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胡四沉默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把她忘了吧，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去想她”
我拉着他，冲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姐笑了笑：“你们老板在吗？”
“远哥不喜欢听这个，那ว我就不说了……”段丰偷看我一眼，抹一下嘴巴不说话了
“别吹牛了，”我哼了一声，“人家胡四干过打饭的，干过大值星，你呢？你也顶多是个ฐ打手级的”
“别急，”林武拉回了正要转身的二人，“月工资不变，干好了有奖金，不同意就跟杨老板说”
我摇摇头：“不用，明天我跟林武过去交接车的时候，把钱给你带过去”
我冲那ว两个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呵呵，没事儿，朝阳哥在抒发感情呢”
“林武，你跟小广在监狱里呆过多长时间？”我问闷头抽烟的林武
那时候，路上的出租车很少，等了一阵，我等不及了，快步向市场赶去
“林子，别在我面前充大头好不好？”长横着脖子说，“不慌？谁信呀，你摊上试试？”
金高哧了一下鼻子：“那就应该先让他去执行老钱对你的欠款，这样的关系不用白不用”
“我晚上还得回家过生日呢，”胡四不满地说，“要回来就快点儿艾我不能ม老是等你”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头顶ะ上笑道：“就这还雄赳赳？我要是喊一二三你能站起来的，我自罚三杯！”
“梁哥，早就听四哥整天念叨你呢，”我握了握他的手，“好象以前见过你”
胡四眉飞色舞地说：“好极了，大大的好！饭店这块儿你都看见了，保持温饱没问题，这里也就是我招待朋友和我自己吃饭的地方罢了，最好的是我的出租公司前一阵我又买了四辆拉达车，全是新的，加上挂靠在我这里的，有将近三十辆车了，这还不算小公共，一个月的纯收入已经突破十万大关了，照这么下去，下一步我就是全市这个ฐ行业的龙头老大了朝阳是彻底完蛋了，他罩不住伙计们艾他的司机全跑我这里来了，他也不管了，把他那个烂摊子交给小迪了小迪倒是比他能干，可是总归是个新手艾让我玩得一个楞一个ฐ楞的，小迪说了，实在不行他就跟我合并，那哪儿成？我不跟他搀和，他那ว个人的脾气我知道，一口喝不着个豆儿就扔勺子，到时候跟我翻了脸那多难看？”
可能是他认为ฦ我这话说得摸棱两可，暧昧地一笑：“分什么家？还不是都在调遣着？”
“对，这小子挺有钱的，听说他姐夫是建筑公司的承包头，经常接济他，这小子也很会花，全用在刀刃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有时候闲得空虚，有时候忙得恨不能ม把自己分成两个人来用
“我操！老李你他妈又喝醉了这是？”梁超当胸推了他一把，“滚蛋，真他妈扫兴，你以为这是在法院？”
刚带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嘭嘭的声音，很杂乱，好象很多人在踢球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不会是他一看见你就跟着你来了吧？”我很纳闷
“远哥，我觉得你做得对，”常青似乎ๆ看出来我在打马虎眼，“凯子自己都说，他愿意这样，大树底下好乘๖凉嘛”
我点点头：“不挪地方，这里很安全成功了就尽量回来，失败了就找个ฐ地方给我来个电å话”
司机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一脚踩了刹车
“为什么？”金高有些糊涂
我记得，那天我跟孙朝阳通过电话没有多长时间，胡四就来找我了』寒暄几句，胡四直接杰出现了，差点儿被孙朝阳的人抓起来我一楞，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胡四说，前几天小迪去找过他，先是动员他别再挤朝阳公司的生意了胡四就跟他绕弯子，小迪发火了，骂胡四是个癞蛤蟋想一口把天吞了胡四就跟他控诉了一番๘孙朝阳当初是怎么挤兑他的，把小迪说得直点头，最后答应胡四，只要保留แ朝阳公司现在的地盘就可以了，将来说不定成立个ฐ股份制的出租公司，大家都是同事呢胡四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就不提这事儿了，老是灌他喝酒起初小迪喝得很仔细，架不住胡四的嘴巴油，左一声牢友右一声哥哥，一阵就把小迪灌成了膘子小迪喝多了就管不住舌头了，先是骂蝴蝶心狠手辣，后又骂小杰是个畜生，逮着个就想给人家攥出尿来胡四就问他，小杰干了什么？小迪尽管醉了，但是还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他杰好象是跟孙朝阳发生了什么误会，给孙朝阳寄了一张带着血手印的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朝阳很烦恼，小杰在暗处，他在明处，根本没法处理这事儿后来小迪接了孙朝阳一个电å话就走了，走得跌跌撞撞的，直夸胡四酒量大，有机会找胡四报仇我紧着胸口问胡四：“就这些？”
