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罗曼·克利斯ั朵夫,一袭华美的白色礼服,领结打得端端正正,过肩的金色长发披下来,在灯光下随着他身体的律动轻轻摇曳,就像水草飘逸在音符的河里。
“这可不像你呀!”罗曼用讥讽的语气说,“怎么,真的开始开窍了?啧啧,反正你心里已๐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冻!”女孩开心地感叹着,不过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又纠结起来,“老师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吃这个么,不是有好多东西是必须舍弃的么!”
他虽然是正装ณ,但打扮得并不精心,一套灰色的西装,衬衫却开着两ä颗扣子,有一种别样的风味。对于生成他这样的人来说,似乎ๆ无论怎么穿都绝不会出错,哪怕原本是他穿得不合规矩,也会好看到让人觉得错的可能是自己。
班杰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惊讶,但那惊讶只是一闪即逝的,立刻๑便恢复了常态,颔首道:“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一套合适的。”
康斯坦丁怔了一下,白皙的面颊๐忽然染上了一抹微红。不过他很快就克服了情绪的变化,只是回答问题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
人生非常可贵的一种品质,是理解自己的才能,却并不为这样的才能所迷惑,走上钻牛角尖的道路。有时,适度的放弃,反而可以成就更大的辉煌。
还想再看下去的时候,罗曼·克利斯朵夫怒气冲冲地闯进病房,伸手把电视的电源线扯掉了。
太热爱一样东西,以至于一切与它关联的都是美好的,都像朋友一样。未来无限广大,身体的全部都可以用来追求,每一天都可以期待着更加美好的明天。
总觉得,应该是一个像格雷·范塔西亚那ว样的人才对。可是,今天的全新认识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刚ธ进门嘛ใ,没想到,刚刚好碰到了一位如此美丽的小姐。”
所以,总不能上课的时候把这些东西给他,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夏伊达每每想起丽娜那件事对范塔西亚的声誉造成的不良影响,就不免有些杯弓蛇影起来。
不过,拖油瓶自己到是没有自暴自弃,每天一板一眼地练着,即使听到再多讽刺的话语都无动于衷。
这样的话,他付出得就实在太多了,这份恩情简直就永远都还不起了。
很不可思议,这个人动作完成的完美度,几乎无可挑剔。他体型比一般人都要修长高大,但舞蹈起来却意外的轻盈,美感十足,完全看不出体型太大造成的先天劣势。
但是格雷·范塔西亚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意识,他在课程中,把这些体悟毫无保留地拿出来,给这些素不相识的学生们分享。像朱利ำ安他们这些段位相当高的学生,仅在对三个动作的分析里就多次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并且已经惊骇地感受到了差距。
“有点,不过,不是沮丧,是着急!”在范塔西亚的面前,似乎更容易表达出真实的心态。
第二天的清早的力量训练结束,夏伊达惦着昨天还没有掌握好的内容,匆匆吃了点东西,也不休息,直接就往练功房里跑。
“四个班最后可是要竞争的,本来大家差距都不大,谁赢谁输都还要看运气,有这么เ一位在,那不是惨了?”
讲解这门课的是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风度翩翩的男教授,他举止优雅,看上去人也很和蔼。教室里有钢琴,常常是讲着讲着,教授就会踱步到钢琴边上,坐下来,信手弹奏,优美的旋律就如同溪水一般从他的指尖潺潺地流淌出来。
夏伊达看到班长朱利安刚好在一个人想事情,又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走近了他。
这时候,学生中的部分人已经意识到了他这样询问的意图。
甚至,似乎有一些过于普通了。
换好制服的夏伊达在镜子前发了好久的呆。这样的正装款,她是从来没有穿过的,穿上觉得有些束缚感,又觉得镜子里的人异常陌生。但是,真的好看,简直不能相信那是自己,因为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好看过,搞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两条罪状,自己这一回绝对没有犯,这一点,可以保证。
“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和你重逢,”康斯坦丁有些情绪低落地说,“要是能好好地叙一叙,聊上个三天三夜就好了!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
所以,夏伊达也说不出其他的,只是翻来覆去地叫着他的名字,康斯坦丁便一次一次地应着,两个人有些傻傻地,立了很久。
“这不是一个人的mirage……”终于有人说了出来,“是两个人同时进入了mirage态!”
虽然科斯嘉跳舞的方式变了,许多动作也重新进行了艺术加工ื,不再是小时候跳的那个样子,但它还是它,就像科斯ั嘉依然是科斯嘉一样。
不过,康斯坦丁却没有让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他只是僵固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原有的灵气,甚至让夏伊达觉得刚ธ才发生的一切或许都是自己的幻觉。
其实,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认真思考过这个ฐ问题。脑子里的答案都是本能的,就像她从前说出来的那样——
之前通知过了,考试时的舞段摹仿,是由请来的舞者亲身做示范的,示范一遍,带着跳一遍,虽然每一段舞蹈都不会太长,正常不会超过一两分钟,但是连带三十名考生,这对示ิ范者来说,体力上应该也是不小的考验。
真正动起来,就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เ难,没有像想象中一样,破坏了科斯嘉ล的舞蹈,也没有像想象中一样,身体像生锈一般动作不开。正相反,舞动起来的身体,很舒展,很快乐,仿佛与天和地,与无尽的草场都融合在了一起。
但是这振动的一下,好像是收到了一条短消เ信?
话语里充满了不服气、挑衅和敌意。夏伊达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缓缓地露出了微笑。
“凭自己的意志进入mirage……”范塔西亚似乎是出了点神,“应该算是有一个ฐ吧。”
只有一只手,带着一点微微的凉意,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触感十分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