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心里总算不那么惊恐了。
“噗嗤……”我失笑,这死鬼,哪次不是不顾老娘意愿硬上,老娘我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他倒还摆起架子来了。
我头垂得更低了,心道:你不是脑子抽风,你是被夜君深那个ฐ死鬼上了身。
随着一阵森然的凉风,“顾浩天”眨眼就到了我的面前,脸色阴郁的简直能ม滴出水来,他伸出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从沙发上拎了起来,那力道大的,我脖颈都快断了。
“害得老娘工作也要丢了还被这恶心的母女两弄来这搞解剖,夜君深,我操你大爷,操你祖宗十八辈儿……”
坐在医院明亮的大厅里,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只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小腹。
灯光一灭,电梯里的温度顿ู时暴跌,明明是盛夏闷热的天气,却仿佛突然就跳到了寒冬,甚至连换气口都在喷着白色的寒气。
刚被拖到门口,一个意气风发的中ณ年男人朝我迎面走来。
只不过被我的脸碰到了一下,他却好像沾上了什么脏的不得了的东西,往后退了两步,嫌恶的瞪了我两眼,还拿出一块帕子来擦。
可能ม被打的有些脑震荡,我竟然觉得那中年男人有些面熟,而且,心底升起一种诡异的亲近感。
然而还来不及细想,黑衣人向他弯腰道歉后,拖着我继续走。
最后,我只听到何莹莹悦耳如天籁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情绪响起:“爸爸你来了……”
我苦笑,原来,是父女两。
黑衣人拖着我,把我扔在了这公司后面的偏僻巷子里。
“咳咳……”我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感觉剧痛无比,但怎么也比不过心里的痛。
我是个人,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却总是像蝼蚁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那位伟人说要扼住命运的喉咙,而我,无论我在怎么努力,也只有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命。
就在我激愤难平的时候,一个ฐ长发女鬼飘了出来。
她伸着双臂,张牙舞爪的向我扑过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那ว台词老套的不能再老套,遇鬼九十八次有九十七次都是这样的开场白!
我:“呵呵……”
好不容易爬起来,干脆又一咕噜躺下了,我睁着眼,冲着那女鬼喊:“来啊,来报仇啊,老子早不想活了,把老子的命拿走吧……”
那女鬼飘忽的步伐停住,两只手垂了下来,脸上闪过疑惑,像是奇怪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奇葩。
我兀自嚷嚷着:“动手啊,赶紧动手啊!”
女鬼真听话,又举起了手,龇牙咧嘴的朝我扑来。
眼看女鬼尖利的指甲就要戳向我的心脏,我到底还是心生恐惧,放不下对生命的眷恋,利索的滚朝一边儿,躲过了女鬼的袭击。
“擦,你逗老娘玩儿呢么?”女鬼怒了,黑洞一样的嘴巴๒张开,烂得分叉的舌头像是蛇信子一样吐了出来并不断ษ延伸朝我舔舐而来。
“滋……滋……”舌头上甩出的黑色血水滴在地面上,立刻把地面腐蚀出一个ฐ个坑洞。
我去,这女鬼生前是喝了硫酸么?口水居然这么毒!
我机智的两手杵地往外退去,但又怎能快过女鬼的舌头,眨眼的功夫,血红腥臭的舌头就伸到了我面前。
下意识的,我伸手去挡。
“啊……”女鬼凄厉的惨叫了一声。
我心道是夜君深那死鬼来了,可睁眼一看,哪有那死鬼的影子。
脚前边儿,女鬼的舌头像是断了的壁虎尾巴一样在地上“啪啪”蹦跶,蛇信子一样的两个尖端更像是被火烤的焦黑。
我琢磨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起身,那女鬼顿时“啊……”的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抬手用破袖子遮着眼睛哀哀怨怨的道:“你这女人也太卑鄙了,是你自己้叫我索你命的,却拿那ว么厉害的法器来对付我……”
“法器?”我一头雾水,我哪儿有什么法器,低头一看,我顿时领ๆ悟,她说的,大概是夜君深送我的那ว个翡翠镯子。
我乐่了,原来这东西不只是装饰品,感情还是个避鬼利ำ器,挺有实际效用的呢。
我朝那女鬼伸了伸手,果然,她害怕的又惨叫了一声。
我再往前走了几步,她“啊、啊”的惨叫着往后退,连声道:“你别过来了,我不要你命了我走还不行吗?”
说完,转身消เ失了。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仰天大笑,被鬼欺负了这么多年,终于农奴翻身做主人,欺负回来了一次。
笑着笑着,我却又哭了,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
去小诊所包扎了一下,又开了些云南白药,我步履艰难的回到เ住处。
想起何莹莹的那句警告,我于是打了个电话给顾浩天,跟他说我身体不适要请几天假。
顾浩天沉默了片刻๑,回道:“好吧。”
临ภ挂断电话,他又抓着我问:“今天送花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自然指的是何莹莹。
“她说,她最近更喜欢蓝ณ色妖姬。”我说完,愤怒的挂了电话,气恼的把手机往床上甩去。
“哎哟喂……”一不小心手背砸在了床头架上,真是疼的要命。
我喷了点云南白药揉着,心里忿忿不平,男ç人果然都是拿下半身思考,只顾ุ外表的华丽不管内心有多丑恶。
“顾浩天你个睁眼瞎,睁眼瞎……”
请假的这些天,我在出租屋里独自舔舐伤口,夜君深那个死鬼打从玫瑰花田à那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知怎么เ的,我脑海里竟然时不时的会浮现出他那张傲娇的帅脸来,还有他那句欠揍的口头禅:“老子最烦女人哭,真是扫兴!”
我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