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啥,一天天的咋咋呼呼,老老实实待会不行。”吴大光边责怪边出屋,他的声音不比二赖子低。
“跟他一个村,倒了大霉了。”
“村长,地里还有棒子茬还没刨,我就先走了。”
她不敢去揭开锅盖,对于锅盖的热度,烫过一次后,有了警惕,每次她都会等温度降低了,再去移动,这次也不例外。
看杏花在摊位旁的盆里洗碗,二赖子跟上去把自己的碗筷洗干净,然后匆匆和吴大光道别,拎着两ä只鸡躲离人群。
成功的路上没有终点,始终都在奔跑。凌晨两点,吴大光像上了条一样起来,炕上还散着自己数过的票子。
一下子,吴大光的房子成了村子里最阔气的大瓦房,还修建了院子,木栅栏门也换成了大铁门,连村民们都觉得新鲜。
“他是人贩子,要拐孩子。”
集市上最热闹的中心区域,有一处空地就那ว么空着,没人占,偶尔有来的赶集的人会问其他摊主卖大骨面的怎么เ没来。
“想啥呢,吃饭了。”吴大光见杏花没动,看自己愣又提醒道。
咔嚓~一声惊雷。
吴大光轻笑道:“刘大哥够大度的。”
攒下一千五的吴大光,在集市上买了不少肉和菜,早早下集回家,然后带着一千块钱去了村长家。
即便如此,吴大光依旧fqxs生起火,将大骨汤再热一遍fanwai。
旁边摆摊的张大姐,找熟人帮她看一会儿摊位,跑去找经常给吴大光送排骨的吴屠夫过来证明。
中午,人流退去,摆摊的人收摊了,吴大光这边还有最后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小孩子其实是最合群的,有人舍不得喝,那其他人也跟着舍不得喝,比着谁喝的少,每人半碗汤,喝了足足一个小时,直到家长意识到自家娃不见了,来找回家。
吴大光料定不会有人帮二赖子,二赖子名声在村里差的要命,人人喊打的货色,况且村民听说贩卖孩子是重罪,没人敢沾惹上来。
那婆娘捂着口袋里抢到的小衣服:“赔钱货,看什么เ看,你们家欠的钱够买好几身衣服了,你爹不回来就把你卖了。”
杏花好像吓住了一般,身子往后一撮,眼神惊恐极了:“爹爹杏花不要,杏花不要。”
“不,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杏花嘟着小嘴看面糊糊,她以为爹爹是怕自己饿着,毕竟这是家里最后的吃食。
然后用到了吴大光烧的一锅开水,剃毛、开膛、取出五脏六腑、分割。猪头猪尾巴四蹄按照ั本地习俗祭祖。
整个下午,吴大光的移动灶台没有断过火,烧制肉食用时较长,提前一天制作好肉食,再用冬季这个天然冰箱保鲜,免得明天手忙脚乱ກ,也给主家省去麻烦。
炖肉所用的是木柴,不用一直看守,闲下来的时间,泥瓦匠招呼大伙进屋暖和。
“我儿子娶媳妇,特意从县城买了个能ม出人儿的黑匣子,进屋看看。”说起能出人儿的黑匣子,泥瓦匠说的那叫自豪。
众人进屋,在屋子的正中间柜子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匣子,黑匣子上还有让人看不懂的扭。
“这是啥玩意啊。”有人新鲜的看着黑匣子。
吴大光走在最后,一见黑匣子,便知这是老一辈子的黑白电视机,这种黑白电视机需要天线接收信号,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有信号不好的时候,可以在电视机上挂块肉。
这样的一台电视机,在镇子上算稀罕物件,镇子不过是人口多些流动性大点的村子罢了,山里人前年才通电,通了电å也舍不得用,别说没电视机,一切用电的东西,都舍不得用,电视机在山里是个新鲜东西,老一辈人连听都没听过,知识面还停留在电台。
泥瓦匠的是不懂ฦ新鲜东西的,泥瓦匠的儿子很自豪的打开自家的电视机,电å视机里正在播放西游记,是三打白骨精的戏段。
二赖子大脑袋在电视机前晃悠,稀奇这个能ม把人装进去的黑匣子,新鲜ຒ,真新鲜。
“这个黑匣子叫啥,还有人在里面,怪好看的。”二赖子夸赞道。
“这个是……是……”泥瓦匠似乎没记住电视机的名字。
“爹,是电视机。”泥瓦匠的儿子提醒道。
“对,对,是电视机,这东西打开就能看,听县里人说,每年过年,还有春节联欢晚会呢。”泥瓦匠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没错,电视机早年就有了,只是这地方在偏远山区,没有普及到,就算普及到了,也舍不得花钱买一个娱乐的物件。
刺啦~
信号不稳定,导致画面呈现米花状。
“咋回事啊,电视机是不是让咱们看坏了。”二赖子吓坏了,他没想到电视机这么不经看。
泥瓦匠的儿子也吓坏了,赶忙检查电å视机,奈何是个家电白。自家电视机就看了两ä次,上次只看了五分钟没出事,这次咋就能坏了呢。
吴大光一眼就瞧出了电视机信号出了问题,走到电视机前,轻拍电视机的匣子,听得在场所有人心里一惊。
正当泥瓦匠儿子要表达不满时,电视上慢慢恢复了画面。
“咱这地方偏,信号接收不稳定,外头的天线越高越好,电视机这个物件,没事也脾气。”吴大光笑道。
“你懂ฦ的挺多的啊。”有人夸赞道。
二赖子跟自己受了表扬一样,插嘴道:“那是,别说一个ฐ小小的电å视机,外面的大世界,我光哥也知道一二。”
“我知道啥,我不过是去邻镇走集的时候,看他们这么干的。”吴大光推说道。
几人看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电视,天色暗淡下来,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