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说笑了。”朱华廷回头吩咐道:“摆饭吧。”
朱攸宁看着白氏隆起的腹部,“娘,您听我的,您去休息嘛。我与外公见面也是谈生意上的事,您在一旁้反而叫我放不开手脚。”
说不给白家货,就绝对不给。
幸而白紫萱来了,也只是闲聊,与白氏作伴,并未谈及一点生意上的事。只是临ภ走时嘱咐朱攸宁:“你外公在家生闷气呢,想来他也是想与你们多亲近,却拉不下来脸,听说我要来,还嘱咐我问问货的事。”
朱攸宁来到正屋时,朱彦平正端正的坐在圈椅上,一本正经的与朱华廷聊着诗书上的事,白氏则在一旁含笑听着。
朱攸宁看他如此难过,竟然还挤出个ฐ笑来哄她,不免又是心疼又是感同身受。
吃过晚饭,白胜舫告辞前将白氏叫到了门口说话。
白胜舫虽对朱华廷不热络,却也不似从前一般冷待。
“你们夫妻两ä个都是榆木脑子,除了福丫儿忽然长了能ม耐,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给你们支招,你可别说是你父亲做的,他要能这会子帮你,当初也不会撵你走。”
“大哥,爹是怎么说的?我可不信爹忽然就能想得通。”白紫萱一双美目中满是兴奋的光。
“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爹也不好奇他们是何人了,只要咱们日子过的好,他们必定不会安心,总归是怕我翻身报复他们的,所以咱们处处提高警惕也便是了。”
总的来说,今天来询问的多,真正存银子或者借贷的却少。
“是挺新鲜的。”
朱攸宁连连点头,乖巧ู的道:“二叔办事我自然放心的,只是这一次宁肯找一个ฐ笨笨的,也不要找一个ฐ优秀却会偷窃的了。咱们朱家虽然家大业大,也禁不住人暗中算计,有一句话不是说吗,一群蚂蚁能ม,能,啃掉一个堤坝!”
钱庄里,许大掌柜正在柜台后吧嗒吧嗒的抽袋烟,听到有脚步声,自然而然的招呼,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เ了浩浩é荡荡而来的一行人。
“多谢东家。”众人齐齐应声,又坐回原位。
而孙大掌柜照旧将暗中给白家的货记在别家的名上,白家给的大量货款,都被他据为己有。
朱华廷虽然没赚到银子,但是现在家里被女儿操持的妥妥帖帖,他一身所学又没有白费,每天都在做善事,还收获了乡亲们的友情和感激,日子过的很是满足。
朱攸宁现在已๐经代人保管了将近一千两银子。
李婆子立即会意的压低声音,在朱华廷耳边低声回:“大老爷,据说是四太太去宝门寺上香,恰好碰到了在宝门寺与情郎幽会的奸夫,且抓着的时候他们还……还很狼狈,那奸夫还是朱家点心铺子里的一个管事,这会子人都抓去四房了。四老太爷和四老太君也惊动了。”
韩姨娘去上香是来请示过四太太的。因说最近身子不适,家里也层出乱ກ子,她便想去寺里上香,再住两日祈福。
朱华廷苦笑着摇摇头,“罢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安姐儿往后安生度日,相信四太太也不会无言无辜就找你茬,这一次也是你撺掇了宓姐儿,害的四房摊上乱子,他们才会拿你作伐子的。往后你安分守己一些吧。”
韩姨娘年轻力壮,翻身又将蒋姨娘压住,专往她脸上扇巴掌,长指甲在蒋姨娘的脸上一下就刮出了三道血痕。
“若真是他爹支招,这次可真是支了个烂招!咱们就等着看他们家赔个底朝天吧!”
借着昏暗的星光,隐约看得出那女子正是韩姨ถ娘,男ç子则是个有些面熟的中年汉子。
朱攸宁眨眨眼,笑道:“若论赚银子,当然是祖父厉害。”
朱华廷富贵过,二十多两银子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这黄毛丫头到底要做什么?看她那表情怎么像只狐狸!
然而朱攸宁原想着这时不去布厂,还是不可行的。
“唉,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嗯。好孩子。”朱华廷再度叹息,“福丫儿,你记着,如今的局面,是朱家扭曲的家风造成的。若是可以,爹真想将那什么鬼家训彻底毁掉,就算让朱家只做个寻常的人家,爹也希望朱家人都能够拥有正常的人性,而不是顶着百年世家的名头,可家里的人却越来越不是人。”
他丝毫不在意,笑道:“这怕什么的,你也太客气了。我在军……在外面,马棚都住过,没有烧开水的条件时捧起河水就喝,也没什么大不了。”
……
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李拓北就将房门推开个缝隙,拉着朱攸宁猫着腰潜了出去。
朱攸宁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ณ死死地盯着发出响声的方向。
朱攸宁仰头看了看,情况果然如李拓北所说的。
若不是心急着找人,她或许会有心情欣赏夕阳从林中斜照ั而来的美景,可此时她却没有这个ฐ心情。
但是朱攸宁的本事大,他着实输的心服口服,尤其是后来抄录了她写的策论,回去细细的读过之后,他就对她的能耐敬佩起来。
“是。”孙大掌柜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
他如今根本没有开口帮忙说话的立场,因为他已经被逐出家门,产业是朱攸宁自己得来的,掌事的也是朱攸宁自己้。
白氏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模样有可能吓到孩子,歉然的一下下轻抚朱攸宁的头发,对朱华廷道:“老爷,我明白。我会好生保护咱们的孩子,等着你来接我。”
“你得了产业?是宗族大会上得的?”
她故意沉下脸,都没见有丝毫的气势。
“没事,才刚那么跑动都没事呢,定是没伤着骨头的。”
白紫萱先将朱攸宁拉到怀里来护着,严肃的看着白玉新和白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