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是什么เ话!”勒开怀假装愠怒,然后却是笑了笑,话题一转道:“你醒的可真是时候,正是赶上了饭点,快快洗洗,然后吃饭,不行,我得去加两个ฐ菜。”说完他拍了拍额头,小跑离开。
“好了,再休息半个时辰便会无恙。”四师姐上好了药,将玉瓶随手一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黄泉懵懂,他见证过二师兄以自身纯粹的力量硬生生劈开瀑布,所以对二师兄的话深信不疑,每日勤学苦练,争取早日成就刀法,达到无上境界,逆天改命,破了天绝脉相。
他看向院子中站在那ว里,反复看着自己的刀的常快活,露出微笑,继续说道:“你二师弟说他有信心在几年内将黄泉调教出来,那我还能ม说什么呢,论到打架的方面,终究是他更专业一点。话说回来,你们都在心疼你们小师弟,对他的磨练确实太苛刻了一点,可我相信他,这是对你小师姑的信心。”
黄泉手中ณ的包子忽然掉在地上,他面色惨白,喃喃道:“不是说宗师之上就可以逆天改命,如果不能,那我来修武还有什么เ意义?”
仲尼没接,看向圆月,道:“不敢懈怠。”
黄泉本以为那房子是老师住的,却没曾想是自己娘亲住的房子,他对自己娘亲充满了好奇,却压在了心里,只是应了一声,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
“不错不错,还真是像,太像小师姑了。”众人点头附和。
黄裕和那书生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人一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เ。
阴霾的天空像是一樽巨兽,俯视这座世上最大的城池,城池北方有一座城中城,朱红色的高墙隔绝着世人的视线,似在向世人宣示ิ着这里是唐国权力集中的禁地,大唐皇宫。
小白疑惑的看着他,一只手摸着后脑勺,憨à态可掬。
黄泉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那爹爹为何想让孩儿习武?”随后他不等黄裕回答,接着说道:“孩儿四岁时爹爹便教我认字,五岁便让我自行阅读书籍,三年九十九卷,只是近些年才让我读些道德经等修身养性的书,许是爹爹将我想的太过于愚笨,不知二者区别,可孩儿知道,那九十九卷皆是不同于道德经等佛道典籍的。”
本来还在围观的众人听见黄裕这么一说,也不敢违背,都散了去,一伙人将吴万进抬起来送回家,恐怕家眷已๐经得到消เ息,此刻正要收拾行李。
黄泉此时却是相当平静,躬身作辑,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朱叔叔是个粗人,您又何必与朱叔叔计较,朱叔叔这副身躯又如何经得动那二十杖子?大人不如就此罢去,就算是做了桩好事,想来以后朱叔叔家念及恩情,自会报答大人。”
“朱大勇,你居然敢骂本官?真是好胆!来人,把他拿下!”吴万进听见这等草民居然骂自己,他平日里本就嚣张跋扈,只有自己骂别ี人的份,此时哪还能忍得住,大手一挥,就要让身后的衙役去教训他。
朱大勇听后大怒,也不管腹中疼痛,猛地坐起:“俺这铺子开了十几年,从来没听说过需要交银子求得保护的说法,再说俺也不需要你们这些恶徒保护,就算出了事,自然由官府来为俺做主ว,哪里轮得到你们!”
虎子也跟了过来,虽然小白经常带他们来这儿,可他仍然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看着大石,
黄裕不再说话,他伸出手摸摸黄泉的头,然后牵住他的手,黄泉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父子俩相视一笑,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沉默,继续往前处走去。
……
常快活听言,目光依旧冰冷,指了指蹲在厨房门口洗菜的勒开怀,道:“去让他教你切菜。”
黄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要说话,常快活却是不再管他,门一关便没了身影。
黄泉苦笑地摇摇头,只好抬步来到六师兄身旁,想了想二师兄既ຂ然让他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他不再多想,他蹲在六师兄对面,看着他,认真道:“请六师兄教我切菜。”
“切菜?”勒开怀疑惑道:“好端端的学切菜干什么?”
