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查之下,竟被我找出问题来。公司的货品一般都从杭州厂里直接来,也有部分其他地区的调配,但有1张单的货地却是温州,货品正好是那批劣质服装。温州,我们是没有制造商和分销商的。
我点点头。心想很久ื没来东湖,去看看也好。
我叫:错,除了水晶鞋。水晶鞋没有消失。如果没有它,王子怎么找得到灰姑娘。
我呵呵笑着,递给她一瓶饮料:给,犒劳犒劳你。
联系好一家模特公司,于是找齐尺码服装,送来给模特试身。
我艰难的接过,说:其实,你用不着这样,一盒稀饭,不值得。
我说:有一点还没有考虑好,用哪种媒体做宣传,毕竟网络还是有局限性的。
头开始痛,看看表已经12点,浑浑噩噩半天就过去了,一事无成。
他凑近我,两边端详:我看看,口水呢?
我笑笑摇头。
路过一家打印社,门口玻璃上贴着,打字:黑白3๑元,彩色5元。
把片区销售资料整理好,递给邓萃。她眼神里有惊讶,心里笑:只怕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好吧。看到她脸上的笑还算真诚,心里冒出一部ຖ电影里的台词,一个老爷大着舌头教训小孩子:我们要以德服人。
他一拍大腿: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就显得老气横秋?不说了,唱歌!一把拖我到电脑前。
她白我一眼:这么เ多感叹,我看你就快成诗人了。
我说:许诺给我一座金山,外带洋房私车,如何?
上班三年,斗了三年。若是平日,我一定要回敬她几句,杀杀她的气焰。只是离开在即,不愿意再起争执,就这样好见好散吧。
我笑:不用道歉,我也是闹着玩的,彼此彼此。
车主果然是有钱人,四十出头的妇人,牡丹般雍容的气质。问了下我的感觉后直接进入话题,问要她赔多少钱。仿佛撞的不过是马路边的围栏,可以按米论断。开车的司机站在她身后,脸容平静。对他,我心里倒有点恼火,一小时前,我的小命差点就在他的手上消失,难道他就没有一丝不安?
推开门,程润明埋头在一堆文件里,看了看我,问,有事?我轻轻走过去,递上信封。这是我的辞职信,只是告诉你一下,批复与否,我都已经决定了。
我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掌心感觉一阵一阵麻。你输了,喝酒。我说。
我仰头看他:就要,这辈子,赖定你了。
黑影一晃,他突然吻过来,封住我的嘴。死死的,就快透不过气来。
一阵一阵不停的眩晕,夜在退后,灯火在退后,喧哗在退后,爱如潮水澎湃而来。如果这一刻可以永恒,我宁愿就这样站着死去。
他深出一口气,说:行,那ว你嫁给我。
灯火渐渐又亮起来,在他的眼里,越来越炽热,越来越炽热。
***
营业员咳嗽一声:小姐,怎么样?
猛然惊醒,忙说:好的,就穿着吧,麻烦你把我的衣服装起来。
付了款,飞快走出商店,落荒而逃似的。
***
程润明打电话来,说:有2笔帐,一起5万多块,打在一家副食批部里,你可有办法查出老板是谁?
即便是公司批量买食品,也不会有如此大的金额,何况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事。那ว么是了,隐约的,看到了狐狸的尾巴๒。
我说:或者去税务所问问,老板的姓名应该可以知道。
他笑:那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地头熟ງ。
脑海里回忆还没有褪尽,纷纷乱乱的,随口答应他。
他又问:还在外面?我听到เ汽车声。
恩,在逛街,一个人没事干。你还在公司?看看表,九点多了。
和你一样,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查帐了。沉重的一击,锤在我正痛着的神经上,一时竟不能开口。
电话里他说:早点回去休息吧,不早了,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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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ຉ,程润明把我叫进办公室,递给我一张纸条,笑着说:这个就要辛苦你了。
武汉市武昌区三江副食店。才想起昨晚随口答应的事。暗里叫苦,天,就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ม再普通的小副食,一条街就可以找出七、八家来,没有电话,没有地址,偌大的武昌区,从哪里找起?
看来,真得去税务局问了。
硬着头皮来到辖区的缴税窗口:谢谢你,能帮我查一个副食店的地址么เ?
很恶心办这样的事,却总躲不开,譬如商场里的买手,银行里的会计。职务不高,却捏着一点小权力,翻手为云,覆手成雨。求他们,不得装着低他一等。
里面的人斜着瞅我一眼:我这里是缴税的地方,又不是114。
连忙堆起一脸的假笑: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划ฐ错了一笔帐,我想……麻烦你帮忙查下,谢谢了。
他冷眼看着我,仿佛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才说:真麻烦。拿来。
忙把纸条递进去。
只能告诉你地址,保安街17๕2号。也不看我,随手把纸条丢出来。我忙不迭又谢谢几声。
马上给程润明短信:地址问到,幸不辱使命。
他回:好,继续。
有点忿忿不平,我做如此大牺牲,不惜摧眉折腰事权贵。他竟吝啬得不愿多打几个字。心里哼了声,装好手机,想归想,还是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