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监通传,皇后随后风姿绰约地进来了,鹅黄的长裙曳地,眉间一抹菱形花黄,红艳艳的,甚是好看。她似乎没有想到冰尘在这里,先看了她一眼,才对韩霁行礼。
只怕冰尘心里有了疙瘩,再留在她身边,只会更生嫌隙。也许此时调离她的身边到御膳房去,是最好的时机。要怎么开口呢?
云舒明净的脸上神情淡淡,走至湖畔,站在这儿,看着黑漆漆的湖面。
云舒瞪了他一眼,“我想不会有人喜欢的!人前的jing彩背后的无奈,不是你这样一个将军可以理解。”
魏长歌被她逗笑了,“那ri逃走实在看情势危急,所以未提前跟你说。对不住。”
“少爷,不好了,您带回来的姑娘生病了!”那小丫环慌慌张张地道。
一群太监也嗤声道,“桂枝,你也太无事可做了。哪里有别人?咱们来得这么快,当真的有别人的话,他怎么逃得掉。”
云舒大惊,顿时准备下跪,韩霁却一把捞住她,“跪朕做什么。”
云舒又推回她手中,“不必这么急啊,反正我又不急用银子。”她笑了笑,挽着青衣走到山花浪漫的地方แ来,“哎,咱们这些入得深宫里面,见不到家人一面的心情,都是彼此能够了解的。”
“这么多年战争,他们难道还有jing力再战么?”
心内想事情,手下不妨,一针扎破了手指,深红的血迹浮将上来。她将手指放入口中吸了几下,便站起来往外走,宝兰跟在身后道,“皇后,您要去哪里?”
是他。夜赫!
说到这里,夜赫的面sè便黯了下来。他的数十万jing兵,剩ທ下的只有两三万而已,虽是战争而亡,可这期间苦楚,只有他自己知晓!看着出生入死的属下一个个ฐ接连死去,那个滋味,生不如死!
冰尘抬头看她一眼,“我若疑你,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她说着,又吃了一口茄鲞。
冰尘已经等得发急,“你是去种菜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云舒吓了一跳。真是的,怎么好象走到哪里,都能碰上韩霁似的!躲之不及,急忙行礼。
冰尘福道,“谢谢皇后如此想着婢妾。”
魏长歌把火生起来,就开始处理那条鱼。他边切鱼肉,边说道:“听说你是从北魏来的?”
冰尘轻抚着肚子,脸上不知不觉流露出一抹母爱的光芒来。云舒见她如此,轻轻叹息,一时之间,竟有些犹豫。但是,国之ใ大局,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就能扭转改变地了的。
冰尘软弱无力地问道,“怎么了?瞧你高兴的。”
他的想法嘎ะ然而止。他在想什么呢?云舒是宫女,可谓是皇上的女人了,虽然没有承宠侍寝,也要八年方能出宫来。他想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突然间,一抹翠绿窜进了他的眸中。
冰尘摇头道:“怎么เ可能,我总觉得这事情另有内幕。”
“你不知道么,这是杜鹃。”
“是啊。”云舒点头笑笑,“所以快收了眼泪吧,要是让别的宫女看见,少不得到เ你们主子那里去嚼舌根了。”
刘贵妃笑道,“本宫的堂兄专做这奇花异木的生意,很多是从西洋外头传进来的,所以你们不曾见过。这次进贡的这些花草儿,连本宫都没见过,甚觉稀奇。”
肖灵儿便站起来道,“娘娘要保重身子。那灵儿先行告退了。”
“是。才刚诊断的。”宝菊说道。
“不了。”冰尘看着她,“真是好奇呢,你好象总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花草,却真的有效果。”
“初闻时是不习惯,越闻会越觉得它清香。”
冰尘淡淡地问道,“不知宝菊姑娘来找,有什么事呢?”
沁秋偏头想了想,“也没有什么เ,就是皇子生病了。不过孩子家生病是常有的事,应该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吧?”
冰尘的心跳慢了一拍。有些奇异,皇上为什么这样看着舒儿呢?
“嗯。看来不出几ri,就会好了吧。”皇后脸上微微露出笑来。
她知道今晚皇上会经过这里,所以她领着冰尘走这条路……冰尘的第一次侍寝,不是发生在今天。如果提前让皇上见到她,是不是一切恩宠,来的也会更早呢?
云舒送她出瑞雪阁,才返回来。看来主子的名气还是很大的,至少这些妃嫔们,争相想一睹冰尘公主的芳容。
“多谢。”云舒福了一福,转身往瑞雪阁走去。
好多人,密密麻麻在四周看着,她脸颊微红起来,好在,队伍里那样多的人。就是公主陪嫁过来的宫女,就有八十人。虽说这些人终究不能全数服侍公主,但这是为了给她撑面子,她们到了宫中ณ,除了云舒之外的少数几人,其他将要编入越国的后宫之中。
冰尘哭道:“我是以什么身份去的!还能得到宠爱?不遭人唾泣惨死宫中已经是对我的厚爱了!你看历史上哪位去和亲的公主,会有好ri子过?”
怀忠帝ຓ的脸变了变,正yu回时,外面有太监唱道:“贺靖儒晋见——”
“什么时候不见了?”
云舒微笑,“奴婢今年十二岁。”
“跟我来。”云舒带着云夫人回到了自己房间,让云夫人稍等一会儿,云夫人只见云舒背着她,正在对镜子做什么เ。
怎,怎么她会在这里???
云夫人叹气,心想夫君对她的严惩,始终还是给她幼嫩的心灵造成了创伤。
怀忠帝ຓ面sè暗下来,道:“果然天下太平不了几年。北魏强了,必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盯。云爱卿有何良策?”
师娘越发地哭了起来:“云知树,你真是做孽啊!”
她抬起头,对明修容道:“奴婢罪无可恕,愿意受罚。”红唇,被咬得泛白,几yu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