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佛八爷当真被震的怔愣在原地。
一阵淡淡的胭脂香，朱攸宁便被白氏搂在怀里。
“老太君，晚宴已经齐备，还是摆在花厅里吗？”
佛八爷心里朱攸宁的分量便有了新的定位。定位不同，往后办事也要不同了。
程竹君会被欺君二字，惹的眼皮一跳。
这么些年过去，朱华良因顶着朱家的名头已经在杭州扎了根，人沉稳了许多，也有些发福了，见了人时笑容更加和气，言谈让人心里十分舒服。
“脸皮要厚心要黑，要不日子怎么混？”
盛情难却，加之路途遥远，大雪封路也的确不好走，朱攸宁也只好答应了，无奈的道：“正好我们也可以商议修建堤坝的事情该如何合作。”
燕绥唇角微弯，淡然笑道：“你看着吧，沈莫一定是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后路才会如此实诚的帮圣上办好这件事。圣上会将他外放去一个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他的地方แ。”
屏风内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便是皇帝有些疲惫的声音：“够了，这件事便揭过不提了。姜爱卿的品性朕是相信的。”
“大人，学生对不起读书人的名声，学生是被人收买了。”
不过方晋瑞不询问更好！
“是。”沈莫拱手，随即道，“当日仁义伯想去拜见姜阁老。因为担心商人身份出身不得待见，便邀学生同行。我们在姜府前厅吃茶等候。后来有下人来传话，说是阁老不在府中，学生觉得多留无益，便告辞了。学生离开时，燕伯爷还继续留在前厅吃茶。”
姜阁老被气的面红耳赤。
姜阁老身为苦主ว，痛失爱女，见了方晋瑞自然殷切嘱托：“一切多劳方大人。”
佛八爷道：“我来就是要告诉姑娘这个消เ息。圣上的意思是年前便要方แ大人了结了此案，原本定下明日开审，如今虽不能验尸，开审的日子依旧不变。”
“昨儿一天连带着晚上都没事。谁知道今天清早ຉ，我们正有些松懈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扛着一个布袋子翻墙出来了，顺天府和锦衣卫的人都急忙去追，我们三人也没有放松，最后却是跟丢了。您一定想不到，那ว个人盗走尸首的人竟然还是个熟人。”
以佛八爷的机敏，绝不会继续留在燕绥身边。燕绥未必看不出他是圣上的眼线，只会将他高高供起，不敢委以重任，这样的生活绝非佛八爷想要的。
御书房内只剩李赟与佛八时，李赟才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道：“蒋煜，朕一直都知道你，也非常看重你的才华。本想着你年轻，还需要多多锻炼，便将你放在南镇抚司历练几年，假以时日便可重用。没想到你这么เ一冲动，大好前程都给毁了，往后朕还如何重用你？”
朱攸宁便点了点头，道：“告诉燕管家，让大家不必太紧张，用不着立即逃走。这里是天子脚下，水龙局的人必定会时刻准备，火势说不定很快就能控制了，只告诉大家警醒着一些，别睡的太沉了。不过大家也不必惊慌，中间还这么远呢，等闲烧不到咱们这里来。”
朱攸宁纤细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手边的案几，白皙细致的指头，指甲是淡淡的粉色，就像画师调好了颜料画ฑ了淡淡的一笔。
佛八爷缓缓颔首，“朱小姐讲述的过程，在下都听明白了。燕伯爷竟然是如此义气之人，果真圣上慧眼识英才，赐封仁义二字也并非没缘由的。朱小姐能留在京城等待伯爷沉冤昭雪，也是性情中人，在下很是佩服。”
“九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们家爷吩咐了，来了京城就全听九小姐的吩咐行事，不可有丝毫怠慢，九小姐有什么事就尽管使唤我们，我们绝无怨言。”
“是啊，希望如此。”燕管家紧皱的眉头都放松了许多，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开怀微笑。
“可出入就才此处。伯爷根本就没有说起事发前一晚沈翰林来府上的事，自然也没有说出次日沈翰林陪同他一起去了姜家。”
素来只听说锦衣卫在外的霸道手段，如何听说过锦衣卫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时候？
朱攸宁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浓烈嘲讽和恨意。
燕管家就让守在外头看马车的燕飞赶紧去找大夫来。
现在燕管家算是明白朱攸宁到底有什么特质吸引燕绥了。
朱攸宁跳下马车，与燕管家、燕飞、司墨、窦婉婉几人是快步向前走去，立即就有差役将他们拦了下来。
燕绥带着燕飞出门后，朱攸宁觉得百无聊赖，便回了新า雪苑，让司墨伺候笔墨，她便站在临窗的位置上练大字。
沈莫走到近前看他的手臂，又打量燕绥神色，焦急的道：“听说你在集市上受伤了？伤势怎么样？”
朱攸宁点点头。
朱攸宁不由得失笑，却也暗自感慨，不允许金银交易之后，商业上带来的不便到底有多严重。
用罢了饭，二人又吃到了顶ะ好的普洱茶，离开蒋宅已是午后。
燕管家想了想，就笑着点头：“是这个道理。那我这就去办。”
想不到李拓北说的是真的。那ว位姜阁老家的独生女儿，竟然真是的是个ฐ风流的女子。
一张如玉的面孔，一双修长的剑眉，星子一般含笑的桃花眼，比年少时增了棱角的俊美，似乎更多几分夺人眼球、不可抗拒的魅丽。
朱攸宁点了点头，窦婉婉立即对着外头道：“哥，姑娘说先去客栈。”
朱攸宁也不好当面与白氏争辩什么。
朱攸宁适时地惊叹道：“怎么可能？一个地区一年的税收怎么只有五两ä银子？”
凭燕伯爷短短六年时间就成为圣上跟前的红人，且以商人的身份，能ม让圣上不顾ุ《圣祖训》上的“商人不义”之言，成为商人之ใ中第一个ฐ御口亲封的“仁义伯”，其手段见识，和成功的办法，都是不可复制ๆ，只可仰望的存在。
外头的司墨立即应：“是。”吩咐驭夫将马车减缓。
王宣一时间急的脸都红了，他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这些人为何不知道把握？
方文敬立即解释道：“这位是王宣王掌柜。”
“你可想好了。”夏宗平面色紫ใ涨，觉得遭到了巨大的羞辱。
几人闻言都笑着点头，表示ิ这些都是自己分内之ใ事，是应该做的。
“这件事着实已经困扰了大家很久ื，我们许多人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东家，您如今好容易出来主事了，好歹给个办法，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知道了。我想老太爷可能也没什么心情见我的。”
他倒是无所谓，他就是有点为朱攸宁发愁。
“老喽。不比从前喽！”罗勋的声音虽然沙哑苍老，但依旧ງ极有底气。笑吟吟的与朱攸宁到了前厅，仆从已๐经端上了热茶。
“哪里的话，恩师老当益壮，就不要妄自菲薄了。您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您，称您为老寿星呢。”朱攸宁笑道，“恩师用过早ຉ饭了不曾？我带了蟹黄酥来。”
“才吃了高粱粥不久，歇会儿在用点心。”罗勋将帕子放下，笑着问：“你不错，竟然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