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是真不重视你这个破哥哥啊……”孙朝阳胡乱笑道，“你回来一趟吧，我找你有急事儿”
“我一听出了这事儿，头都大了，”长说，“本来我想自己去处理，后来一想，要是真出了人命还得找你啊”
“让我想想……”金高搓着头皮想了一阵，“不是在本市，大学毕业直接分配在了外地”
胡四见我慌里慌张的，连忙问：“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我去送你？”
“好家伙，刚ธ出去这么เ一阵就喝成膘子了？”我过去把他拉了进来，“少跟我装艾我光打人”
这段路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到了胡四饭店的时候，饭店门口已经停满了车，我就明白自己้是来晚了
胡四接连干了三杯啤酒，摸着肚子打了一个酒嗝，感觉很舒服地咂了一下嘴：“你说什么？”
长法的性子跟金高差不多，也很急，干了酒，披上衣服就走：“马上办，不能ม让老小子继续这么舒坦了”
“我一个ฐ朋友前年在你们那里劳教，是二中队的，叫李俊海，不知道郭队有没有印象”
金高说：“其实也没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捞点儿偏门，现在不是走上正规了嘛，抽头咱们都不收了”
“我哪知道？”我笑了笑，“说实话，我也就是在卖鱼这个ฐ行当还有几个ฐ认识的，外面我还真不大接触呢”
长法的两条胳膊搭拉在下面，风吹柳条似的晃悠着：“来吧，开枪吧，叫喊一声不算男人”
常青推开门，把我让出去，对天顺说：“顺ิ子你在这里看着老法，他敢对金哥歪歪，直接‘喷’他”
我敲敲桌子让服务员上菜，随口说：“哪儿说哪儿了，今天咱们说的话谁也没听见”
“你马上回家，常青一会儿过去找你”
司机不服气，唠唠叨叨地说当年他在农村插队，怎么一天推几小车粪，怎么一天挣多少工分，社员们都夸他比个正儿八经的农民还能干，大队书记的女儿都看好他了，想嫁给他呢金高说，那多好？先把她给办了，该回城回城，该结婚结婚，权算农民伯伯帮你解决了一时的生理需要【机沾沾自喜地说，那还用说？早办了，我留着她红烧？兄弟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人单纯艾也胆小艾能捞着个逼操，比上天还难呢，我们一起下乡的，没有几个能ม赶上我的，我不但操了书记他闺女，还操了不少女知青呢，女知青就更好玩儿了，在麦子地里直哼哼，哼哼哼哼，我还要，哼哼哼哼，我还要，这么跟你不用你下，光听那声音你就……我听得耳朵直发痒，戳戳他说，大哥你厉害，少说两句，我头晕【机撇了一下嘴巴，边摇头边说，受不了了吧？一看你就是个雏子，刚才脸都红了呢
我把自己的意图对金高说了一遍，金高听得直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蒋介石当年就用过这套路子，打**和打小日本的时候从来不用自己้的嫡系部队，全他妈杂牌军，什么阎锡山啦，什么李宗仁啦，多了去了……”
李俊夯有话说了，怏怏地摇了摇头：“得，我又多事了”
常青也想说话，我摆了摆手：“我有我的打算，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人，先回答我的话”
我估计小杰和常青有可能跟他们接触过了，打个哈哈道：“是艾不过我很长时间没看见他们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跟我谈起这个话题，她好象知道我不喜欢她说这个潜意识里我有些反感她，也不全是因为她关心我的收入，好象还有些别的，恍惚理不清楚↓还是那样，照ั旧接送我弟弟上下学，风雨无阻有一次我对她说，你还要上班，别这么劳累，以后我负责接送我弟弟，我没有时间可以让我的伙计帮忙↓不乐意了，自己家的事情让别人帮什么忙？二子已๐经习惯让我接送了，谁也不许插手我爹也说我，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卖你的鱼，家里有我和刘梅呢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家的人我想，先这么着吧，谁知道以后会怎么เ样？兴许她是个好老婆呢
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我听见我爹小声对我弟弟说：“你怎么เ这么不懂事儿？陪陪你哥哥”
天顺嘿嘿地笑：“我早就说过的嘛，这种魏延式的人物……”
杨远嘿嘿笑着将一个小纸团丢给我：“嘿嘿，好玩儿，良心发现了都”
金高说：“牛玉文说的”
我感觉他这话里有话，什么叫好好说？难道我是被你们抓来的？我瞥他一眼，没有放声
冷场了，屋里没有一丝声响，隔壁的划拳声格外的清晰起来**，跟我扯什么เ蛋？你会白帮我吗？帮我竖起杆子你就没捞到好处？你抢孙朝阳的饭碗，孙朝阳为ฦ什么不敢跟你斗？那是怕惹毛了我，我帮你跟他明着干呢可是……我的心一紧，在监狱的时候他帮我了，那段感情是真的……我直直地瞪着胡四，心里百感交际……往日的一切风一般掠过我的脑际我看见几年前年轻的胡四举着为我写的申ã诉书，大步向我跑来，兄弟，来吧，哥们儿把全部ຖ的技术都释放出来了，你就等着回家吃你娘做的吧；我看见胡四推着饭车神秘兮兮地冲我眨眼，我走过去，胡四掀开盖馒头的被子，拎出一个装满排骨的饭盒塞进我的手里；我还看见胡四和林武站在肃杀的寒风里，大声地向我喊，兄弟，快出来呀，哥哥给你接风啦……我甚至看见了胡四点头哈腰地在酒桌上给几个警察敬酒，哥哥们，拜托啦我的心像一块雪糕在阳光下逐渐融化，一点一点地溶进了我的血管，我的眼睛模糊了，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胡四的手
