明白。我多么เ怕他知道我是这样生活的一个女子。我怕失去他。我怕他看见屋子里的老王会崩溃掉。我破碎的心在瑟瑟抖。
我害怕他再一次敲门。
他没有再敲了。
我走进房间。顺ิ手拿了跟毛巾擦头和脸。我想我的表情很麻木。事到如今,必须继续。我没有看老王。
我说,你走吧。我们再别ี联系了。你也别找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要分开。必须分开。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恶狠狠地看着我。突然扑上来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推到墙角,睁大眼睛瞪着我。目光仿佛要吃了我。
严小可。他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此刻,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十分想念那个被我关在门外的男子。我想他的心肯定也碎了。他的心被我戳出了一个ฐ很大的空洞,幽幽的,深不见底。他需要我许多的爱去秘密
填补。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的看着老王。我把脸扭到一边。
我早就该知道。上帝是不是保护我这样的女子。
门又突然响起来。小可,小可……
铭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像刮刀一般。生生得掠过心口。惨裂裂ฐ的撕穿我的心肺。万念惧灰。
老王用很快的度看了我一眼。把我往旁้边一甩。迅的往客厅的门走去。我死命的拽住他。我想不能让他开了门。不能不能。
然后。我跪了下来,我泪流满面的跪了下来。
我说。我求你别开门。
他咬着嘴唇说。严小可,真有你的。你要离开我。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他的脸已经涨成紫色。十分可怕。
他用手指敲着我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这样的奇耻大辱,严小可。你要付出代价的。
老王这一脚踢过来的时候我没有任何防备。直直地踹在心口上。
所有的血液ຂ全部涌上来。嘴里有咸咸热热的液体迅膨胀出来,然后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原来吐血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没有一丝力气了,头晕目眩。眼睁睁的看着他开了门。
闭上眼睛之前。我看见铭掐住了老王的脖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