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高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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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了余粮,互助组的人又都聚到了忠实家里,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刘老四先开了口:“我们这些家没黑天没白日的终于收到了麦子,家里人能多吃上口白面了,可下一步我们怎么办”?王建国跟着说:“是啊!队里就承包咱们这一季,夏收完了该种大田à了,队里不知道怎么决定的,是不是还承包给咱们啊”?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忠实看着大家说:“我们先去找队长问一下,按照常理应该还有秋季,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把田à修好把畦做好,就这一季我们也不同意”。大家决定明天去找生产队长问一下。

开春,忠实在师兄万义家牵来一只小山羊,那时候村革委会对各家各户养殖家畜ไ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各户有偷偷养猪的,还有养羊的,这只小山羊是万义แ家里养的山羊刚ธ下的,断了奶就让忠实牵来了,我们三个孩子看到可爱的小山羊别ี提多高兴了,三个人下午放学都争着去给小山羊割草,回来给小山羊吃青草,小山羊长得很快,看到我们三个人就会咩咩的叫,好像在跟我们打招呼,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那天,我清楚的记得,下午放学后我背着小背筐,去村西去给小山羊割草,父亲忠实去县城看大伯忠勇去了,那天天气特别的闷热,割了一些草就回家了,后半夜唐山地震了。

忠实带着“互助组”起早ຉ贪黑的忙在地里,过了年,麦子开始要返青了,忠实和刘ถ老四套着马车到供销合作社拉来了化肥麦收后折麦子还,召集十二户组员一起给麦子上肥浇水,一天晚上我和大哥大姐睡的正香,朦胧中ณ电灯亮了,忠实在小声儿喊我:“三儿,看看这是什么”?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翻过身趴在炕上往地下一看我的妈啊,地上放着个ฐ背筐,背筐里满满的一筐鱼,有鲫鱼、鲤鱼、鲶鱼๠,我不禁喊了起来:“这么多鱼啊”。大哥志晨大姐志文也๣被我吵醒了,也都翻身趴在炕上看到地上的一筐鱼全没有了睡意,那ว时候的鱼全是野生无຀污染的,大哥志晨先下了炕跑到外屋拿水瓢从水缸里舀水倒在洗脸盆里端进屋子,从背筐里挑拣欢实的鱼放在洗脸盆里,我们三个看着洗脸盆里的鱼高兴的不得了,原来父亲忠实夜里浇麦子的同时在水沟里堵了埝子,浇地的柴油机把沟里的水抽净了,大家逮了鱼,忠实分到了一背筐。那ว时候水坑里各种鱼多的很但是人们捕鱼的很少因为家里没有油来烧鱼๠做菜的,第二天阿庆嫂把鱼送给了马五爷、吴老四和二姑爷、美丽家,大家都各自炖鱼了。

大姐志文到了上学的年龄,阿庆嫂用缝纫机做了个花书包,带着大姐志文去学校报名上学,分在一年级四班,班主任是个ฐ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姓周,人看上去和蔼可亲见了大姐志文就非常喜欢,因为美丽的丈夫刘ถ立林也在学校工作,现在刘ถ立林教物理成了任课教师,不过还是挣工ื分,大姐志文非常好学习,每次考试都是双百数学、语文,那时学校经常举办演出活动,大姐是小演员,主要演《学习雷锋好榜样》,《大寨真是亚克西》还有样板戏《红色娘子军》《智取威แ虎山》等,在学校学习๤雷锋做好事要放在地予以位,班里有好人好事记录本,谁做了好事都能记在上面,后来就都做无名英雄了,做了好事不留แ名,象雷锋那样,大姐志文每次放学回家先是去五保户、烈军属家里扫地,擦玻璃,然后在回家,阿庆嫂和忠实都非常支持,大姐志文每学期都是三好学生。不过大姐也有让老师批评哭了的事情,一次班主ว任周老师让志文负责班里演出节目的准备,因为ฦ放学还要去做好事,大姐志文就不愿意在班里组织节目排练,周老师生了气批评了志文,志文哭着回了家,阿庆嫂看到志文哭着回来,问清原委,也批评了志文,这时班主任周老师看志文回家偷偷的跟在志文身后,听了阿庆嫂不但没有埋怨周老师๲还批评了志文,忙上前对阿庆嫂说:“志文母亲我今天批评志文有些重了,孩子小接受不了,这是我工作失误”。接着“又对志文说:“张志文同学,因为你有能力所以老师才把排练节目的工作交给你,我们班的节目演出的好也是你的成绩,现在跟老师回去上课”!事情过去后,学校老师都知道了阿庆嫂批评女儿支持老师的事情,阿庆嫂再去学校,老师们都对她客气的不得了。

