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谈不上,水下拍摄本就是靠团队合作来完成,每个人都是缺一不可的重要角色。”程蓝微微一笑,掀开盖在摄像机上面的防尘布,“认识一下,我们的团宠。以后可要好好地爱惜它,弄坏了,欧阳可是要跟你拼命。”
无论钟意和许淮生的关系怎么变化着,始终影响不了陆俞川和许淮生的兄弟情谊。他们依然把对方当做兄弟看待,也会为对方两肋插刀。
真要说出来她打游戏忘了面试时间,等赶过去时人事部已๐经下班了,钟母非得不拨了她一层皮才怪。
当年指控她抄袭,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但网上对她的声讨者络绎不绝,恶意辱骂。如今,她用自己้的实力向大家自证清白,她不用“抄袭”,亦能拿到洛杉矶摄影大赛的冠军。
“他是我女朋友的弟弟,闹了点不愉快。”许淮生望了正在几笔录的小警察一眼,问:“警察同志,你们怎么เ打算处理?”
陆俞川按下一楼键,又按了一下关门键。钟意望着电梯门缓缓合上,不知道自己这一走,是否还有机会在回到เ这里。
许淮生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一下。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忽然让他觉得非常陌生的钟็意。内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惶恐不安着,害怕这件事会使他们的感情走向破裂,最后无法修复。
许淮生忙于工作,无暇顾ุ及钟意,他总是不停地在电å话里说抱歉,又总承诺下次一定会陪她。钟意也总是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说没关系,你忙吧。
他微喘着气,身上被雨水打湿一大片,裤管还在滴着水,看着门上熟悉的门牌号,抬手按了一下门铃。
那段时间与钟意而言,过得十分糟糕。围绕着她久久不散的黑暗、煎熬,通通化成无形的压迫力,挤压着她愈渐崩溃的精神。她也曾半夜三更不睡觉对着电脑แ默默流眼泪,早上浑浑噩噩地醒来,一照镜子发现眼睛肿成了桃核,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团鸡窝。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酒精气味,窗户死死地关上,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从窗口失足跌落下去,造成自杀的假象。
见她沉默不语,安树收敛起周身的寒意,叹了口气:“钟็意,你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会再理你了。”他的语气几近无奈的哄劝。
事情发展趋势的确太快了,他的一顿晚餐,彻彻底底地击垮了钟意最后一道防守线,毫不犹豫地选择结束这场冷战,两人和好如初ม。
原来,她一直都在看着安树长大,陪他一起经历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她着实吃腻了外面毫无新意的外卖,结果还把胃给吃坏了。但杂志社太忙了,她的工作大量大量地增加,根本没有时间给自己做调养胃的便当。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她蹲了七八个小时。
春节一过,许淮生也该回a市上班,钟意本就休了一个月的假期,还剩ທ下半个ฐ多月,留在家里也无所事事,便跟他一起回了a市,以便杂志社有什么工ื作委派给她。
“路过一家早餐店顺手买的,等上了高速,上哪给你弄吃的。”他嘴上虽然整日骂钟意蠢,可心里实打实地替她着想,连她的口味都记得一清二楚。
安树目光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沉思,报纸右侧一面上篇幅过大的娱乐报道,噱头十足的标题和超清的配图,正是钟意他们团队和薛瞳等人的留影纪念照ั。
等他结束会议,声音戛然而止,钟意才幡然醒悟,自己้竟然在窗边站了三个小时整。这期间,她什么也没做,保持着“花瓶”的职责站了三个小时,也欣赏了一会比她窗外还要美的景色。
她自责道:“知道你出事,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早ຉ知道我就留下来陪你,不去跟他们喝酒……竟然也忘了打电话问你回房间们。”
“卧槽钟意,你这杂志社还缺扛器材的苦力工ื吗,我跳槽过去算了。都能ม正大光明地拿着公费去巴厘岛度假。可怜我还被困在山窝窝里出不去,这里的信号……更是……差——”屏幕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自己遭遇的前线记者,突然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一会,才重新连上线:“零一零一,收到请回答!”
钟意淡淡地收回视线,低敛下眼帘,唇角浮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在我的家乡,倒是经常见到。”
浏览过最后一排书架,她看到了岩井俊二的情书,几乎想也没想,从书架上取下书,拿在手里径直去了收银台结账。
服务员脸色“唰”的一阵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好意思小姐,我这就给您上菜,还是按照您昨天预ไ定的菜单来是吗。”
这些话,若是传到了钟母耳朵里,定会揪着她的耳朵狠狠批评她一顿,在送去大院重新学习党的教诲。
他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解释:“还是太早了。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准备好的那一天。”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像漂浮在空中的羽毛,轻轻落下:“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正如现在,十五岁那年大家曾一起看过的电å影,也只有安树还记得里面的一句台词。
“不行,太直接了会不会吓到帅哥。”徐飒连忙摇头否决钟意的提议,“万一不是,又被帅哥当成神经病看待,那我可真的得不偿失了。”徐飒露出一副贱兮兮的眼神看向钟意,嘿嘿一笑。
钟意从姜秀手里接过器材,堆放在不碍事的地方,闻言,轻笑了一下说:“目前还没有搬出宿舍的想法,而且总归要给它们找个窝。”
……
“西西,他只是你人生旅途上的一个ฐ过客而已,并不是陪你走到终点的人。人生就像火车,每节车厢载着路上你遇到的形形人,他们有的中途下车,然后又迎来新า的旅客,但这些并不影响火车继续前进。”火锅内腾起的盈盈热气,模糊钟็意那双湿漉漉明亮的双眸,“诸如此类。直到你遇上了那个ฐ真正陪你走完这趟旅途的人,当你回首往事,就会发现,曾经令你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也不过如此平凡。”
钟意脸颊愈渐滚烫起来,不知是头顶的阳光照射的,还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整个人像只煮熟了的虾,眼睛四处躲闪着许淮生的目光。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钟意还会忍不住腹诽:西西到เ底是看上他哪点了?
“喂,前面那个ฐ扎着马尾抱着鸡汤豆腐花的姑娘,我有个恋爱想和你谈谈。”
车厢内嘈杂一片,可他听见了。安树低下头看着钟意的发旋,她没他高,只到他下巴。低沉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慢悠悠道:“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关心’我。”
“钟意,你没事吧?”许晴慌里慌张地递来几张纸巾,许淮生将她面前推来的白酒端到了一边,换上了果汁:“别吃了,喝点果汁缓一缓。”
连钟意看了,都忍不住咋舌:“怎么就没见你对待它一样对待我。你对我的爱呢?责任呢?”
橘黄色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慵懒极了。显然白天发生的不愉快回忆并没有给他造成伤害,他依旧能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和她说话。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树忽然开了口,嗓音低哑,语气带着淡漠。
“喂,小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