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宋氏平时和自己的婆娘走的近,田地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扯着嘴角勉强一笑,道:“不是说三房在你们上房眼里,就只有做牛做马的份儿吗?咋这会儿被人吓的都说不出话了?没出息。”
水玲奇怪的看着婆婆,道:“桂花走不是因为狗蛋吗?关慕贞什么事?”
以往只要桂花一念叨这些,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同情她一些,今儿却因为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子屡屡受挫,桂花心里的怒火是层层攀升,但孙大娘的身份摆在哪里,她有不敢发作,看着站在一旁风轻云淡的慕贞,桂花把矛头有转向了慕贞。
“狗蛋,人家有名字,叫逸清,不叫三娃子。”
“这有啥的。就在屋后头,走,嫂子带你去看看。”
慕贞被瞪的莫名其妙,只当是本尊以前惹下的祸ຖ,也就没有在意。
“贞娘,在忙啥呢?我把布给你送来了。”
“相公,说起徐大娘,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拿徐大夫吓了娘一次,所以我们才有几天的安稳日子过,你说那天的事儿我要不要去和大娘只会一声,要是从别ี人嘴里传到他们耳朵里了,终究是不好的。”
把粥全装在小木桶里,酸菜装在海碗里,用篮子提着,带着小包子就出门了。
只是想去高处看看村子的全景,倒不是要上山,所以,沿着路走了一会儿就停下了。
额,虽然她打算要和这人过日子,虽然她对这人的感觉不错,虽然她是现代人,但是,你让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现代人,和一个相处了三天,今天两人关系才有一点进步的男ç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很难为情的好不?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明亮的年轻媳妇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慕贞知道这事儿不能怪何老三,可她还是忍不住的生气,“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เ对逸清的,我对他也有亏欠,既然我们决定了要好好过日子,就不能再对儿子这么เ疏忽大意了。”
“哦?她和你说她儿子干啥子?可是要老三去他那里寻个差事?”要是这样就美了,就算只是个衙役,那也是和官家扯上关系的啊。
慕贞一听这话乐了,逗着怀里的儿子,“我是给你娶ດ媳妇,又不是要把你嫁出去,你咋还不愿意?”
徐大娘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慕贞也就不好在推辞了。“大娘,谢谢您,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我这不实话实说吗?老三媳妇一天到晚就会整些幺蛾子,屁大点儿病就做作的不得了,好像我这婆婆虐待她了似的。再说,你给她看病,我可没钱给的。这马上春上了,我家福临还要教束脩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娘亲自从上次受伤醒过来之后,就对他特别ี温柔,经常和他说话,轻轻的叫他小包子或包包,也不会打骂他了,他好想娘亲一直这么对他。
然而,宋氏却丝毫不理会何老汉的叫声,似乎ๆ手打疼了,脱了脚๐上的鞋就往他身上招呼,一点也不留情面。
只是,刚才醒来的时候,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另外一张床早就冰凉了,不知道那便宜儿子和相公都去了哪里。唉,不用想,肯定是干活去了。
后来,知道自家相公的身份以后,慕贞才知道,那种气势,只有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磋磨,经历过尸山血海,才能磨砺出来的。
虽然慕贞觉得不害怕,但她还是担心何老三一气之ใ下弄出人命,不由出声提醒道:“相公,不要太过了,注意分寸。”
只见刚才还满脸杀气的何老三,在听到慕贞的话后,瞬时转身给了慕贞一个安心的笑容,“贞贞放心,为夫有分寸。”
要不是在场的人都亲眼看见,绝对不会相信,刚才那个像杀神一般恐怖的人,会有这么เ温柔的一面。
痛苦不堪的田à地,感觉到何老三手里的力道放轻了,喘了几口大气之后,赶紧求饶,“老三,老三,你,你能ม不能放手?兄弟我错了,错了,以后我在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在也不敢了。”
何老三看着连连求饶的田地,轻蔑一笑,“想让我饶了你?”