外婆生产队分了花生,送给了我们一些,阿庆嫂在大锅里炒熟,放在簸萁里晾凉,一家五口人开始分花生,因为我们三个为了东西吃总抢,于是阿庆嫂就出主意,全家人分份儿,自己้吃自己้的,阿庆嫂拿出个水碗从簸萁里舀一碗熟ງ花生倒在炕桌子上,一共舀了五碗倒了五堆儿,然后又用手从簸萁里抓出来一把平均分在五堆儿上,最后把剩下的放到三堆上,然后对我们三个ฐ人说:“你们挑吧”!于是我们三个人你捧捧这个,看看那个ฐ最后自己把挑到的那ว份放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或藏到一个地方,最后两稍小的归了父母,我那时先不吃自己的磨着阿庆嫂让她给我剥花生,阿庆嫂把自己的剥ຓ给我吃,等他们的快吃完了,我再拿出我的给他们分些,那时虽然家里穷可非常快乐,自打分花生后,凡是有吃的东西大家都分份,可谓是家庭的平均主ว义了。

房子盖好后,母亲小会儿差ๆ不多天天抱着我拽着姐姐志文去新า房子看、去转,见人问起新房都笑不拢嘴๨,不过二姑爷、彭二姑却没有高兴起来,这天表舅吴老四来了,把母亲小会儿叫到了自己家里,“我的外甥女,新房盖好了,怎么打算的”?表舅吴老四嘴里含着烟袋锅,笑咪咪的问母亲小会儿,“什么怎么打算的?母亲小会儿一脸຀的茫然,给我盖的当然我们住了”,吴老四不紧不慢的从嘴๨里抽出烟袋,在鞋底上敲了几下,摇了摇头说:“不行啊!忠实大哥在外,你和忠实现在是就是老大。忠实底下还有忠涛,两ä个妹妹,忠涛๙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你和忠实应该把新า房让给二姑爷、彭二姑他们住,这样才看出你和忠实体谅父母、爱护兄弟的大哥样,这才能让他们高兴,让忠实不为难”!母亲小会儿听着表舅吴老四的话差点哭了,生气的说:“忠实和我还有三个ฐ孩子,省吃俭用攒了这点钱๥都添进去了,好不容易盖好房,又不能住,这叫什么事儿”!表舅吴老四没有理会母亲小会儿接着说:“盖的新房应该是二姑爷全家盖的,你和忠实出的钱๥多力多,这大家都看得到,可你要自己先搬进去住。你公婆还住着东厢房,你不怕街坊邻居说闲话啊”!母亲小会儿没有说什么เ。吴老四叹了口气对母亲小会儿说:“外女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实在想不通回娘家问问我表姐的意见”。晚上忠实收工回来吃过饭,躺在炕上,母亲小会儿把白天吴老四叫去说的新房子事情跟忠实说了,忠实半天没有说话,“你到เ是说句话啊”!母亲小会儿问,“我能怎样!全家人都盯着新า房,我这做儿子、哥哥的又能怎样”!俩个人再也没有说什么เ。

美丽和刘立林两个人其实早就有了意思,刘立林还送给美丽小戏匣子,现在托人来说媒,美丽心里是高兴的。第二天二姑爷到เ赵文清家把可以谈的话儿1告诉赵文清,赵文清一听就高兴的跟二姑爷说:“我就知道不离十,立林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好,你家美丽找了他没亏吃”!很快美丽ษ和刘立林确定了婚事,又过了一年他们俩结婚了,忠实跟阿庆嫂送的亲,自打结婚后刘立林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忠实家了。

