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噩耗,举国哀丧,但朝贡还是要继续的。毕竟与悼念一场未果的政治联姻相比,朝贡才是实实在在能富国强民的大事。
展翼虽不知这其中的爱恨曲折,却能深切地感到เ李雯龙刻骨铭心的悔恨。他目送着李雯龙的背影,劝慰道:“故人已死,自责也枉然,请雯龙大哥节哀。”
李雯龙终于见到了他的紫英表妹,满眼的焦急化为激动,刚毅的脸上泛出柔情。他原本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一个妙龄女子落在海寇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他简直不敢想像。好在现实是,金蟒似乎只是把紫ใ英当作珍贵的金丝雀供养起来了,未伤她分毫,她身穿嫁衣,比四年前更加美丽ษ动人。
金蟒先是脸色一变,继而笑了起来:“也对,今日是与官府交换人质的重要日子,难保会有一场恶斗,你这么说,倒警醒了我加强戒备。”
鸿翎忙让浩空涟上马:“船长,快回去疗伤吧。”
这家伙是不是人啊?细川三郎大吃一惊,只见浩空涟右手挥一把短剑快如疾风地杀过来,忙用无名刀抵挡。好强的力道!刀身和他的手都不由á地剧烈震颤起来。而浩空涟的龙爪则迅速缠绕着细川三郎的手臂罩住了他的脸。只要稍稍一使劲,细川三郎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被捏碎。
她还活着!
“把肇事者带上来。”鸿翎一声招呼,只见手下人押着三个东瀛武士送到细川三郎面前。这三个人刚ธ挨了顿板子,鼻青脸肿,屁股开花,仔细辨认之下才认出他们都是敖闰号的船员,其中之一还是自己的副手。
鸿翎道:“邢天,这座岛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方才我趁乱混进那群少女中的时候,看到有几个神秘人带领着她们冲出重围。”
等杜云轩不在场时,鸿翎私下里向浩空涟借人:“浩空船长,明天能ม否借我个可靠的人当保镖?”
展翼笑而不答,阔步走进船医舱探望受伤的船员。他所说的蟹老兄正是昨夜潜入敖顺号的水族宿主——朱蟹。朱蟹躺在病榻上,被火枪击中使他彻底失去了右手。展翼看着昏迷不醒的同伴,心情沉重:赵鸿羽,就是那个曾经是我儿时的朋友的鸿羽,用佛郎机商人进献的新式火器令我的船员身受重伤。时至今日,我们不再是朋友了,而是敌人!
鸿翎道:“浩空船长临走时把它送给了我,并嘱咐我:如果遇到紧急的事需要找他,就召唤通讯鹦鹉,无论他身在何处,这只鸟都可以准确、快速地把讯息带给他。现在,我就要让通讯鹦鹉通知浩空涟往鲸海东北方向截住胡铁头的船,把货物和那个叛徒带回来!”
“是谁在说我的坏话啊?”说曹,曹就到,古道子拎着壶酒向他们走过来。此人年过半百,银发长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是鲲鹏海帮中资历最长、也是最玩世不恭的船长。关于他的绯闻故事多得可以说上三天三夜的书,且都是些香艳怪诞的风liu韵事,鸿翎没登上敖顺号之前就已听闻不少,在船上几日旁观他言行总无正经,又爱和女孩子们戏谑取笑,便留下了嗜酒、好色的印象,怪在船员们却无不喜欢他的,不知其真情又如何?
杰尼斯忙上前行礼,用较熟悉的东瀛语说道:“佛郎机国杰尼斯凯德船长特来向船王祝寿”。鸿翎站起来回礼,命人看座,含笑说道:“杰尼斯船长远道而来,辛苦了。”
“为什么?”
浩空涟见鸿翎这样信誓旦旦,笑道:“你父亲花了十年都没有办到,你竟敢夸下五年的海口,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算了,我倒想看看五年的时间你会成长为怎样的船王,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百合用各色鲜花和草藤编了个致的花环给海ร棠戴上,引来许多蝴蝶围着海棠翩翩起舞。鸿翎看到如此美妙的画卷,不禁面露羡慕之ใ情,百合又用一种香草编了个巧的草绳系在鸿翎的手腕上。
突如其来的闷乏力让赵渊说不下去,他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说了这么多话消耗了他不少元气。可是,还有很多事需要交代,只是力不从心。他紧紧握住鸿翎的手,用尽最后的气力嘱咐道:“羽儿,你要牢牢记住,身为船王,最看重的永远只有两个,一个是船,一个同伴!记住!”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脸色紫涨,吐出一大口血痰来。鸿翎慌了神,忙将垂危的父亲推出了密道,命下人请医生来。
敖钦๔号徘徊在火的程之外不再贸然前进。展清凝对众船员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不攻克岸上的防御就无法占领岛屿。我们之ใ中只有四、五人可以登岸,而岸上驻有几百人的武装民兵,大部分都是岛上的壮丁。”
展清凝丢给展翼一把弯月形的水手刀,提醒他:“来了!”话音刚落,就看见三个身影穿墙而入,同时向他们袭来。
“我要自己喝!你不帮我松绑,我宁可渴死也不喝……”
“展兄,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澎湖一战,并非我不派船救援,而是有人恶意阻断了消息……”
“海神明珠?就是你曾经告诉我的传说中四大海洋里的神龙所守护的珍珠?”
蝶姬不悦:“你怕什么เ?”
浩空涟一脸坏笑:“我可没非逼着他们去呀。只是想告诉他们,敖钦号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