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唇边的笑意凝住,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
偷偷瞄了一眼沙漏,已是寅时,竟然都这么晚了,她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青芜心里咯噔了一下,干干笑道:“紫琛、紫琛久ื等了。”
不过以后,她有他了,手指在她脸上游移,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静静揽住她任由她安睡,夜风吹过,廊下红灯飘摇,烛火盈动,她呼吸清浅吹拂在他脖颈处,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静静坐着,就已经满足。
是碧桃,抱着一个匣子猫腰偷溜进来,见得腮帮子鼓鼓被噎到了的主ว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倒了杯茶,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一边道:“慢点吃,王爷约莫要戌时三刻才入房,小姐还有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于是,待嫁的这个晚上,青芜来不及体会传说中的忐忑待嫁女儿心,就被与故人重逢的喜悦之心完全替代。陈妈整治了两桌子菜,青芜招呼大伙儿齐聚院中边吃边聊,你一句我一句,聊的都是极平凡的小事,但是心里却又一种踏实的温软,及至亥时三刻,陈妈催促了好几次,青芜方才恋恋不舍回房歇息。
青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轻咳了一声。
碧桃当下欢呼一声,雀跃找篮子去了。
“随便他参。”凤紫琛冷笑,“这些年来,他参得还少么เ?”
他抬手抽走她手中的空杯,指尖继而抚上她脸颊,“芜儿,你脸红了。”
蜈蚣……青芜身子一歪,从锦凳上‘吧唧’一声摔到地上。
而此时,青芜总算找到了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人的好看,他的好看是没有形的,是空灵不食人间烟火,明明他们素า不相识,可对于他的开场白,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很有礼貌回道:“你好。”
碧桃气鼓鼓瞪着眼,“你想贿赂我,没门儿。”
凤紫琛理解地点点头,“扑蝶这种事我没经验,芜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他扶着她慢慢往回走,遗憾ย道:“那只能等你脚好了再扑。”走了两步,关切问:“你这脚要何时才能ม好利索ิ?”
凤紫琛看着某人古怪的娇羞模样,嘴角微微一抽。
“当然……不确定。”想起伤得甚重的脚๐踝,青芜改口道:“或许,你愿意扶我一把?”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更晚了,大家晚安~
“本宫也不想杀你,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太子提步走近,面带浅笑,声音幽冷,“你知道么?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那声音很是奇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像极了狠狠打了一场架之ใ后痛快淋漓的喘息声,青芜易发好奇假山之后是何人,心念一转,提步飞身到假山上,居高临下的位置,足以把凤仙花丛里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正午的阳光暖人明媚,透过窗棂碎金子般洒落进来,阳光里她一双眼睛乌溜澄亮,似乎带着无比的遗憾ย,其实,眼底深处是暗藏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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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咬下,预想中美味多汁全无,唯有上牙齿撞击着下牙齿的声音,近在咫尺的鸡腿,豁然被一双横空而出的筷子夹走了。
“没生气干嘛拉着我气呼呼走掉?”青芜翻了翻白眼。
“不得无礼。”云晟眸光几番变化,最后定格在清润上,从容收手退开半步,“王爷一言九鼎,必不会食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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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墨发的男子,手中执一柄骨质镂雕折扇,扇面上绘的正是一朵美人蕉,他轻摇折扇翩然走近,扇面上的美人蕉盈盈摇曳,鲜妍婉丽,衬得握住扇柄的那只手莹白如雪,仿佛正在消เ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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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芜继续摇头,片刻,又忙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探讨探讨。”青芜轻咳了一声说:“来京的一路上我长了不少见闻,总结下来,比较受推崇的夫妻之道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我觉得,这两种方式终归呆板了些,不若以朋友之道相处潇洒自在,紫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