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云夕已经把夏拂的后半辈子都做了妥善安置,夏拂禁不住一阵心酸。同时也意识到是做决断ษ的时候了,不管是进一步或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或是粉身碎骨,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两个人相背而卧,没有人翻身,那样僵硬的卧姿保持下来,任谁都会感到累。
静默了一会,她拉起简齐的手,问:“今天纪清远来找你玩了吗?”
夏拂微微点了一下头,没吭声。
云夕起身去倒了两杯果汁,一杯递给夏拂,一杯自己端着。
“都怪我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要不是我那天跟你胡说八道,说分家产什么的,还扯出一篇唐朝的离婚协议,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都怪我,都怪我……”云夕顿足捶胸,眼泪跟着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你还记得叶眉欢吗?”夏拂干咽了一下口水。
即使她过得不好,我又能怎么样呢?
她显然很不好。
“你现在在哪儿,等着我,我马上就来!等着我,哪儿都别去……”紧接着一阵劈里啪啦的乱响,是云夕在收拾东西,而后又是一个男ç人的断喝:“云夕,你要干什么?我们在开会,你……”
夏拂抹了一把眼泪,可下一拨眼泪又汹涌而出,再抹,再出……
夏拂惶然四顾ุ。难道是他把我带回春水山庄的?
“阿峥?怎么是你?我妈妈呢?她怎么不接电话?”简齐的声调挑高了,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担忧。
自从第一次和夏拂相遇便生出的那份感情再次奔腾而至。他无法再抗拒,无法再压抑,他的心在用最清楚最明白的震颤提醒他,眼前的女人,才是他的真爱。
石峥岩听到夏拂的声音,知道调酒师所言非虚,立刻向调酒师询问酒吧的地址,并言词恳切对他说:“麻烦你先照顾她,不要让她再喝酒了,我马上就来。”
离婚,是一场玉石俱焚的灾难;不离,亦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伤害。而在离与不离之ใ间,似乎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
简明非见她不语,只得继续说:“你就宽容些,不行吗?邵峰的那个矿山,当初开挖的方位恰是在最不适当的地方,不仅开采难度非常大,而且产量和品质都很低。这次我和谢壮亲自去现场踏勘,谢壮用他的专业知识找到了最佳的开采位置,投产后很快就会见到效益的。我们将会很富有,非常富有。而这一切的取得,无疑跟叶眉欢有关。你就当是我们补偿她,给她一个容身之地吧。”
等到เ夏拂渐渐止住哭泣,他才轻轻说了句:“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考虑我。我长大了,也会照着自己的心愿去做的。”
简齐一向都是牛奶加面包,既然简明非说了要吃火腿煎蛋,就让他们父子俩吃一样的好了。
简明非却是不以为然,把脏衣服脱了个精光,裸着身子走去淋浴房洗澡。
云夕答应着接过碗喝了一口,复又问了一句:“姐,如果能ม穿越,你想到什么เ朝代?”
云夕的腰身复又软下来,把沙发上的织锦锻靠垫抱在怀里,忽闪着黑眸答道:“那ว家伙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见多识广,什么เ样的场面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反正,我的话貌似没有唬住他。”
“那你名下都有什么呢?”云夕翘起二郎腿,眼神散漫地看着夏拂。
云夕把瘪着的嘴巴向上一翘,化作一抹欢欣的笑意:“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会当心的,非查安诺一个底儿掉不可。”说话间云夕貌似无心地扬起眉毛,目光瞥向飘窗之外。
“我在外面正和潘晴雨一起吃早点聊天。”夏拂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儿,唇角微微勾起。
“那ว个话你也当真啊?”潘晴雨被夏拂说得有些难为情了,静默了半晌方แ开口回道,“那时我是觉得一个大男人蜗在家里时间长了就废了,所以替他着急而已。现在他又上班了,而且还做得很开心,我当然为他高兴了。不过,简明非到底把谢壮弄到เ哪里去了呀?现如今都全球通了,怎么还有打不通电话的地方呢?就算有,他们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到底要做什么呀?简明非不跟谢壮说,总会对你说吧。”
“菲菲,你飞了好几个小时,不累吗?还是休息吧。”石峥岩缓和了一下口气。
夏拂默默看着两个孩子,听着他们半认真半戏谑的对话,不禁心生感动。友谊总是在孩童时建立起来的,才最纯净最真挚,最能伴随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