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受不了她,推她的手:“干嘛,有话快说吧……”
转头对我说:“这是我师弟,叫安公子。他可不是什么公子,是他的名字就叫安公子哦!”
夏箜篌微笑:“叶兄谬赞。”
他又喂了我一口粥,淡淡笑道:“说不说有什么关系,人族和妖族又有什么เ不同?你不过是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人族的女孩不也是一样?”
我绕到เ夏箜篌身后去让他受着,这人满脸肃穆三鞠躬,实在太不吉利了。
他没有犹豫,把我抱在怀里,大概是看见我足踝上的瘀青,用手掌轻轻推揉着。
那人很执着地跟在后面劝我,我心里火大,回头恶狠狠地说:“再跟着我就揍你!”
我觉得他有点怪,看我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探究。他走得很急,我几乎ๆ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我到底在发什么花痴啊……
门外胡同狭窄,门里却别有洞天。十香坊在溯州城外有几处花田à,但那十种顶ะ级香料要用到的花材却都来自十香坊内部。普通客人顶多只能进到二重院落,叶问天那张名帖却像一张通行证,带着我们一直进到第七重院子里。
沐飞尘挽着我的手往隔院的凉亭走,笑着说:“这个名字真别致,夏先生以前常说世人最爱酸文假醋,净起些自己配不上的好名字,白白玷污了那些字和词。小菜姑娘这名字在夏先生看来,恐怕既是大俗,又是大雅,是少有的好名字呢!”
心里走神,脚下打滑,他放开我时我居然没有站稳,吓得兽兽嗖地从我肩头跳到一旁的树上,吱吱吱地遣责我。他忙伸手拉住我,我向他道谢,他挑了下眉毛欠扁地说,职责所在。
泪水迅速涌上来,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很糟糕很糟糕,连师父都没办法解决。
他一脸淡然,也不说话,我以为他不愿意讲这些琐碎的小事,他却轻轻一拍大腿,一副“我终于想起来了”的表情:“原来是那个问我是哪根葱的!”
吴妈也笑了:“是我老糊涂了,少奶奶别ี跟我一般见识。”
那人被兽兽的模样逗得发笑,钓杆插到身旁的地上,把兽兽从衣服里抓出来捧到眼前端详着。
“是你的鼻子……”
我已经游出了老远的距离,回头一看,原来那大石头旁边的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一个男人,看姿式,他正在钓鱼。
“胡闹!胡闹!胡闹!”师父的声音,中气十足:“你简直是胡闹!”
我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那几个人,他们联起手来实力比我强得多,而且我缺乏战斗ç经验啊,从出生以来好像只打过小洛和禽兽……三十六计,走为ฦ上。
这人管闲事管得还真彻底,看来是要把人家的婚事也包办了,确实够闲。
禽兽的容貌虽然不如小洛,但胜在年长,而且一直在深山老林里修练,往那ว一站长身玉立,举手投足自然带了几分脱俗的仙气——好吧,我说实话,这些是禽兽自己总结的,当然我承认禽兽师兄还是很帅很帅的。
“哎,修行之人是不是应该有一颗良善之心?”我用筷子敲敲他的手背。
他貌似鼓励地拍了拍我的头,抬眼望向那几个ฐ人,冲那个已经站起身的瘦子勾勾手指。
“我猜,那封信已经被掉了包,留แ下这个信封就是要引你进去,然后……”大师兄难得不嘻皮笑脸,说出的话像一盆当头浇下的凉水。
那ว算命先生一看眼睛都亮了,说这是许久没有人抽到过的大吉大利ำ的上上好签……我看他接下来八成要说我和禽兽日后必定琴瑟合鸣、白头偕老,赶紧ู拦住他。其实我心里问的不是姻缘,而是钱财。
“这些鬼都是冤死的,他们没有害过人,只要他们肯去投胎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抓?”
把月灵珠塞进娃娃的衣服里,背好包袱好走出房间,却发现那老鬼竟不在外面。往前院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嚣张地说:“有多少本事通通使出来吧,看本道爷一个一个收了你们!”
心里装ณ着九叔公的话,我有些心不在焉,支开一直陪着我的几个侍女,独自坐到一棵大树下,思考我的去留แ问题。
眼看那两只鬼已经到เ了跟前,我腰间的四颗珠子忽然大放光芒,硬生生把那ว两只鬼逼退回去。
掌声忽然停了,身后有人轻轻碰我的背,一回头,差ๆ点撞上一个人的鼻子,小洛正蹲在我身边专注地看着我。
“因为你的头发很久都没有梳过了,衣服也明显穿了几个月了,你看看这袖口和领口的污渍,还有……”我指了指他的烂草鞋:“你的鞋子上长了一朵蘑菇耶!”
“……”她勉强点了点头。
走到院子里,那ว几个侍女正在浇花弄草。
接下来的几天小洛都很忙,我试着独自出门逛了几次,胆小的灵族人见了我扭头就跑,胆大的堂而皇之ใ地在我身后呸我。在妖族妖族人瞧不起我,到了灵族还是不被人待见,好在我也习惯了。只是每次我挂着一后背口水回来,侍女们就吓得花容失色,一拥而上把我扒个精光,衣服拿去洗,我则被送进浴室洗澡。
我的确不认得妖皇石,可我听说过,妖皇石这东西的价值就像我上辈子那个世界里的钻石——哪位妖精大人这么大方,用一袋子妖皇石跟我换六百一十五个铜板?
小骆拉着我走到เ院子里,扭头望着我,眸光闪亮,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像极了那个人偶娃娃,他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