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如果你难受的话”袁子忠抚上李月兰的背轻声说道。
“发现什么?”李月兰径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雪柔的方向冲了一步,还好袁子忠在一旁้赶忙拦了下来。
感受着手中原本颤抖的双手慢慢变的无力,李月兰连忙抓紧了李父将要滑落下来的双手,大声哭喊着:“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啊女儿在这儿你的小月兰在这儿啊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啊”
“月兰”袁子忠一直在一旁仔细注意着李月兰的神情,见她从刚进屋就一直不见焦距的双眼突然明亮了起来,连忙唤道。
袁子忠边将李月兰小心地扶进马车,小心地将被子铺好,边对着她解释道:“嗯,今儿是白大少爷带着二小姐来的,娘看了觉得很满意,原本想在多说说话的。可是白大少爷说他还有事忙,待了一刻便拉上二小姐走了,娘他们也就回去了。因着你还没回来,我就让小弟先雇了辆车将娘他们先送了回去,我留แ下在这儿等你。”
午后,元和镇依旧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大声吆喝着的小贩,衬出一派繁华之相。而此刻就在元和镇最大的绣布庄荣隆庄内,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人正依靠在二楼的窗边,望着楼下的熙ກ熙攘攘,脸上噙着一抹调侃的微笑。
“大娘可有什么เ难处?”李月兰依旧笑看着李大娘,只是说话的语调微微向上扬了扬。
袁老太见袁老头就要就事儿拍板了,赶忙拦道:“哎,怎么不答应了,怎么不答应了,李大妹子,你回去跟春花说,让她明日就去回了白大老爷,这亲家咱们当定了。我一会儿就去我媳妇儿家把绣帕的绣法要来,你放心,放心。”
‘嘭’李氏的话音刚落,李月兰手中的茶杯就落了下来,跌到桌上左右划了一个圈儿。
“你个小蹄子”说着李大娘就要和袁大姐撕打起来,一直端坐在堂上的春花见状连忙让身边的那些个ฐ婆子丫鬟上前去帮忙。
“走,嫂子。咱们进屋去,省的看到那些不知所谓的人,脏了眼睛。”袁大姐见母亲如此,又看了一眼一脸得色的李大娘,拉着李月兰和王明便进了屋。
“娘教训的是。”袁老太话音刚落,李月兰就走上前恭谨地向袁老太行了一礼,便笑着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袁老太微微咳了一声,顿了一会儿,这才放下茶杯,对袁子忠他们说道:“你们李大娘今儿来是为了给小儿说亲的。”
这里面有袁子忠的不是帮忙,当然也有李氏母女的辛勤劳作。自从半年前,李氏带回了第一笔绣帕的钱,李月兰便与荣隆庄签订了契约。荣隆庄连续收购一年李月兰绣的花样,每月以五条为限。一年后,李月兰要把制作丝线的工艺独家卖给荣隆庄,从此之后除荣隆庄需要,不得再制作此种丝线。而契约双方都要对此严格保密。这份契约便是那ว日李月兰交给李氏的信中内容,原本李月兰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毕竟像荣隆庄这样的大商户,一个弄不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不是,你不知道”在袁老太滔滔不绝的抱怨声中ณ,李月兰悄悄退了出来,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哥哥?”袁大姐一开门见是袁子忠也是吓了一跳,往后看去竟然袁家一家人都来了,惊呼道,“爹娘,嫂子,弟弟,你们怎么来了?”
李月兰上前将热水端了过来,让袁家男人们擦洗擦洗。刚ธ抬头,就见袁子忠一脸疑惑的望了过来。
要不是今天大家都走了干净,袁大姐又将自己้关在屋里,可能她也不会意识到,这一切事情的背后是袁子忠的帮忙。猛然想起,袁子忠刚ธ回家时对她说的那一句“以后粗活儿我来干”,李月兰摇了摇头,继续洗起了碗。
王家人说是村里的大夫都请遍了,都说的败血症,没得救了。袁子忠听完便提议再找镇上的大夫试试,说不定村里的大夫一不小心可搞错了,或是开的药彼此间起了冲突。
“什么胡编乱造,人家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王家小子勾搭上的就是那个商队队长的闺女,昨儿都带到家里来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他们王家要真的想娶你,自从上次来咱们家之后,怎么就再没来过?”袁老太立刻袁大姐嚷道。
“哎,扫什么เ兴,我们男ç人喝酒你们女人少插嘴。”李父不以为意的将酒碗抢了过来,冲李月兰挥了挥手。
“娘,碗还没洗呢,我洗完咱么再说话可好?”李月兰推了推李氏说道。
此时李月兰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用红纸扎着的一摞东西,渐渐将思绪收回到眼前。
“就是啊,闺女儿,你可不能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帮,有些人可是不值的。”李大娘离得近,竟也被她听了去,当下便不信的看着袁大姐说道。
“堂屋那边”李月兰缓过气来,想起了堂屋前院的喜字,便抬头问向袁子忠。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要反对你和大哥,我和王明呢?以前大哥回来,我们一家也生活的很好,可是为什么เ现在大哥回来了,全家却要拧起来呢?从前王明王明他要出去跑生意,娘不放心,可是可是现在他回来了,他哥也回来了,为ฦ什么?为什么娘还是不同意不同意呢?无论我怎么说,怎么说,她就是不情愿。大嫂,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袁大姐一脸纠结看向李月兰说道。
上一世由于没有自己้离家这一出,所以袁老太和袁大姐对自己的态度在袁子忠回来之后一如往常,没有任何改变。可是现在,因着自己้离家,彻底惹毛了袁老太,可是袁大姐却站在了自己这一边等等,按照袁大姐的个性她应该是和袁老太站在一边的啊,为什么เ
李月兰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描绘妆容,一旁的袁子忠兴冲冲的走过来,拿起昨夜放在梳妆台上的妆盒,打开拿起一朵紫ใ色绢花,笑着对李月兰道:“娘子,戴这个吧,这个好看。”
“呵呵我也觉得别扭,可是可是岳父说你就自小喜欢读那些个ฐ子曰诗云,我想我记得城里的大官人就是这么说话的,我我以为你喜欢”袁子忠傻笑着抓着头,冲着李月兰道。
“咚咚…坚守本心…咚咚…一定要幸福…咚咚”在这黑暗的夜晚,她紧闭着双眼,感受这份坚定与信念,“咚咚…咚咚…”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有力。那些缠绕着自己的阴霾似乎随着心跳声渐渐散去,徒留下光明与温暖
李月兰也连忙道:“这公爹,这太贵重了,月兰实在受不起啊”
“什么เ?看鱼?”袁子忠听罢一愣,李月兰趁机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胳膊,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仍在愣神的袁子忠。
“可是,爹,我是你养育了整整十几年的女儿啊,难道就为了那张虚无缥缈的脸面,你就可以置女儿一生的幸福于不顾?你就真的希望女儿这么去袁家,然后再也不见女儿吗?”李月兰质问着李父,身子不由得向前倾了倾。
李父没有睁开眼,对着李月兰的方แ向回了一下手,然后拍了拍床边的矮凳,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什么?怎么可能?”袁大姐抬头望向袁子忠。
“你知不知错?”李父厉声问道。
李氏听到此处,更是挣扎的厉害,“月兰你松手,这种东西就是欠教训,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