家里的忠涛๙、美丽也被红卫兵给清除了,负责看着忠实的人总换,母亲小会儿打听到เ给忠实和其他被“专政”的社员每天送饭的是王成山,大家都叫他王老三,会做饭,原来生产队有公饭都是他负责做,母亲小会儿抱着大姐,一见面就给王老三跪下了:“大叔,您可要帮我们这个忙啊,忠实您是看着长大的,可不能ม让他们给毁了啊,母亲说着掉下了眼泪,王老三的老婆由于人长的黑,还人高马大的村里人给起了个外号“黑美子”,“大老黑”,说她是美国人,“黑美子”总爱说直理,抱打不平,王老三说上这个媳妇不容易,“黑美子比他小十几岁,因此王老三是个那时候典型的“妻管严”了,全听“黑美子”的,黑美子一见母亲小会儿进屋就跪下,可受不了了,忙搀起母亲小会儿,边骂红卫兵边劝着母亲小会儿,王老三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儿,“黑美子”先问开母亲小会儿:“大侄媳妇的事儿,你三叔回家都跟我念叨了,这些红卫兵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忠实多老实本分的人啊”!母亲小会儿点了点头,黑美子继续问母亲小会儿:“大侄儿媳妇,你来什么事儿。说了看我们能ม帮上啥”?母亲小会儿抹着眼泪对黑美子和王老三说:“忠实被关起来了,家里什么เ情况他不知道,我们正想办法救他,可这些话传不到他那,我去了几次他们都不让见,怕他扛不住,红卫兵让说什么他认什么那不就坏了,别真的把忠实判ศ了刑啊”!“说的是”!黑美子点着头说,母亲小会儿接过话茬又说:“我家里商量过了,想着只有王三叔能帮我们,别人不敢相信,万一没帮助忠实再害了他”!王老三听到เ这脸上现出紧张的神情,黑美子对母亲小会儿说:“大侄儿媳妇我就知道我们俩口子是最实在厚道的人,既然你彭二姑、姑爷这么信得过我家老三,再难也๣要帮,要帮到底”!母亲小会儿把一张小纸条交给了王老三对他说:“三叔,您明天给忠实送饭一定把这纸条给他,让他看”!王老三接过纸条也没有看上面写的什么那时多数人不识字的对“黑美子和母亲小会儿说:“送饭有人看着不能说话的,看怎么给他这个了”!王老三边说边抖着纸条,母亲小会儿想了想对王老三说:“三叔,您把纸条放在窝窝头的空窝窝里面,他们不会看的,您给忠实时,点给他,就说这窝窝头是新蒸的趁热吃,我想他会琢磨出来的,即使没有听出您的话意思,他一吃也๣就看到了”!“黑美子拍起了手“好主ว意”,事情定好了,母亲小会儿又抱着大姐回了家,过了多年以后母亲小会儿提及此事还时不时的说:“那时就想地下党接头一样”!

村里临近春节,学校学生、红卫兵还有社ุ员都要组织演节目,那时村里置办了很多绿军装、道具枪、镰刀、斧头、演出服装等道具,母亲小会儿被推举出演《沙家浜》智斗里的“阿庆嫂”,母亲小会儿因为总听戏匣子很喜欢样板戏的唱段,也就答应了,在19๗71年元旦,家家都从大队广播喇叭里收听完“元旦ຆ社ุ论”后,在学校的舞台土堆起来了的台子开始上演样板戏了,先演出的是《红灯记》其中有李奶奶和铁梅的“痛说革命家史”还有李玉和的“赴宴斗鸠山”里的片段,跟着是《沙家浜》里的“智斗”片段,由母亲小会儿扮演“阿庆嫂”,这出戏演完母亲小会儿就更是村中的名人了,在忠实被抓的事件上,村里差不多的人都认识了母亲小会儿,这次一上台唱样板戏就更出名了,从此村里人见到母亲小会儿都叫“阿庆嫂”了。母亲小会儿听别ี人叫“阿庆嫂”也不恼儿,很爽快的答应着,从那ว时候起村里人都叫母亲小会儿“阿庆嫂”了,以至后来年纪大了,很多小辈的人还在叫母亲小会儿“阿庆嫂”,母亲小会儿那时说:“阿庆嫂是好人”!

轮到母亲小会儿抓阄了,母亲小会儿领着我大哥,笑着说儿子试试手气,大哥果然抓了硬肋还有半个ฐ猪头。八月节乡๥亲们抓到肥肉就高兴,抓到瘦肉就骂娘,肥肉可以耗油,炒菜香,瘦肉小孩子爱吃,一顿就造了还不够。这个八月节母亲小会儿还是和二姑爷归伙了,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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