“停车，我要下车！”我上火了，用力拍了两下车门
“不能这么เ说，”女人可真麻烦，我有点儿不耐烦了，“我把道理都给你讲了，你好好想想”
“什么เ什么？啧啧，还害羞呢，”老憨用一根指头戳了我的脑门一下，“装，再装ณ”
那五嗫嚅道：“春生他们都在这里，让他们先跟你一起去？”
“又怎么了？”我想笑，好艾这小子快要成没头苍蝇了
“四哥的话可真不少艾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那也是为你好艾”我笑着打断他，“你想想，上次我玩那把黑吃黑如果让你也参与了，那不是害你嘛ใ，再说你缺那俩钱吗？好了好了，亲兄弟不要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啦，我给你赔个不是还不行吗？改天我找根棍子绑脊梁上，学那什么……哎，负荆请罪，还是什么请罪的那ว伙计叫什么来着？”
“那……想办法把他引出来？”我皱着眉头使劲地想
“想到一块去了？当他妈暴匪，玩儿强攻翱”我叹息一声，“那ว不成膘子了？”
“蝴蝶，我记得我跟你说这事儿的时候，你还没醉呀，这么เ快就忘了？”
“对了，会不会是建云在背后捣鬼？我总觉得他跟阎八不怎么地道”
昨晚没睡好，眼皮一个劲地打架，我披了那五用来当被子的一件军大衣，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门开了，林武拉着芳子进来了，林武说，杨远，我把人给你送来了，以后没我什么事儿了芳子扭扭捏捏地站在我的面前，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她说，远哥，你还是给我安排个ฐ活儿干吧，只要能ม让我天天见着你就行我慌忙站起来，想让她靠近我坐着，不想站得急促了点儿，一下子跌倒了……我猛地抬起了头，眼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是怎么了？大白天做春梦？我使劲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好你个ฐ没出息的，想女人想疯了？呆呆地盯着挂历上的一只老虎看了一阵，我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出了，没出我能再进来？想想真不值得……”
建云想了想，断然摇了摇头：“没有，他的人我全认识，都是当地小哥”
我摸摸他满是肥肉的肩膀，淡然一笑：“别说什么เ赔不赔礼ึ的，那时候咱们都还小”
“可不？”小杰神秘兮兮地说，“咱们都进去以后，街上没几个玩儿的了，他倒好，借此机会一下子‘支起锅’来了，先是投靠河东的大龙，大龙被凤三压下去以后他又跟了凤三，从凤三那里拉拢了几个弟兄，自己出来‘挑单’，倒腾外汇，发了开了家酒店叫‘一路欢笑’，你猜这是家什么酒店？窑子铺！这小子可真够大胆的，不知道从哪里搜罗了一批‘曼儿’（姑娘），不分白天黑夜地干，连他妈轿车都开上了你说这气人不气人？满港上，你看见谁家自己有轿车？那天我在加油站给摩托车加油，他从轿车里探出头，杰哥，你还好吗？我支吾了他两句就走了，他在后面大声嚷嚷，说抽空要来找你喝酒”
我装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哦，你是来买鱼的吧？”
我说：“这是干闪，一般打了这样的闪，会下很大的雨，然后闪会打得越来越亮”
“没意思，他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收拾他倒显得我不大度”
“再没别的了？”管理员打断我，眼睛熠熠闪光，“比如策划绑架，组织抢劫运钞车什么เ的？”
“我跟他早就是敌人了……”
“兄弟，想啥呢？”胡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说着话，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小无期怏怏地叹了一口气：“这人真没意思，来不来的就发火”
这样的事情我明白，给他倒了一杯酒，微微一笑：“四哥，想那ว么多干什么？他们给咱办事儿就行”
胡四抽了很长一阵烟，这才把眉头舒展开来：“孙子们办事儿我知道，滴水不漏，喝酒”
我跟他碰了一下杯，问道：“一万够了吗？”
胡四说：“够了，再吆喝不够，我他妈跟他们翻脸，什么玩意儿”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林武插话说，“我他妈最烦的就是一个钱字，行了，既然老四把事情都弄熨帖了，咱们就歇会儿脑子！老四，把你的耳朵支棱起来，听我林大诗人给你朗诵一首七律，这首诗的名字叫做，七律喝酒，诗中写道：杨远不怕喝酒难，喝了一碗又一碗，喝了不够再去拿呀，喝成个膘子就算完，就算完……算完就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