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熙的要求下,所有人需要用同志相称,就算是他袁熙本人也不例外。所以那ว汉子道:“报告袁熙……同志……”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是何大牛同志的老部下,比较了解他。他是晋阳人,家里有老婆孩子,父母兄弟,还有田地。当年麴义แ大将军从西凉回来,途径他家乡,救了他全家一命。他是个血性汉子,讲义气,于是就加入了先登营。现在走,估计是回家乡了。”
何大牛的逃跑是一个信号,不能不重视。一个ฐ人逃跑,紧接着就会有人效仿。就像草原上的羊群,一只往前走,其它的羊会跟着走。这是有惯性的。等到最后,人没走光,但人心都散了,这百姓军也就是笑话了。
作为后世的党员,这一套自然见得不少。虽然生搬硬套,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工农红军之所以在长征期间打不烂拖不垮,原因就在于支部建在连上,实现党指挥枪。这也是三湾改编中最重要的一项举措。
袁熙道:“我在想麴义将军的事情。若是站在先登营的角度,肯定想不通为ฦ什么打了胜仗,他们大将军还得死。而站在袁绍那ว边,也觉得这个麴义居功自傲,指挥不动,时间一长必要生乱。人心隔肚皮,两边都无法信任对方,加上一些谗言,就酿成了惨剧。先不去管谁对谁错,这个机制ๆ就不对。麴义就是个打仗的,他就该一门心思去打仗,不该考虑一些上层的政治。袁绍通过他们一个个将领去掌控军队,而将领带兵时间久ื了,这支部队就打上了他个人的烙印,就成了他的私兵,从而惹来了袁绍的疑ທ心。”
高览叫道:“我不服,我不服,带兵统领的位置,岂能ม这么儿戏?我是袁公亲自任命的,对,我去找主ว公,找主公评评理。”
“有什么麻烦事吗?”
高览这时候也走到旁边巡视,嚷道:“打不打,光啰啰嗦嗦的干什么?”
高览道:“这怎么เ行呢?二公子,您是主将,我只是副手而已๐。而且,这么绝妙的主意也是您出的,我可不敢抢走你的功劳。”
袁熙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命令不敢当,你是为我爹做事的,先登营一出事,他老人家第一时间想到เ的就是你,这是信任呐。可是这先登营打惯了胜仗,里面的人,个个ฐ盛气凌人,若是来软的,难免被看轻。若是来硬的,也难免压住了这股劲头。你的任务艰巨啊,依我看,要理顺先登营,要从人事上下手……”
“另外,我会让高览协助你统领先登营。”
“大将军!”
无论如何,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袁熙袁二公子了,好歹这个ฐ人也是袁绍的二公子。
袁熙连碗带水重重摔在面前的桌案上。
一路北上,沿途的散兵游勇不绝,看到他们这支队伍,纷纷避得远远的,还有些三五成群的幽州残兵,更是吓得草木皆兵,绕道而走。袁熙和张郃๙也顾不上收拾他们,一路闷头赶路,终于抵达了乐่成。
徐大眼道:“都走散了,都顾不着找队伍了,反正就跟在大将军身边走,最后只剩下几百个ฐ人了。”
一个疯子冲了上来,被赵云一枪弹开,倒在了地上。
田予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
小胡子田予射完一箭,继续催马向前,随即从箭囊中又再取出一支箭来。他刚刚凭着目力准确分辨出了戴着头盔的袁绍,但这时候袁绍坐下,身边的卫士都聚拢上去,就又被遮挡住了,也不知道射中了没有。
赵云道:“我射箭也不准,要说射箭,之前见过的田予将军可谓是百发百中ณ。”
公孙瓒也是倒霉,刚刚逃到营寨里,本来想站稳脚跟,企图明天再反攻。却没曾想麴义แ带着两ä千多人就敢杀到เ这里,这时候军心涣散,连命令都发不出去,他不敢逗留,急忙领着残兵败卒从后门撤了出去。
公孙瓒的骑兵到了一百步外,第二波齐射应声而至。
有几箭居然穿透了木盾下的铁皮,从另外一侧刺了出来。
“……唯有和你们在一起,算是交了些朋友。如果今天是最后一天在这个ฐ世界,那和你们在一起,也很好。”
“且慢!”袁熙拉住缰绳,一口气道:“公孙瓒此战必败,你跟着他也没有意思,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出路?如果你实在没去处,可以来找我。你刚ธ刚差点把我给射死,这时还敢来袁军大营下战书,还真是个人才。”
袁熙脸上一红,刚ธ刚还在神气地和赵云说不预则废的故事,结果自己一下子就遇险了,简直毫无征兆。
袁熙按照指定位置将粮队安顿ู下来,然后骑上马,叫上赵云道:“我们去战场看看。”
赵云擦了一把汗道:“呃……可能是饿久了吧。”
地上的郭援用微弱的声音道:“再来你也是输,拔河你输,战场上也是你输。”
吕旷和郭援听了,顿时热血沸腾起来,叫道:“二公子果然明白人,既然这样,你赶紧ู让开,刀剑无眼,到时候伤了您就不好了。”
“所以,第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先取得一些权力。”袁熙自言自语地说着,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ฐ圈。
韩莒子道:“这我早就知道了……”
张郃恍然大悟,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好像他身上长满了刺一般。这个ฐ人对人性中恶的一面把握精准若斯ั,让他反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这条釜底抽薪的计谋真是妙极了。
白天的时候,双方在树林里相遇。若是萍水相逢,问个ฐ路,也就罢了。可是那人问的却是袁熙ກ押送的粮草所去的必经之地,这就引起了袁熙的怀疑。而且那人还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让他当心安全,这就不由得袁熙不往那方面想了。
张郃睁大眼睛,只见从旁边营帐中推出许多小车来。
张郃擦了一把汗,心道:“你倒是随口说,我这半条命差点被吓掉了。”
三个ฐ当兵的。
“啊?真是对不住……全被我吃完了。”
袁熙道:“你怕他被人买通了?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能ม给他的,要比钱财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