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有点担心下一刻阿德就要将他的身份揭穿。林苏青如是想着,身体都僵了。
算了,还是认了吧,假设是对方认错人了,就当同名糊弄过去好了。怕最怕此人认得太子,而他作为太子却不知道自己叫司马骏。
不禁令他想起来上回捡到的那位叶家少爷。
他将缰绳拽短,将踏雪的马脸拽下来,几乎贴着脸瞪着它,低声道:“你不服气是吧?咱们讲讲道理。”
“我几时答应你要去了?”林苏青拂袖作势要走:
他们二人原本是皇帝ຓ的左膀右臂,只是如今物是人非。颍王兵权在握,于是心中有了不服气,甚至有想法自己夺嫡当太子,今后当皇帝?
便只是简单客气道:“各位都到齐了?”
如此引导,那弦外之意便是太子心胸狭隘,容不下战功赫赫的颍王。
应当不是所有太子都像二太子那般不愿使用自称。林苏青心想,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以免惹人怀疑。
“什么เ选择?”林苏青不解,便按照自己所理解的阐述道:“那也要有机会选择不是吗?就好比有些生来是人,有些生来是畜生,这些是可以自行选择的吗?”
只能纹丝不动地躺着,心中煎熬不已。直到床边的蜡烛燃烬,才终于有人推开门进来。
其他的官差衙役当场目瞪舌僵,回过神连忙奉头鼠窜。
他很难受,而这种难受不是因为那些捕快的围殴,这种难受源自他自己的体内,令他躁动,令他不受控制的躁动,他此刻仿佛一头即将失去控制、即将狂的猛兽。
捕快头头眉头紧皱,厌烦道:“少扯闲篇,捡重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女尸活动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她的面色泛着青黑,唇无血色,目无黑瞳,显然不是活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瘦小个子想了想,提议道:“这深更半夜乌漆墨黑的,你也寻不着客栈。我们这些跑行脚生意的,与各地都有些交情熟ງ络的人户,以便行夜路时好寻个住处。你若不介意,不如同我们一并去吧?”
那精壮汉却不以为然:“你那东西怎能和我的护身符比,我那可是特地求庙里的大师写的,在佛灯前供了足足七天呢。”
哈?林苏青哑然失色,这是唱的哪一出。他知道自己玉树临ภ风潇洒倜傥,可方才在坟地时,连个月光都照ั不过去,她大老远地能瞧见个甚?
在丹穴山时,他的姓名经过了二太子殿下亲自加护封印,所以他不怕说出来。不过,为了公平,他也要问出那位小姐的名字来。
于是,他仔细往后望了望,还是瞧不见跟踪者的身影,当即扭头直奔大树而去。
他只是一个修行了八十余载的僧人,他堪堪修得一双辨别人鬼仙佛的眼力。
她们猜错了,但无所谓她们猜对,还是猜错,原本就不是让她们猜。
他们被安排的西厢,正房是给二太子的,侧房便是给他这位侍从的。待大管家前脚刚ธ走,二太子便吩咐他道:“你过来。”
老郎中整理随手诊箱时,不经意看见了大管家带着林苏青和二太子二太子过来,他见有客到,便提了诊箱冲老夫人拱手道:“老夫人今日有客,便不多叨扰了,倘若少爷有其他不适,老夫人和少夫人随时招呼便是。告辞。”
好在没过吃什么东西,否则,那ว场面可就精彩了,至少要糊后面那ว些人一脸。保管叫他们顺手就将他扔在半道上,谁也不敢捡。
林苏青蹑手蹑脚๐的往边上挪着步子,躲在了一株参天大树底下的灌木丛里,将自己隐藏得更严实,好远远地偷偷的瞧。
他不敢贸然去问,连狗子有时候提到一些“不可说之事”时,都慌张得立马噤声。想来如果他唐突去问,恐怕要遭来大祸。
不等他平静下来,只听二太子吩咐迷谷老儿:“迷谷,不如你将追风闹过的那场好戏讲与他听吧。”
林苏青三下五去二,将金瓜啃了个干净,擦擦手上的果汁儿,便大步过去挪缸。
少年公子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不需要协助,便拢袖行礼ึ退后几步,转身面对着屏风,提示他:“用来束中衣袖口的护腕,盛放在桌上。”
林苏青正立于灶前,将熬煮好的萆荔汤倒入碗中,见狗子猛地冲进来,一人一狗相视愣了许久……
门外悄无声息地落下一只白鹭,化作银盔犀甲的将士,侧立于门外,将士抱拳恭敬道:“启奏殿下,诸位长老已经在议政殿恭候多时了。”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筛进来,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泛着绒绒的金光。他自顾续了一盏清茶,浅酌慢饮。
至于二太子如此举动的真实原因,或许等到เ今后有机会了,他便会告诉它吧。
他的血液,于其他神仙食用,不仅能显著提升修为,更可从此免去妖魔邪障不再受到เ侵害,大难时甚至能够起死回生。
以当前的气温,这边世界应该也是夏季,夏季的日出位置是东方แ偏北。
再一看她那干瘪犹如老太太的秃嘴……以及还没亲下去就扑面而来的腥臭……
接着,那ว女妖怪将长一收,把缠裹成蚕茧似的林苏青拽回到跟前。
打昨日之后,他和狗子应当算是混熟了。况且,眼下除了狗子,他也寻不到其他人可以求助。
“你吓死我了!”不知怎的,纵使白日里见过了狗子的神通,林苏青心中ณ也还是怕不起它来。
狰的眸子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令他紧张又害怕。狂跳的太阳穴和仿佛随时要炸出胸ถ膛的心脏,使得他更加慌张。
“是苏青……是取自两味中草药名字的合称。这两味中ณ草药有开窍避秽、和气宇、驱风邪的功效,取药之功效寓名之ใ涵义……”
猝不及防猛入了几口池水,慌忙冒出水面,连呛了几声咳嗽后,他不忘安慰自己:“还好爸爸命大。”
霎时,他恍然大悟。
原来,正是攸关着自己的性命,心里才会特别的在意,才会特别的记恨吧。毕竟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เ比生死更重要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