黄泉指了指二师兄的房子,道:“是二师兄要求的。”
勒开怀天不怕地不怕,打牌也敢赖老师的银钱,可唯独害怕常快活,他听见黄泉提到了二师兄,哪敢再问,他把洗好的土豆大葱等物放进篓子里,对黄泉说道:“跟我来。”
黄泉跟着勒开怀来到厨房内,看着繁杂的厨房用品,有些头大,这些年他只知道六师兄做的饭菜很是美味可口,自己却是对做饭一窍不通,似乎……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是这样。
“小师弟,你可别觉得切菜简单,这可是一件细活,不,确切来说,这是一门艺术活。”勒开怀拿出一个土豆,放在俎上,道。
“艺术活?”黄泉觉得六师兄一向幽默。
“不错。”勒开怀露出黄泉从未见过的认真神色,道:“就比如这块土豆,若是切成丝,就得粗细均匀,而且,最好不要损坏俎,你六师兄我穷得响叮当,银钱都被你们赢了去,可买不起。”
黄泉听后若有所思,经六师兄这么เ一说,切菜还真不是件易事。
勒开怀看着他,从俎旁拿出一把菜刀,道:“还是示ิ范一遍给你看比较好。”说完,他一手按住土豆,另一只拿刀的手开始落下,先是切了一刀,再切第二刀,随后越来越快,下刀如有神,且在此过程中ณ,没有刀切在俎上的声音,只是片刻๑,一个土豆便化作一条条粗细均匀,晶莹剔透的土豆丝,整齐的躺在俎上。
黄泉看着,目瞪口呆,不免对六师兄刮ุ目相看起来。
勒开怀切完了土豆丝,面带得意地看了黄泉一眼,看见黄泉的表情后,得意之色更甚,他道:“小师弟,修武之途长远兮,你还需更加努力才是啊。”
黄泉赞同地点点头,随后看向六师兄手中ณ的刀,一脸跃跃欲试。
勒开怀把手中ณ的菜刀递给黄泉,道:“你试一下,不过我先说好,切坏了俎,买俎的银钱由你来出!”
黄泉逢赌必赢,而且大多赢得都是面前六师兄的钱,所以他当然不在乎ๆ,他点点头,从篓子里拿出一个土豆,学着六师兄的样子,一手按着土豆,一手持刀,往土豆身上斩去。
至于为什么用“斩ล”这个字,看着黄泉落下的刀便知道了,当真力大势着,砰的一声,刀锋瞬间划破土豆,重重斩在了俎上,俎也应声而碎。
黄泉尴尬地看了看勒开怀,由于体内真气太过于庞大,他便时而控制不住,而这,正是他苦恼的地方。
勒开怀摇了摇头,已๐是一本正经的神色,他拿过断成两截的俎,仔细看了看,道:“刀痕虽然明显,却是不光洁,小师弟,看来你得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控制ๆ自己的力道了。”
黄泉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请六师兄多多指教。”
勒开怀却是摆了摆手,道:“这我可教不了你,还得靠你自己,以后没事你就过来切土豆,切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黄泉迟疑道:“可是这俎……会不会不够用。”说完他瞄了一眼断俎。
“确实是这个道理……”勒开怀低头苦思,随后他抬头,眼光直闪道:“有了!”说完他留แ下有些莫名其妙地黄泉,跑回自己房内,随后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再然后屁颠屁颠抱着一个石板跑了回来,放在桌子上一声闷响,听上去似乎很沉重。
他指了指石板:“这是我当初ม切菜时用的石板,最后切得娴熟了,觉得它不好用,就放回了房内,以后你就用它练习,这样就不怕了。”
黄泉看了看桌上的石板,上面布满了白色刀痕,他觉得这倒是不错的办法,点点头,拿过刚才只切了一刀的土豆,又尝试切去,于是,厨房里传来一阵菜刀接触石板的叮响。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时分。
孔仲尼看着桌子上,盘子里乱七八糟,粗细长短各异的菜肴,直摇头叹气。
黄泉有些不好意思,无它,中午的菜都是他切得而已。
“所以你确定你只是切了菜,而没有去做菜?”四师姐动了动筷子,又收了回来,疑惑问道。
“没有没有,菜是我切的,做菜的却是六师兄。”黄泉小声道。
“那倒是可以接受。”三师兄许自在观望许久,终于动了筷子。
黄泉心想连三师兄这么随性的人都如此,可见自己的刀工ื是有多么差了,他打了个哈哈,企图化解一下场上的尴尬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