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本来就心虚,听到这句心里更是一紧,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起前世的事了。
路铭心顶着乱糟糟的头抬起头,对着他蹭了蹭,用明显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叫他:“清岚哥哥。”
她刚才上飞机就睡了,飞机餐当然也没吃,刘芬芳虚惊一场,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埋怨她:“你也自己注意点身体,我们赚个薪水够不容易了,别再给我们增加负担了。”
他于是就又笑了:“没事,你想休假的话,跟杜励说一声就好。”
“三日后青宝果然带回了清岚哥哥的信,那信是以血为墨,写在撕碎的布料上的。京师已经开始盛传清岚哥哥临ภ阵变节、里通敌军,那时他的人却是被西夏王关押在牢房里严刑é折磨的。”
顾ุ清岚揉揉额头,对她笑了笑:“没什么,有人把电话打到了学院里,问我是不是历史学院的老师,院长打电话来通知我一下。”
路铭心没反应过来,“啊”了声:“什么?你昨晚喝酒了?”
等路铭心看完了视频๗,来到客厅时,就看到顾清岚正挂了电话,独自坐在沙上。
他不经常上网,但那不代表他不懂这些数据的意义。
她自己如果买了,难免给人造成奢侈和贪图享乐的印象。但如果这是顾ุ清岚送的,她再推辞不要,就显得矫了。
现在正值七八月份,是b市一年最热的时候,虽然影视城地处郊区,要比市里凉快不少,但仍旧算是高温。
当初他是准备独资,但杜励推荐了这家投资商,说他们在销售渠道上有些资源,所以他也就让出了20%的份额。
但经过昨天之后,特别是在梦中,顾清岚就是“沐亦清”,让她就对这个角色有了异样的感受。
当那一世,他的生命结束时,盘踞在脑海中ณ久久不肯离去的,他对于那ว个世界的最后眷恋,竟然是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顾清岚就一眼看穿了她的本质,捏了捏她颇有些鼓起来的脸颊:“最近开工这么累,还吃胖了些……害怕杜励让你减肥吧?”
淡定高冷如顾ุ清岚,也给她这种突然袭击搞懵了,罕见地微愣了下后,才抬手打掉她不老实的爪子:“女孩子放尊重点。”
这门婚事,就是他和陆青萍的婚约。
顾清岚静静听着,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她狠劲儿折腾了一通,还是不见顾清岚过来,也有点伤心了,干脆就坐在门口开始干嚎:“清岚……清岚哥哥……我知道错了……”
她又站着想了很久,才勉强想到一种比喻:好像一株立在悬崖处,落满了积雪的青松,非常地孤高,也非常地寂寞。
看到她也结束了拍摄,就笑着看她走近,顺便戳了戳她的脸颊:“陆小姐怎么有点不高兴啊?”
顾清岚淡淡“呵呵”了两声,路铭心还冲人家傻笑,心说我男人冷笑起来果然如空谷幽兰、高岭之花,那叫一个美。
他们这么闹了半天,已经到了晚上,现在才刚四月份,b市的晚上还是有些冷。
他话音刚落,路铭心的声音就明显紧张了起来:“什么?你又头疼,疼了多久ื了?严重吗?”
唐欣笑得甜甜地:“对啊,我才刚十四岁那ว年,就签约了现在的经纪公司,出了第一张唱片,第二年演了第一部戏。”
刘ถ芬芳继续冷笑:“我是个女人,我爱男人,我为什么要爱你。”
晚上刘ถ芬芳打过来电话时,她又在外面散步。
在那ว个时刻,她真的是绝望无比,她之前看小说,看到เ里面描写,写到主角痛失所爱时,用了一句话“整个世界都死了”。
周管家俯身按住她的肩膀,他侧了下身体,有意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镇定:“路小姐,没事的,先生只是昏过去了,我们把他扶到房间里就好。”
这还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拥抱,下午在车上的那次接吻,她心里一团乱麻,根本就没意识到เ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路铭心觉得自己今天得到了不少特别待遇,颇有些受宠若惊:“我吗?”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单看一个人的背,就会不由自主ว地觉得,那背影太过寂寥,寂寥到好像他已经独自穿越过了千百里路,千万年的时光,才能在这一刻๑,站在她的面前。
然而他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只是一瞬间,他的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双唇,她的肩膀也被他的手臂禁锢住。
他声音本来就清越,轻淡的一句话透过话筒传出去,更加低沉磁性,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了片刻。
只不过现场记者认识的几个人里,叶迁和李昂越这种编剧自动pass,谁都不想听他们长篇大论讲课。
说完竟然又开始花样作死,捞了一块粉饼转身想朝顾清岚扑过去:“既ຂ然出镜,不化妆也抹点粉嘛,来清岚哥哥我给你抹!”
这一天的时间,生的事也太多了,现在不过是下午,她却已经接连受到感冲击。
路铭心这才觉他的存在,她现在已经学会很淡定的忽略那句“本来就不聪明”了,半转身抬起头看他:“你不是去讲课了?”
当时她就很有些不悦,本来她以为是私人聚会,状态也很随意,结果却出现了几个不怎么熟悉的人。
再后来她就丢人地哭了,等两位妈妈回家,把她从里面解救出来时,她坐在地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他还在床边留了些位置,而后就轻合起双目,低声开口:“铭心,过来。”
那边李昂越就豁达多了,一拍脑门:“原来顾先生要追路小姐啊,我们岂不成电灯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