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我征了一下，“好嘛，碰上茬子了……在哪儿干？”
挂了电å话，我疾步跑回了胡四饭店胡四正站在门口跟林武说着什么，我说：“四哥把你的车给我用一下”
“扯什么蛋？”胡四这次好象真的喝大了，眼睛都散了光，“谁……谁他妈听你扯淡？”
挂了电话，我倚在树上大口地喘了一阵气，脑子像涨潮一般翻腾个不停我应该怎样才能帮助一下小杰呢？他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儿，一年抓不住他，两年三年以后呢？尽管小杰的牙口很好，抓住了也不一定能顺利ำ地惩符，可是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艾他的前途说白了就是一个死……我呢？我会平安地活下去吗？我明白自己้现在是在一条什么样路上走着，这条路看上去貌似平静，实际上暗流涌动，说不定什么เ时候就出了问题忽然就想起了胡四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要干大事儿就不能没有长进，咱们这样的人如果老是赖在黑道儿上，终归干不成大事儿”我不想干什么大事儿，我只想在原有的基础上，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再惬意一些，让我爹能ม够过上再好一点儿的日子，让我弟弟将来的生活有所保障，让跟着我风风雨雨，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有一个好的结果可是这样下去，我能如愿以偿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刚才我还上着火，他怕我出去惹麻烦，才不让我走，这也有可能
我敬了他一杯酒，胡乱ກ一咧嘴：“呵呵，我是让老钱给气糊涂ิ了，你不愿意要就算了，喝酒”
“哪里哪里，”郭队笑了笑，“副的，不管事儿，顶个打杂的使唤”
我不以为然，我说：“除了‘黑’孙朝阳那把，我的钱全是干净的，无非是跟正常生意来的钱不一样罢了”
“刚才你可能ม没听明白，”瘦子说，“吴胖子说这个叫长法的是他的老板，不知道真的假的”
天顺跳过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让他的脸仰到天上，厉声说：“你以为我不敢是吧？”
我转头对金高说：“你陪法哥先聊一会儿，我跟常青说个事儿，”冲常青一使眼色，“出来一下”
常青故做惊讶地把手一摊，瞪大眼睛说：“那我成什么เ了？金哥聋汉，远哥哑巴，我瞎汉？”
“远哥，你找我？”是天顺的声音，他好象正在打盹
金高继续逗他：“体格大的就是老大这不假，在我们船上谁能出力谁当船老大，你就不行，没力气出”
金高不解地看着我：“蝴蝶，你今天怎么勤快了？你不会是另有想法吧？”
“不是有你吗？”我走到了门口，“你去市场控制着关凯”
金高吃了一惊：“什么เ意思？你不会是真的想插手这事儿吧？”
“没问题，等你出差回来，哥哥大摆三天宴席，”小迪很痛快，直入主题，“小杰和常青都是你的人吧？”
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一直跟着我，一步一扭身子
“哈哈，这话说的……”我的心里暖阳阳的，出门把我爹已经炒好的几个菜用一张纸盖上，回屋穿衣服
我想了想：“暂时先这样吧，他再来纠缠，我让人‘做’了他”
我挪到窗口那边，用脊背堵住了送饭用的小窗口，上面的窥视孔不管用，人坐在门下面，上边看不见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孙朝阳那里的？”
五子起身按了按我的肩膀：“好好跟涛哥说，我先出去了”
胡四把两ä只手拿到眼前，一下一下地往外推着：“好，好好，我不骂了，对不起”
“在外面混的，有了且就是不行艾你看把朝阳吓得，那根本不是他了嘛……”
“别说了，”芳子猛地把脑袋抽了回去，“你还是不喜欢我，怕我给你掉价”
“打住打赚”我让她给说懵了，“大姐，你没感冒吧？这都什么呀”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咱们不麻烦，是有人要麻烦了”
“远哥，别挂电话，”是那五的声音，“阎八爷疯了，到处找你，要让你主持公道”
胡四有个爱唠叨的毛铂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兄弟，你还记得咱俩在劳改队里是怎么活的吗？那时候天都是他妈黑的，人全是他妈狼，有几个像咱哥儿俩这样心贴心以诚相待的？没有，全他妈杂碎！恨不能ม一口把你吃了那时候咱哥儿俩多敞亮？一个人似的，爱谁谁，那些狼没有敢跟咱们叫板的……可是现在呢，唉哥儿俩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那ว么融洽了呢？好象从你一出来就有了这个ฐ苗头……后来你就开始不信任我了，单独玩黑吃黑，再后来……”
“这可不一定，到时候什么เ情况都可能ม发生，”小杰还在笑，“总不能直接杀了他吧？”
“哈哈哈哈！”小杰放肆地笑了起来，“英雄所见略同艾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坐不住了，站起来把桌子上的那张纸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这不过是暂时的，以后他会给咱们吐出来的”
送走小杰和老疙瘩，我的脸还在红着，眼前一直闪动着芳子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也不能让别人欺负艾该出手时就出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