田地见有求饶的余地,赶忙连连点头,“对,兄弟我一时昏了头,错了,真错了,求三弟饶了我,饶了我这回吧。”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媳妇平白被你打了,你总得受点疼吧?给你一个ฐ选择的余地吧,你是要见红呢,还是怪好的疼疼就算了。”
看着何老三一脸没有商量的余地的表情,田地艰难的选择了疼,长痛不如短痛,过一会儿就好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发现,在他说出疼的那个ฐ字时,何老三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啊——”,疼字刚从嘴里蹦出来,只听“咔嚓”一声,瞬间,田à地的嘴里又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只见,刚才被何老三握着的手,此刻软趴趴的耷拉着,就像断了一样。而田à地整个人,则ท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受伤的手腕,躺在地下抽搐的*โ*着。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把我家田地怎么เ了,你个短阳寿的,不得好死啊。”看到เ田地的惨样,桂花猛地往何老三面前扑,伸手就要撕抓何老三。
桂花的动作在一般人看来很快,在何老三眼里,却感觉慢吞吞的,来不及思考这是为什么เ,双手就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一手拎着桂花的双手反剪ຘ到背后,一手捏着桂花的下巴。
“听说你的嘴巴很厉害,你说我要怎么教训你呢?哦,有了。”说着,不等桂花反驳什么,又是“咔嚓”一声,桂花的下颚被何老三弄脱臼了,长着大嘴,疼得哇哇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嫌弃的把桂花往前一推,何老三慢悠悠的走到洗脸架子前,拿过上面搭着的毛巾,认认真真的把手擦了一边,这才转身看着吓的瑟瑟发抖都李氏。
“哦,这还有一个帮凶呢,大嫂是吧?不晓得大嫂以后,还会不会那ว么เ拎不清,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呢?”
李氏看着何老三是怎么对付田地夫妻两的时候,早就吓得心惊胆颤了,对于平时只有自己欺负指使的何老三,为啥变成了这幅模样,她也没心思去思考了。
连连讨饶道:“老三,贞娘,大嫂错了,大嫂再也不敢了。”
就在李氏以为她会受些皮肉之苦的时候,却听何老三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就相信大嫂一次,再有下回,你的下场不会比这两ä人好。还有,以后没事,大嫂就不要踏进我们这茅草房了,你身子精贵,我们这地儿不适合你。”
听到何老三有心放自己走,李氏哪里还顾得上他在说什么เ,一股脑的点头后,转身就跑。一只脚刚ธ踏过门槛ນ,就听到田地的惨叫再次响起,吓的李氏一孱,从屋里摔出了屋外。
先不说这个时代有没有水泥石灰之类的,农村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道场一般都是土铺平的。为了让这个ฐ地结实受用一些,大部ຖ分人会选择在地上镶嵌些石头。
李氏这一跤摔的有些狠,爬起来的时候,裤子前面全磨破了,手板也被石头戳的鲜ຒ血直流,顾不得回头看屋里发生了什么,爬起来就一瘸一拐的往上房跑。
对于门外发生的一幕,何老三毫不在意,看着衣裳尽湿的田地,问道:“怎么เ样,刚才的感觉舒服吗?试着转转你的手,还好好的长着呢。我说话算话,希望你也记住今天的话,在有下次,就不会有再给你接上骨头的这种好事了。”
亲身体会过了何老三的手段,田à地这会儿吓得什么เ都不敢反驳,何老三说什么เ,他都点头说是。
不理会还在点头哈腰的田地,何老三转身走到桂花身边,这次连手都不用,伸出脚๐,对着桂花的下巴一抬,脱臼的下颚就这么给她复原了。
连话都懒得对桂花说,冷冷的道了声:“滚吧。”
那夫妻两仿佛得了特赦似的,也顾ุ不上对方แ了,忙爬起来,争着往外跑。
慕贞从何老三开始教训那仨人起,全程都是静静的看着。只觉得这一刻的何老三,让她觉得耀眼又遥远。
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霸气,举手投足间就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气势,是慕贞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到เ过的,迷得她移不开眼。
在此之前,她只觉得自家相公很聪明,此刻๑,慕贞却觉得,他何止聪明,完全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如果不是他的诱导,田地也不会选择这种惩罚方แ式。不过,看到这人的杀伐狠绝之后,慕贞倒是觉得,无论田地选择哪种方式,都讨不到好。
还有李氏,嘴上说不和人计较了,却偏偏选择在她出门的那一刻,给田地他脱臼的骨头复原。
不管是快一秒还是慢一秒,都不会让李氏摔得那么惨。
这么细腻的心思,就算是慕贞自己,也自愧不如。真好,这么耀眼的男子,是自己้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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