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抬起小脸,固执地看着青舒,“小阳也要去,不让坏人欺负姐姐。”他年纪小,但也明白昨日姐姐被人欺负了。姐姐好不容易肯对他笑、对他好,他不要别ี人欺负姐姐,他要和姐姐一起。
前边爆料那人觉得找到เ了同盟,接下话茬,说孙大公子如果考上举人再和古府退亲,会被人说三道四、会被人质疑ທ人品,因此就得趁现在从古小姐身上找由á头退掉亲事。
不等关承回答,自马车上下来的一个一脸刁蛮相的丫鬟上前,这丫鬟开口便问:“这位大人,不知我家三姐如今在何处?”
见到เ这种阵仗,百姓哗然。
“前些日子,孙府的小姐上门来,对我家小姐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小姐气急,第二日赴宴时因心神恍惚给人可称之机,被人推入水中大病了一场。如今小姐才能下床走动,这孙府借着探病的由头,今日派了这几人来。”他说着,一指绑在地上的七人。
不仅如此,他们下手很有分寸,直往人皮糙肉厚且外人看不到เ的地方แ下手,力道拿捏的也准,没一个人见血,想来也不会闹出人命来,但会不会得内伤,这就不好说了。
而古代,订了亲的男女,退亲不是小事,尤其是对女子而言,这是一件非常影响声誉的事情。若没有强硬的家庭背景,被退亲的女子想再议亲,一个字,难。
青舒便进了内室,拿了小锁的卖身契出来递给苏妈妈,交待她把人卖得越远越好。她可不希望小锁这个祸根留แ在京城,哪天给她上点儿眼药什么的,给她找不自在。
“到账房领,从我这个月的月钱里出。”她的人犯错,当然得她这个做主子的担着。
苏妈妈立刻骂自己้,“老奴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忘了自己在端药,还得由小姐提醒,该打,该打。小姐,今儿个阳光太烈,您身子还没大好,晒的时间长了不妥,进屋先喝药可行?”
夏日清晨,一名面色苍白的少女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中映出的清晰度只有七八分的稚嫩脸孔微微出神。她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府上的小姐古青舒。
调回来后,虽然孙仁德的官职依然很小,但好歹全家人能够聚到一起,而且有升了官职的古云虎(已经是从六品下的校尉)当靠山,慢慢等待着高升的机会。
当古云虎升到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时,在京城临ภ县的孙仁德终于得到了升迁机会。孙仁怀高兴,和豪爽的古云虎称兄道弟一起喝酒的时候,便为自己的长子订下了古青舒,两家正式有了婚约。
之后几年,随着古云虎因战功不断升职,孙仁德也跟着升级。
五年前,古云虎已是品阶为ฦ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孙仁德已经从九品芝麻官升到了从六品下。很快,边疆传来了古云虎战死疆场的消息,古府满目的白色,之后迅速沉寂,一蹶不振。孙仁德便再也没有升迁过,五年来品阶停留在了从六品下。
可以说,孙府有今天,孙仁德能够摆脱九品芝麻官的命运而爬到从六品下的位置,不说百分之ใ百,至少百分之六七十的功劳是古云虎的。没有古云虎,孙家当年根本没有能力留แ在京城谋生,不卖身为奴,便只有返乡继续种田了。
可是,人很容易忘本,更容易忘记别ี人的恩情,要不然哪儿来的忘恩负义这句成语。很明显,孙家的人便是忘恩负义的这类人。孙张氏早ຉ忘了自己是泥腿子出身,看不起如今的古府,不满意背后没有强硬后台的古青舒,执意退了这门亲事。平日里言辞间带着对古府的不满,这直接影响了跟在她身边的儿女,儿女也跟着瞧不起古府的人。
孙仁怀的态度却有些奇怪,不支持退亲之说,却也不阻止孙张氏对古府的不满之语。年节时他也会提醒孙张氏为古府准备礼物,至于孙张氏是否将礼物送出去,他却从来没有过问或确认过。是他太相信孙张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别人无从得知。
孙仁德却很强硬地表示ิ,这门亲事不能退,退了便是对不起孙家的恩人,是忘恩负义这辈。
至于当年与大哥孙仁怀一起打拼的老二孙仁恩,不知何因,在古云虎死后半年,便带着妻儿返乡,定居乡里,再不曾来过京城。
正在青舒回忆了解到的信息,脸上的讥讽笑意甚浓的时候,孙张氏坐不住了。
孙张氏啪一声一拍桌子。
因为ฦ声音太响,吓了古青阳一跳。
孙仁怀怒视孙张氏,“说话就说话,拍什么桌子?”
青舒目光一冷,没有急着反击,而是安抚身边的弟弟青阳。
孙张氏不管丈夫的呵斥,她自有自己้的打算,便说道:“你已经十四了,什么不懂?长辈来访,你不但不请你娘出来接待,还摆出这种阴沉的脸色来,你摆脸色给谁看呢?啊?”
青舒一边安抚弟弟,一边闷声不响地听着她的“高谈阔论”,很想鼓掌三声表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