“金哥呀，金哥就很厉害，”常青正经其事地看着金高说，“小时侯我看见金哥舌战大有哥了，厉害”
动白道？报案？你敢吗？你们他妈的贩毒、杀人、敲诈，不想活了？我笑了：“那ว最好，这样公平”
李俊海闭着眼睛摸出手机给关凯打了一个电话，让关凯快去上班，他要睡觉
胡四刚想跟我掂对几句，一眼看见了我爹，拽开我就奔了出去：“哎呀，大爷你怎么也来了？”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我爹问我：“听说你跟那个叫芳子的没有来往了？”
“你这个**โ**，哈哈，”杨远狠咬了一口鸡腿，呲牙咧嘴地嚼着，“倒退二十年，砍你小子的狗头”
我说：“跟我回我听说你在老牛那里没什么意思，整天闲得蛋子疼”
他这么เ说还真让我的心里闪过一丝内疚，感觉自己去年办的事情有些唐突
我哭了吗？我没有印象了，好象没有哭，估计表情是在往哭那里靠近
对呀，李俊海还在孙朝阳家里，没有我回来的消息，还不一定干出什么来呢，他的脾气我知道
我不说话了，女人的心到底是怎么เ样的？脑แ子又开始恍惚起来……那只喜蛛蛛不见了，我躺回去到处找它，在天花板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它，它安安静静地倒挂在一张透明的蜘蛛网上，似乎是在耐心地听我俩说话我不喜欢蜘蛛网，它让我想起了监狱我推推芳子说：“别生气了，找个笤帚把蜘蛛网打扫了，它在偷听咱们说话呢”
走出了老远，我还听见老憨在后面“发膘”：“什么เ玩意儿嘛，假正经”
这栋房子没有台阶，我可以直接推门进去
“阎坤呢？让他接个电话”我决定安慰他一番，这时候安慰他，他会拿我当爹待的
天顺急得都要哭了：“没有艾怎么办啊远哥，是不是被姓孙的给害了？”
小杰很有数，喝了两瓶啤酒便不喝了，两手托腮，翻着眼皮想心事♀面很热闹，不时有划拳声传进来我听见一个ฐ人喝多了，高声嚷嚷这个世道变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在他们那一带是第一名，所有鱼贩子全听他的，不从他那里上货，他就砸断他的腿我以为他是在说我，把门敞开一条缝仔细听←继续嚷嚷，西区菏市场他说了算，前一阵子海天路的黄胡子想去那边捞点儿食吃，让他三棍子砸跑了，现在见了他还叫爷爷我推了推还在“上神”的小杰，冲外面呶了呶嘴
小杰把脸一搭拉，正色道：“咱哥儿俩一样，都不是空着吹蛋的主儿，”转头对天顺ิ说，“抽根烟你就走，别ี让广元和常青等急了‘设备’都给我支棱好了，一旦哪个反动，直接开枪，打腿，只要不出人命，天王老子也会原谅咱的，我就不信天王老子见了这种钱他不动心记住了，钱必须在你手上，从楼道里跑出来以后，你上蝴蝶的车，我用摩托车带着广元他们走蝴蝶，你千万在广元和常青面前别露头，尽管他们心里清楚你在背后策划，只要他们没看见你，即便将来出了什么麻烦，你也有话说不是我在这里说些不信任弟兄们的话，我是吃亏吃多了总结出来的经验，祸到临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出啊”
“你这记性艾在胡四饭店，你俩眼瞪得都要掉出来了，直嚷嚷要‘黑’他一票呢”
小杰叹口气，嘟囔道：“我也没说一定是建云，也许是凤三、孙朝阳，甚至李俊海呢”
金高说声以后少喝酒，把我拉到一边：“昨天我见到兔子了”
“我连胡四都没客气，他算个ฐ算个ฐ蛋？修的就是他”
“我傻呀？”建云控了控空空如也的酒瓶子，“我的脑แ子不比你差”
出了电梯，一个很面熟的年轻人迎着我走了过来：“蝴蝶，呵呵，来得挺及时”
腊月二十八日上午，我帮那五卖完了鱼，刚进铁皮房跟那五摆好了象棋，阎坤就咋咋呼呼地闯进来了：“蝴蝶，大事不好了，你把兄弟进公安系统了，好家伙，威风凛凛，气派得不得了艾你得罪过他，他就要来抓你去坐牢啦！”
吴胖子又瞥了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吴胖子语气轻松地笑道：“老客户啦，人家一来就点名找你”
芳子略一迟疑：“吴胖子，别ี跟我耍花招艾是不是又是胡四两口子找我？那我可不去，我烦”
“不是他们，”吴胖子用眼瞥我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要不我让客人跟你通个电å话？”
“不用通了，”芳子好象是在那边打了一个哈欠，“想起胡四打我，我就他妈的来气，不去了，爱谁谁”
“芳子——”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把夺过了电å话，“芳子，是我艾我是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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