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声“砰”，她急忙扭过头去，刚巧看到烟花于夜空中绽开，四彩的流光散播开来。
元宵节那日，府里放了假，大家都去街上赏花灯。只有她一人因行动不便留在房里。本来杏尧准备陪着她，但她不好意思，强行将杏尧“赶出去”。倒是宋余闵，说自己是男子，不喜欢花灯那些花里花俏的东西，特意留下来照ั顾她。
但灰扑扑一片，哪里看得出什么东西。可他神情仔细得不得了，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终于露出一点凝脂般的肌肤。
眼前迷迷糊糊瞧到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着她。
“你……你别怕，我只是要带你出去一下。”她尽量放轻语气，弯着唇，表达出自己้的善意。
他只是宸王府的一个下人，家中有父母兄妹。他不是大英雄，不是勇敢无畏，他只是想尽可能地护着她。
司马昱一笑，望向她时，眼里的寒意早已๐消退，“我知你心厚，放心，不过是微微惩戒。”
“你！”见三姐又想发火，碧瑶忙拉住她的手，劝慰道：“三姐姐，小楼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
小楼ä一顿，低下头，“没事。”
快步回了房间，随便打水洗干净脸，换好衣裳。
不过听说昨日王爷在长安的密探有消息传来，想必又是与相府有关。
“你给我跪下！”他气极，反倒冷静下来。
她弯了唇角，琉璃般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也如同涟漪一样层层荡开。第一次感觉这样安心呢。
他偏头看着她，眼中似有迷惑。
护卫见她一脸无害的样子，想了想，也不好多做纠缠。本就都是苦命人家，哪里有相互为难的道理。
领了东西，收拾好住处，才去向青莺、杏尧告别ี。她入府不过几日，与她们感情都算不上深厚，因此只是恭喜一番，帮她收了东西，送她出门。
舔了舔发裂的唇，点头道：“好。”
拿手去堵，眨着眼，抬起头，朦胧地看着这个世界。
宋余闵放柔了声气，恭敬道：“老夫人记性好，是我。”他一说话，背上就疼，语调颇为ฦ怪异，一抽一抽的。
“嗡……”
小楼ä见她抬手，鞭尾虎虎生风。情急之下竟伸手去接。
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แ，跪着个人，粗布衣裳，身形瘦削。是宋余闵。
她见过的，除了这世上的极善，便是这世上的极恶。
他快步走过来，将包袱往炕上一放，解开来，露出些姑娘家的衣物：“你的衣裳昨儿个都弄脏了，要是不嫌弃，就先换上。这都是我妹妹的，很干净。”
徐余闵指了指，对她道：“那就是杏尧和你的屋子，我跟她们说你在府里迷了路，你新入府，想来她们不会责怪。”顿ู了顿，又道：“快回去休息吧。”
“啊？”她没听清，瞪大眼睛，像是有点醉了。
她心里像是有小猫爪子在挠，本能让自己听他的话，尽快离开。可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
寂静的夜里，人的耳朵变得十分灵敏。
徐余闵朝她伸出手：“我拉你出来！”
小楼却低下了头，不再看她一眼。
她说得悦耳动听，若不仔细分辨词句，还以为是在说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