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墨鱼的厉言厉语,顾常在很快便走了出来,步态夸张做作,扭了半天才站到了彩云的身前。
如果真的找出了凶手,要将其如何处置呢?
墨鱼抬起头,对上如意真诚的眼神,:“你说得也对,现在只能ม盼着时间快点过,让这不实的传闻尽快被忘了吧。”
皇上强压怒火,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顾ุ常在刻意引发走水,就为了让朕过来看她一眼吗?”
“苏答应生的如此一副好相貌,却在长春宫里一待就是三年,连个让朕瞧瞧的机会都不给,就不怕辜负了自己的大好时光?”皇上的声音中带着几抹玩笑意味。
墨鱼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她与皇上交集甚少,也没见过几次面,她可不相信自己能有三言两语便令圣上倾心的本事。但若非如此,她为何又被翻了牌子呢?
春香偷偷喘了口粗气,心绪平复了不少,墨鱼没来由á的问题使她惊出了一身冷汗。片刻后,春香好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打岔。
墨鱼情绪已๐不受控制ๆ,提高了声音,先发制人怒道,:“顾常在快别再说胡话了,免得你那不中用的奴才再被拖出去杖责,扫了大家的好兴致。”
“嗯,去吧。”
春香先走了进来,小小的身子上套着略显宽大的素色旗装,平平的相貌看着挺乖巧,光从外貌来看,瞧不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但人不可貌相,海ร水不可斗量,春香干起活来可叫一个勤快麻利,比其他年纪力气在她之上的人还要能干。
听到小川痛心疾首的一番劝言,墨鱼有了点反应,她动了动嘴唇,未等说出只言片语,眼泪就先落了下来,打湿了衣襟。
皇上子嗣不多,皇后体弱无子,她的儿子弘历又是如此出类拔萃,这未来的太后之位,她已是志在必得,容不得任何人挡路。
苏答应同墨鱼离开时一样,消瘦的身子无力地躺在东次间的榻上,姿势同往常并无两ä样。
彩云一个ฐ劲儿地摇头,满脸泪痕,哭喊道:“无人指使奴婢,是奴婢因先前的事情而记恨苏答应,一时犯了糊涂险些酿成大错,熹妃娘娘,求您饶我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彩云,你我都是宫里的下人,何必彼此为难呢,除了贺春宴上的事情之ใ外,我和你并无其他过节,你也犯不着要我性命。要是你现在停手,我不会把今天之事告诉别人,以后也定绝口不提,你看行吗。”墨鱼试图用一些软话来分散彩云的注意力。
“区区小病,怎敢劳顾常在去告知皇上?你家主子真是盛情,莫不如我这就跟你走一趟,亲自见见顾常在以免她再为我担心,也好让别人知道我可不是故作娇贵之态,疑我不好相处。”
“还敢顶嘴!当初我是看你忠心又长点脑子,才把你提拔到เ身边来伺候,没想到,你现在能是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看见你就心烦。”
苏答应未经选秀,便因隆科多的极力推荐而成为了末等妃嫔,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即便多了一分后宫力量,隆科多却依旧挽不回颓势,多年来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累累罪行还是被查了出来,从此彻底失了大权。
哪里是什么เ稀客,顾小川可是经常来看墨鱼,只不过最近几天格外的忙,没抽出时间来长春宫,就被打趣说成是稀客了。
为了做出一点弥补,怡亲王主ว动问向墨鱼,:“苏答应可喝过今年新า出的金瓜贡茶?此茶看着有色,但入嘴后却茶味陈化淡薄,有种无味之ใ味,是不多得的好茶。”
“就听主ว子的。”
想到เ母亲,墨鱼垂下了眼帘,却依旧遮不住眼睛里闪烁的泪光,一别三年,不知母亲过得可还好,身体可否安康,但愿慈母能ม早日忘了不孝女儿,照顾ุ好身体,健健康康地安度晚年。
墨鱼的心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下,升起了不可估量的寒意,她的瞳孔已然不自觉地开始放大,鼻尖上的冷汗也随着愈来愈快的呼吸而急剧ຕ冒出。
官门女子不由己้,宫中女人恋无门,苏答应算是尝尽其中苦辣滋味看破红尘了,什么锦衣玉食,什么天子宠爱,无非就是一场阴谋与势力的比拼而已。
刘夫人见墨鱼开口,方才止住了吵闹,可脸上的眼泪依旧似断ษ了线的珠子般,停不下来,她想说对女儿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留得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墨鱼,不舍得离开。
谁死要面子了,这都哪跟哪啊,墨鱼偷偷了翻了个白眼,暗自埋怨,既然皇上都知道顾ุ氏是个ฐ什么样子的人,那ว倒是早些罚她啊,为什么还有对她施ๅ予恩宠,给她欺负人的机会,顾氏做了那么多坏事,也得算皇上一部分的责任才对。
墨鱼不敢明目张胆地反驳皇上,却也不想认同他的说法,于是便漫无目的地看着自己的屋子,不再开口,摆出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来当作逐客令。
反正她也不想得宠,皇上对她的看法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九五之尊皱了皱眉,眼神一亮,突然发话道,:“你转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墨鱼听罢只好睁大了眼睛看着皇上,皇上瞧了好半天,边看边思索,好像在想些什么,就在墨鱼眼睛睁得生疼快要流泪的时候,皇上猛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似是发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